第36节
关雎礼其实很清楚,就像关太太说的那样,如若他真的发自肺腑厌恶一个人,他会极尽全力的避免跟对方的任何接触,即便不得已碰面,他也会端着架子全程无视。 可是面对江羡鱼,他如今已经做不到这些。 也许是因为她的剖白,也许是因为她动人的姿态……总之,她在他的世界里,已经实实在在的占据了一席之地。 那么,喜欢她吗?他有些茫然。 诚然昨夜之事发乎情,且他全程清醒,绝不能厚颜认定是她在勾引自己……可是若就这样承认喜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哪里又怪怪的? 他陷入了纠结。 当晚,他再度驱车来到清潭别墅,却犹豫着没有进去。 江羡鱼靠着窗子看了他片刻,忽的发出一声轻笑:“你踏马是从哪儿找的这个人渣让我攻略?” 【警告!宿主请注意言辞】 江羡鱼指着他,毫不客气道:“都把人睡了还不动心,要么人渣要么gay。” 【宿主,睡觉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请携带脑子思考问题】 江羡鱼:它竟然能一次说出这么长一串话?牛逼牛逼。 等等,所以它是在嘲讽自己没脑子?! 阿西吧。 江羡鱼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 系统却不再搭理她了。 难道真是她理解有误?江羡鱼啃着指甲,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靠睡不能完全征服的男人? 她脑中精光一现,蓦地想起了一切的开端:是了,那个男人,那个害她终极任务失败,沦落到今天这幅惨样的男人,可不就是睡来睡去任你撩到爆肝,也自岿然不动?! 她抱着膝盖蹲下,冷静思考:不对,一定是被她忽略了什么…… 走进客厅的关雎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 女子纤瘦的手臂抱着自己,蜷缩在窗边表情迷惘,看起来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 关雎礼的心蓦地软了下来,几步走上前,把人扶了起来:“这是在做什么?” 江羡鱼看向他,一双清泠的眸子,难得带了七分羸弱。 关雎礼不自觉放轻了声音:“羡鱼,你怎么了?” 江羡鱼唇色浅淡,表情有些恍惚,良久才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关雎礼瞳孔一缩,江羡鱼笑起来,眼睛里漫上浅浅的泪意,看起来像早春枝头被雨水打落的桃花一样可人: “关雎礼,你果然不爱我。” “即便跟我……你也不爱我,既然不爱,又何必强求?” 她的眼泪落下来,面色苍白,眼神却透出执拗:“关雎礼,我们离婚吧。” 【任务完成度:79%】 江羡鱼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这踏马果然是个抖m,不虐不行? “别说气话。”关雎礼握住江羡鱼双肩的手不自觉用力,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江羡鱼已经收敛泪意,只是眼眸如被洗过,越发显得清明,直指人心。 她伸手抚上他的面庞,声音温柔:“关雎礼,我认输了。” 【任务完成度:83%】 她勾起唇角,略带自嘲:“是我不自量力,以为自己占着个妻子的位置,终有一天你能看清楚我的心……罢了,我还是适合游戏人间,真爱什么的,算个屁。” 她轻飘飘道,表情冷艳。 她用力将他推开:“离婚协议我会委托律师带给你,现在,关先生,请你离开这里……” 她背过身,一字一顿:“我不想再看见你。” 【任务完成度:87%】 关雎礼恍恍惚惚到了门外,忽然醒悟过来:不是啊,他不是要来跟她好好谈一谈日后,怎么就变成协议离婚了? fuck! 他转过身,“嘭”的一声,房门在他面前甩上,险些震到他的鼻尖。 关雎礼:“……”怎么就这么大火气? 他有些郁闷的撑着鬓,要哄媳妇儿吗?可是她好像恼上他了,难道因为今天早上他一时不好意思,没有安抚她就离开了? 关雎礼捂脸:好丧,他不是渣男。 门内,江羡鱼靠着门板笑的花枝乱颤,直至听见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这才控制不住放声大笑。 【宿主,注意形象】 “我踏马注意个鬼的形象……”江羡鱼笑的脸颊绯红,“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是个抖m?还吃软不吃硬,好好好看我回来怎么给他吃点硬的!” 她表情狰狞,系统无fuck可说。 关雎礼这种类型的人,总结起来应该是外刚内柔。表面看起来牢不可破,其实只要一点点撬开个口子,内里很容易被趁虚而入。 趁虚而入的江羡鱼阴谋得逞,却发现了传说中的隐藏属性,名叫不打脸不痛快斯基。 他傲娇,她专治傲娇。 第33章 总裁你人设崩了(13) “您好, 我是xx外送,有一束落款为关先生的香水百合请您签——” “扔了谢谢。”江羡鱼面无表情道, 嘭的把门关上。 门外的青年:“……” 【任务完成度:88%……你是故意的】 江羡鱼玩着手机不亦乐乎:“我怎么故意了?” 【宿主明明已经找到攻略目标的软肋,却迟迟拖着不肯行动,这行为严重缺乏人性】 江羡鱼眼波流转:“就说你最近怎么变得废话多了, 嗳,其实你是他那边的吧?” 系统:……卧槽, 被发现了? 江羡鱼轻轻哼了一声,懒洋洋道:“你啊, 看起来不像是我的私人系统, 倒像是男主派来的神助攻,还cao心起我攻略的速度, 不是念念不忘要自爆吗?” 系统:…… 江羡鱼见它果然又开始装死, 便翻了个白眼, 没再搭理它。 系统就此逃过一劫。 同一时间,得到了拒收消息的关雎礼正烦闷的捏着眉心:“知道了。” 挂断电话,靠向椅背。 他如今才算知道“疯魔”二字该怎么写, 不是没有过初恋,可是哪里有现在这么费尽心机, 满脑子都是如何讨她欢心,让她原谅自己? 他拉开抽屉, 看着那静静躺着的离婚协议,角落里已经落款了的女方签名极其扎眼,他忍无可忍, 抽出来撕了个粉碎。 江羡鱼你休想! 他双手结拳,捏的咔嚓作响:离婚?你想的美! 入夜,微醺归来的江羡鱼倚在非白肩膀上,摇曳生姿,一路娇笑,看的早已候在门前等待多时的男人,脸拉的老长。 梁非白有些懵:“……关、关先生?” 有些腿软,实在是这男人气场太过强大,脸色还难看的一批。 关雎礼微颔首,表情稍缓,却依旧难掩眸中的怒火。 他接手了江羡鱼,然后客气的邀请梁非白进去稍坐,梁非白瞅见他山雨欲来的脸就瘆得慌,哪里敢坐,忙不迭就跪安了。 关雎礼理所当然进了门,丝毫没有“客人”意识的把江羡鱼按在了墙上亲吻。 江羡鱼被吻到快要窒息,伸手推搡:“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 她仿佛醉到看不清眼前人,但尝过她口中滋味的关雎礼却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来戳他的心,因为她唇舌间酒意清浅,还带着淡淡甜味。 “……鸡尾酒还是香槟?”关雎礼的手滑上来,握住,眼神深邃。 江羡鱼轻喘两声,拼命去扒拉他的狼爪子,嘟囔道:“关你屁事。” 关雎礼冷哼了一声,抬手托住她的臀部把人抱了起来。 江羡鱼惊呼一声,摇摇晃晃抱紧了他的头,长腿顺势缠在他身上:“驾!” 她仿佛找到了新的乐趣,一时乐不可支,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关雎礼被她惹的浑身冒火,连卧室都舍弃了,直接按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他这是开了荤就不可自拔?江羡鱼却不肯给他机会,抬脚踩在了他的脸上,拉开距离,抱枕丢过去,轻斥道:“变态!谁让你进来我家的?” 显然是清醒了过来,或者,已经不再伪装。 关雎礼箭在弦上却被迫熄火,有些恼羞成怒,沉声道:“什么你的家我的家,一天没签字,你江羡鱼就是我的人,这里也是我的家!” “啧啧,关总裁已经彻底不要脸了……”江羡鱼故意拿话刺他。 关雎礼脸黑如锅底,一手抓住她脚踝把人拖了过来。 江羡鱼奋力挣扎,尖叫道:“你这是婚内强|jian——唔!” 嘴巴被堵住,关雎礼怒发冲冠挺进来,眼睛黑沉沉看着她,一言不发,只是动作一下比一下凶狠。 江羡鱼被顶的满眼泪花,咬住关雎礼的嘴唇,含糊道:“禽兽!变态!我要跟你离婚……” 关雎礼心情前所未有的差,感觉嘴唇被咬破,血腥味漫了上来,刺激的他仿佛更加控制不住。 他抱着她进了卧室,一切结束,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