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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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很多不想问贺衍晟的话,突然就无人可问。 对于江航菲她心中自是熟悉的,至少那个幽默风趣的学长曾经对她多有助益,可凌奕呢,她是因为贺衍晟才认识他的。 其中亲疏差别显而易见,现在的钟梓汐已经没了棱角,后方不可所持的女子是骄傲不起来的。 可能这真的是缺爱吧!她自嘲一笑,酸涩的湿意划过眼角,梗过喉咙。 “对了,你来的时候知道江航菲这个人吗?是以前贺先生的特助,也是贺氏集团设计部的创意总监?” 朱家明听见这个名字脸色瞬间白了白,他不知道钟梓汐是怎么认识这位前特助的。只是这个名字后来在晟宸集团就成了一个禁词,谁都不敢轻易的在贺先生面前提起。 “怎么了,看你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难道是有什么不能 说的吗?” 钟梓汐笑容不减,只是她心底的紧张惯会善于隐藏罢了,手指触及衣角,用力的捏上一捏面上却依旧维持原样。 朱家明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自己用词不当会给贺先生带来麻烦,毕竟这些日子他也看明白明显贺先生就一副很迁就太太的样子。 “你说吧,放心。我不会同贺先生嚼舌根的,就当是我们的秘密怎么样?” 钟梓汐温和循循善诱,在揣测人心的方面她也算擅长。 “就是江航菲先生在合约到期后,没再续任晟宸集团总特助一职,后来就是现在的凌特助接任他的位置,至于他的行踪无人知道。当时外界对于前特助的离开议论纷纷,据有人说钟氏当年出事是江航菲捅给媒体的,也有人说江航菲是云城江家的儿子,在贺氏只是为了立功好名正言顺的回江家子承父业,毕竟私生子想回去,不闯出一条血路又怎么能被轻易地认祖归宗!” “学。”钟梓汐脱口而出的“学长”二字及时止损,朱家明诧异的看着钟梓汐。 “那个,江航菲是江家的孩子?是我想的那个江家吗?” 钟梓汐不确定的询问,明显还带着几分的不可置信,细尖颤抖的声音有些出卖了她,她沉了一会不再说话,似是想要缓解下去这巨大的消息。 当初在云城贺氏、徐氏、江氏都是云城的老牌企业,后来贺徐两家联姻,当时还有媒体采访过江氏的董事长江野问起对此事的看法。 尽管那个人到中年的男人说的冠冕堂皇,内心的不甘与眼底的野心终归是出卖了他的的情绪。 她认识江航菲那么久,从没听说过学长是江野的儿子,就连亲教授那也没听其提醒过。 “不应该吧!我记得从前你们贺先生好像很信任江航菲的,据说两人关系不错又师承同校,背叛这种事情他应该不屑吧!”钟梓汐笑着打着哈哈,心底的疑问是一道接着一道。 如果当年那件事是学长出卖的,对贺衍晟来说影响必然也是致命的,那当年的事情会不会很多都不像她看到的那样,钟梓汐不敢去想。 “那后来呢?后来就没有人站出来解释过吗?”他了解学长是他做的事情他不会做缩头乌龟,但不是他做的事情,他也不会白白去背那个黑锅。 一门同出,这点信任若是都没有的话,那她曾经被称之为青春的两个字岂不是都白活了。 “没有,那个时候说法不定,晟宸没有做公开的说明,江航菲个人也不曾出来解释过什么,后来谁也没有见过他,众人自然也不敢在贺先生面前提起他。” 钟梓汐缓缓回神,的确一时间听了太多消息,只想着在门口站着消化一会的,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撞上这么“ 其乐融融”的画面。 难得看见这个男人如此吃瘪,又有些害羞。看来他们家的这个小魔王也是很厉害,居然可以问出连贺衍晟都无法回答的问题。 钟梓汐盯男人看了一会,因为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他,真的过来了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贺衍晟神色微捻,他了解钟梓汐。每一次她看他的眼神神色不明的时候,都是她心有疑惑。 贺衍晟靠在玄关架上双腿微曲,两人环绕侧着眼眸打量着面前的母子二人。 眼底的柔光和周身的温情就是他想要的现在,浅浅的笑意在嘴角荡漾着,久不散开 贺佑宸看见mama回来了,早就忘记刚刚对爸爸的好奇,小家伙的注意力来的快去的也快。 甜甜的声音倏然响起,稚嫩又童趣。 “mama你今天一天都去哪了呀,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让让都想了一天啦!” 软萌的小家伙撒起娇来得心应手的让人疼,钟梓汐捏了捏小家伙的脸亲昵的解释道“。 mama去工作了呀,就像让让去上学一样,这是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 小家伙的皮肤软糯细腻,摸起来滑滑的,钟梓汐有些爱不释手她没有和小家伙相处过不知道让让喜欢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所以她想尽可能的给他一些最真实的触感,让他去感受母爱其实很温暖。 贺佑宸弯着头一副很是舍不得的模样,小家伙委屈的嘟囔道。 “mama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工作吗?让让一个人待在家里也很没劲,我想多一些的时间陪着mama,好吗?” 钟梓汐抬头看了贺衍晟一眼,男人笑着回望她,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她想着反正明天要去店里,带上他也没什么关系。 “好啊,那让让快去跟着徐奶奶去睡觉好不好,mama明天带着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mama你真的答应了?那我们拉钩钩明天要一起出门哦?”小家伙不放心的伸出自己胖乎乎的手指,一脸殷切的看着钟梓汐。 修长纤细的手指做拉钩状,母子俩相互拉钩,简单又平凡的温情悉数落入他的眼中。 贺佑宸被徐姨抱走之后,钟梓汐局促不安的跟在贺衍晟后面亦步亦趋,男人转身看着她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纠结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贺衍晟牵过她的手就朝书房走去,偌大的房间内一片漆黑,男人伸手打开墙壁上的按钮钟梓汐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住突如其来的光亮。 她缓缓睁开双眼试图着去适应这份刺眼的亮光,而她的手掌上方另一双大手则强劲有力地,遮挡在她的正上方。 心中有些暖,原来他还记得她的眼睛接受不了突来的光亮。 突口而出的“谢谢你啊。” 贺衍晟低头四目相对,挂 着的那抹揶揄有些痞气似是故意这样问。 “谢,谢我什么?”突然逼近的荷尔蒙气息让钟梓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她惊呼一声膝盖不受控的弯了一下原以为会这样直直摔倒。 一双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的腰,钟梓汐下意识的回抱住贺衍晟精瘦的腰身。 从脸颊到脖子每一处都红的通透,脑袋也直直的埋在他的心口,毫无底气的说了句听起来没什么诚意的话。 “那个我……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我。” 贺衍晟忽然收紧手上的力气,笑容魅惑连声音都是被刻意晕染过的深沉。 “梓梓,你没有想到什么?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你谢我什么,还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突然的抱着你,嗯?” 有时候男人要是和一个女人玩真的,基本上是没女生什么事情的。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些撩人心怀的手段。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他从不知道钟梓汐对于贺衍晟不是不信任,而是没自信,只因为她实在找不出这样一个自己有什么可值得他摊上所有孤注一掷去爱的——钟梓汐!】 以前的贺衍晟很正经,从不会这样直白的具有功利性,钟梓汐用力的吞了吞口水,手指掩过脸颊说话都开始不利索。 “没,没想什么,我就是。” 钟梓汐乜了某人一眼,看到贺衍晟脸上那抹得逞性的笑容,钟梓汐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不免有几分嗔怪,一时间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以目前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似不适宜如此亲近的举动。 “喂,你怎么这样啊,你明知道我只是。” 贺衍晟在确定钟梓汐站稳之后轻轻松开了桎梏的双手,退到身后的沙发上,双腿交叠闲散的坐下,有些慵懒也有些随意。 “只是有话对我说,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问我是吗?” 男人没有铺陈,说的有些直接,醺黄的灯光下那双眼眸有些阴鸷。 钟梓汐知道这个男人大多时候,陡然变脸都存在故意恐|吓的成分,时间久了了解了自然也就不那么害怕。 贺衍晟见她并不接话,笑着开口。“梓梓,这一次让我来猜猜你想问我什么,怎么样?” 一直以来贺衍晟都是那个最懂她的人,就算她不开口他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大多时候贺衍晟都是愿意哄着她玩,让她开心。 “是的,你一直都是那个最懂我的人,一直都是。”钟梓汐没有绕圈子,她淡淡的情绪讲的很直白。 男人的掌心相互交握,贺衍晟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擦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曾经是他们一起去挑选过的对戒,只是那场没办成的婚礼,那一天他没那个福分替她在婚礼上佩戴上曾经他们一起去挑选的戒指。 后来在云山别墅他们彼此失控的那一晚,事|后贺衍晟有偷偷将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那是一段很短的日子。 而她在离开前,还是选择将戒指拿了下来放在了云山别墅,什么也没有带走。 和当初的那串碎了满地的项链一样,珠宝落地的瞬间是满地的清脆声,也很像心碎的声音。 从回来这么久,钟梓汐一直没有细细地打探过这个男人,原来那个戒指他还一直佩戴着。 不知道独自一人坚守的婚姻,佩戴着戒指的他是一种怎样的心境,去过的这些年。 “是啊梓梓我一直都是那个最懂你的人,所以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想问什么,常常我会想如果我不是那个最了解你的人。如果你看到我的脆弱试着假装去骗骗我,哄哄我,我想我大概能开心很久吧!” 明明有很多想说的话,在这一刻好像无形中有些失语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钟梓汐心中贺衍晟是无往不胜的,他从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失落示于人前,现在他就这么轻易地告诉她他的脆弱与无措。 钟梓汐发现自己竟然扛不起他的这份示弱,心口钝钝的疼,太重。 贺衍晟自嘲一笑,背过身子。 落寞的背影下有一丝的荒凉“他是江野的儿子,回江家是有属于他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我留不住他,也不能留他。” 手指嵌入掌心的疼痛,细细传来,直到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他真的是江野的儿子,为什么,从没听学长提起过。难道,难道那件事情真的是他捅给江家的?” 钟梓汐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会的,我不相信,不会的,不会,那是江航菲啊,那么正义,那么阳光,如果他是那样的人亲教授怎么会收他做学生,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她上前一个健步,拉起贺衍晟的袖口神情里满是真挚。 “贺衍晟我可以向你保证,学长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做出卖你出卖贺氏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他在心里有都多么重视你这个老大,他对你不止是崇拜,更多的是把你当成信仰去敬畏。你说一个人,又怎么会去背叛他的信仰呢?” 钟梓汐太明白这种感觉,信念轰塌,那是万籁俱寂的荒芜。 贺衍晟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姑娘,紧抓住他的胳膊满脸真挚为别的男人辩解的神情,放在裤兜里紧握成拳的掌心用力的紧握着。 这种感觉真tm的戳心啊,复杂的情绪在孤寂的内心里扬帆远航一泻千里。 贺衍晟抬起那只带着钻戒的手掌很缓、很轻,极尽温柔地覆在她的脑袋上拍了拍,像个只是诱宠妻子的丈夫。 可嘴中的苦涩,可心中的撕裂却像个巨大的怪兽,正在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现有的心。 “梓梓,看来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是真的很低,都比不过一个相识不久的学长,我这个丈夫是不是失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