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上清北吗?学校发你男朋友在线阅读 - 第8节

第8节

    岑天麟不知道自己就顺手一推竟把这女人的火给惹出来了,骂了句“不可理喻!”。

    “那也是你逼的!”乔仙冷笑,“老娘年轻貌美时你一口一个小甜甜,哄我辛辛苦苦陪你打江山,功成名就后你却想养三宫六院,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儿子必须是我的,公司也是!我就是拖死你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在我栽的树下乘凉!”

    “呵,就你能耐,没我天天给人当孙子你能把公司开这么大?!”岑天麟怒火也上来了,不甘示弱,“小野必须跟我!他是我岑家的骨rou,不姓乔!”

    俩人越吵越凶,眼看就要上升到武力,余光瞥见岑野推门准备走的动作,慌忙停战。

    “小野!”乔仙立刻松开岑天麟,踩着高跟鞋哒哒上前,紧紧攥住岑野的胳膊,“听妈的,法官问你愿意跟谁时你就说跟mama。”

    “跟爸爸!”岑天麟急声插嘴。

    岑野垂眸看向他俩,语气平静:“松手。”

    俩人还固执地攥着,一左一右地围着岑野,目光殷切。

    “松手。”岑野又重复了一遍。

    男孩子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和成年人一样高了,气质疏离,五官清朗,是放到哪儿都会惹得一群小女生尖叫的好看,尤其一双眼,眼皮是单薄的弧度,薄薄一层褶从内眼角开始,流畅地滑至眼尾,不笑时也蕴着三分朦胧,而此刻,他一双本来算得上多情的眼眸却微微下垂,从黑亮的瞳仁深处生生透出一丝寒意。

    岑天麟和乔仙不由松开手,怔怔看着岑野骑上车离开。

    清和湾小区出门是一条护城河,水光粼粼,风从河面吹到上空时,热气丝毫未消,依然被烈日炙烤得灼热。骑过桥,岑野感到胳膊上似有些许发痒,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两道血痕。

    乔仙喜欢做美甲,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最新流行的款式,椭圆形的,法式方型的,杏仁形的,不管哪种,都一直留着长长的指甲,便于修饰。

    风吹过,在岑野白得能看到血管的胳膊上清晰露出伤口,此刻被沁出的薄汗浸渍,愈发发痒,岑野淡淡瞥了一眼后就移开视线,没再管。

    *

    中午吃完饭有一个小时的午休,竹北没什么困意,趴在桌上做了会儿题,做完,见离上课还早,她悄悄起身,准备趁午休的时间熟悉下学校的路。

    校园安静,蝉鸣在不知名的角落嘶叫着,风声静止。

    她走了很久,锦西附中比津阳一中大得多,而且建筑看上去都大同小异,竹北没敢高估自己的方向感,就挑几个常去的地点转了下,随即在备忘录里画过简易路线图,准备回教室。

    “咣。”

    有沉闷落地声一闪而过,竹北抬眸,认出不远处翻墙进来的利落身影,一时间无语凝噎。

    传说中的学神是个不走寻常路的“跳高艺术爱好者”,这事儿他的迷妹们知道吗?

    迷妹们知不知道竹北不清楚,但她觉得她知道的有点多,嗯,会被“灭口”的。

    岑野拎起书包正要走,看到迎光站着的少女,也愣了一瞬,似是没想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

    竹北默默抬手,捂住自己的眼,转过身,用动作无声表达“我没看见”四个大字。

    “晚了。”她没走几步,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紧接她不知何时掉下来的耳机线,被轻轻拽了一下。

    他动作很轻,指尖勾起白色的耳机线,沿着竹北脖颈虚晃了一圈,似乎在很认真地思索要从哪下手,但实际上他只是很轻地扬了扬白色机线,随即就挂到了竹北耳上。

    竹北的耳朵也不知道是被耳机线缠绕的,还是他短暂到几乎以秒计的无心为之的触碰,有些发痒。

    她抬眸轻轻瞪了眼岑野,收起耳机。

    此时离得近,竹北才看到男生鼻尖有一颗极小的痣,不明显,像匿于清风里的偶然点缀的淡香,不喧宾夺主。

    岑野已经转身准备去教室,见竹北还站着,回身看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无声透出一行字:“记不住路就跟上。”

    竹北读懂,忍不住小小声嘀咕了句“我刚踩过点”,脚步却乖乖迈出,跟在岑野一侧。

    俩人一左一右走在回教学楼的同一条路上,互不搭理,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形同陌路”。

    直到竹北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表达谢意。

    “你怎么不走正门?”话一出口,竹北就默默抬头望天——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尬聊水平一流,啊,要死了。

    岑野:“省事。”

    省事?竹北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岑野说的意思,这条路离教学楼更近,而且一路安静,没什么人走,最关键是不像校门似的有人时刻守着,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岑野非常自由。

    又没人说话了。

    行吧,聊死就聊死吧,反正马上就到教室了,竹北百无聊赖地咬着嘴唇,目光往下移了几寸,随即一愣。

    竹北是一个人进教室的,高一二班在走廊中间,进教室之前会先路过男生厕所,岑野偏过头,看了眼竹北,无声表达“到了”两个简短字词后,随即径直走向洗手池。

    午休结束的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睡醒,李浩然正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念道“今天诸事不宜,神啊,还有什么一起来吧,让我死个痛快”,窦雪双眼惺忪地喝着柠檬水,左脸颊上还有几个红通通的指头印记,她身后,杨擎哈欠打个不停,困倦地揉着眼睛,突然大喜:“野哥,你来了!”

    他叫得过于激动,跟提神醒脑丸差不多,教室里顿时清醒了一多半人。

    岑野“嗯”了一声,见杨擎巴巴地瞅着自己,抽出文件夹,递给他。

    杨擎动作没轻没重,接过来时跟饿狼扑食似的,差点儿把卷子都吞了,岑野还在滴水的胳膊往旁闪躲了下。

    回到座位,岑野放下书包,右手拿题,左手习惯性地摸草稿纸。

    草稿纸是拿出来了,上面却还多了一样东西。

    他低下头,见是一张小小的卡通创可贴。

    第8章 (玫瑰花)

    鬼才知道竹北拿一个创可贴给岑野是想表达什么。

    好像不知道怎么说谢,又碰巧觉得他会需要,等竹北做完这一切回到座位上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太过唐突了。

    充其量,俩人只是才偶遇了几次的同班同学而已。

    听到岑野回来的脚步,竹北莫名有些心虚,忙低下头,认真看书。

    隔壁并未传出什么动静,竹北透过桌角余光望去,只看到岑野已经开始做题的侧影,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安慰自己:没看到也好,省得问起来尴尬。

    她甩甩脑袋,拿出第一节课要讲的试卷。

    临近考试,各科卷子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发,等上完最后一节课,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摞了一座小山,打眼望去,全是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蜀道难,难个屁,李白那是没经历过现代社会的考试毒打,不然流传百世的就是《考试难》了。”杨擎半个身子都淹没在了知识的海洋,幽幽往后一仰,只留俩鼻孔出气。

    不过,还没等他舒舒服服地靠一会儿,就被后桌踢了下桌凳:“起开起开,压我书了。”

    “往常也没见你这么计较。”杨擎嘀咕着坐直,见满教室都是快被考试逼疯的一群苦瓜脸,竟看到了俩清流。

    一个竹北,一个岑野。

    岑野学习好,不着急是正常的,但新来的转学生也这么淡定,杨擎只能说她大概是无知者无畏,还不知道锦西市联考有多变态。

    各个学校的老师大概都想证明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是最优秀的,拔高的压轴题专挑难的出,就过年那次,题难得年级第二刚出考场就哭了,哦,年级第二就是他们班的物理课代表,孙谦尔。

    即使这样,那次的联考第一依然是岑野,只不过从第二名到第二十名都被另外俩省重点收入囊中,而孙谦尔连市前五十都没进。

    杨擎心里为无知者无畏的竹北点了根蜡烛,又瞟了眼黑眼圈快掉地上的孙谦尔,“啧”了一声,哼着歌,开始做题。

    晚上九点半,走读生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准备离校,杨擎甩着发酸的手指,回头一看,下巴差点儿惊到地上:卧槽,野哥居然还没走,今儿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没错啊。

    “野哥,你是在等着我找你要卷子吗?哎呀这多隆重,下次还给我拍照就行了。”杨擎笑嘻嘻拿起岑野做完的试卷,还不忘做作地给他飞个吻。

    岑野面无表情拿书挡住,继续做题。

    “诶,奶糖meimei也没走呢。”

    竹北从题海里抬起头,冲杨擎笑了笑:“马上。”

    杨擎探头瞄了眼,见竹北卷子上写得密密麻麻的,正好奇,想凑近再看她都写的什么,突听旁边传来“呲啦”一声挪椅子的响动。

    杨擎瞬间被吸走了注意力,抬起头,见是准备走的岑野,抬脚跟上:“野哥,走啦?”

    他说完,余光似是瞥到岑野胳膊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诧异:“野哥,你胳膊怎么了——”

    “没怎么。”岑野提着书包的手不由顿了一瞬,而后换至左肩,恰好挡住胳膊内侧的创可贴,然后加快了脚步。

    竹北抬眸,见岑野已经走远,微蹙的眉梢盯着他的课桌看了一会儿,在犹豫是不是再悄悄把创可贴拿走。

    一直没见岑野用,竹北觉得这比他当面问自己还尴尬。

    她站起身,飞快看了眼四周,正要去岑野的课桌,突然愣住了——垃圾桶里,是两小片她再熟悉不过的创可贴封口。

    竹北紧咬的唇倏地展开了,笑颜明媚,转过身,收拾东西回家。

    联考在周末两天。

    第一门语文,开考时间八点,高一二班同学大多在前五考场,就在同一栋楼,并不着急走,眼看已经七点三十,大家还稳稳坐在板凳上,抓紧最后时间背书。

    竹北的考场在另外一栋楼,窦雪怕她迷路,非要和她一起。

    “北北,你那个考场可能有点乱,你不用管那么多,他们找你帮忙传答案也别理。”窦雪认真提醒,“这次监考很严,被抓到作弊直接记处分。”

    考场是按照上次月考成绩排名分的,竹北没有成绩,直接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不用想也能知道,年级学渣们的聚集地不会太安静。

    竹北点点头,和窦雪在楼下分开,转身去对面教学楼。

    考场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没人看书,嬉闹得像游戏厅,有人拿草稿纸叠了个纸飞机,满屋子飞,竹北刚走到门口,一架纸飞机直直跌入她脚边。

    “哟,大美女。”一个板寸头的男生吹了声口哨。

    竹北置若罔闻,径直越过纸飞机进教室,开始找自己的座位号。

    “美女,帮忙捡一下呗。”吹口哨的男生眯眼一瞧,认出竹北就是前几日轰动贴吧的转学生,捡起纸飞机朝竹北飞去,混不吝道,“咱俩见过,你不记得了?”

    竹北抬手抓住,冷淡地瞥了板寸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将纸飞机撕成了“残骸”,丢进垃圾桶。

    哟呵,有个性。

    “沛哥,你那天没见她踢球的样子么?!这么猛,你还敢招惹。”一男生凑近邹沛,似是还有些心有余悸,“现实版野蛮女友,阔怕!”

    邹沛回忆起那天情形,痞笑:“你懂什么,玫瑰花带刺才更好看。”他中途去了趟厕所,刚过去就看到一个女生抬脚射门,姿势利落,风卷起她长裙一角,背影美得摄人心魄。

    没想到本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静!”监考老师抱着一沓密封纸袋走进教室,象征性地敲敲讲桌,就搬个椅子坐在门口,明显不怎么上心。

    七点五十五,最后一个考场的其他学生带着没睡醒的哈欠,踩着考场须知的广播声,闹哄哄地一窝蜂涌入。

    其他考场已经开始发答题卡,竹北拿出笔放桌上,抬眸,见其中一个监考老师直到此时才站起身,不紧不慢拆纸袋。

    半个小时后,学渣们对着小抄做完会做的,开始进入“拼图”模式,看看前桌,看看邻桌,只要自己没写对方写了的,管它对不对,先拼上。

    堪堪安静了数十分钟的考场瞬间嘈杂起来,嗡嗡嗡的传答案声响个不停,从一排一号的香饽饽开始,他做一道,后面的人跟着抄一道,接力赛进行到竹北旁边时,终于惊醒了打瞌睡的监考老师。

    “不准交头接耳!”

    见监考老师从讲台上下来,有人迅速收起小抄,咬着笔,假装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