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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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他紧张过了头的臆想! 最终,朱自霖打破了沉默,“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他走了之后,李远征和赵青成坐在沙发上。赵工不停地眯着眼抽烟,李远征默默地想事情,直到敲门声响起。 来的是a23组带队的郭部长。他三十出头,是目前朱、赵两位工程师带出的最优秀的徒弟。 连续18天的奋战,磨得他像脱了水的黄瓜。 “郭部长好!”李远征站起来打招呼,让师兄坐在了赵青成旁边,他则坐到了最外侧。 “师傅!”郭部长刚一开口,便抱头痛哭起来。 李远征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师兄这么优秀的人,败在了一个小实验上,不受打击就怪了!但他和赵青成只是看着郭部长哭,都一言不发。 毕竟,组与组之间是不能互通消息的。此刻,哪怕他们说的只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证明他们晓得了a23组发生的事,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违反规定,打探了消息。 爱徒伤心成这样,赵青成过意不去,在他肩上拍了拍。 李远征赶忙倒了杯白开水过来。 郭部分擦干眼泪,接过喝了几口,“师傅、师弟,对不住了,我失态了。” 李远征礼貌地笑笑。 大家枯坐了一阵,朱总工神色严峻地领着a24组的领队人冯科长进来了,三个人紧张得同时站了起来,却又不敢发问,六只眼睛恨不钻进朱总工心里去。 第五十四章 不可描述的事 朱总工在办公桌上重重地击了一拳,“成功了!” 短短的三个字,掷地有声,所有的人相视而笑。 李远征长长吁了口气,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真是万幸!欣喜之余,他发现朱总工杯子里的茶喝完了,起身加了开水。 然而,就在他不经意地看向郭部长的一瞬间,郭部长的眼睛出现了一次长的闭合,大约有四秒的样子,冯科长就坐在他的对面。 不晓得为什么,李远征总觉得这个细微的动作很不平凡,像是在对冯科长表达什么一样。 他把茶捧到了朱总工面前,“各位领导,我很累了,能不能先回去休息?” 朱总工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李远征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足足一个钟头,此刻他有太多疑问了。郭部长和冯科长之间的那个小动作是几个意思?还有a24组,为什么今天上午都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等朱总工一到,实验突然就成功了,这很不合常理啊! 他越想越烦躁,翻得铁架子床吱嘎作响,把睡得鼾声隆隆的林森吵醒了。 那丫的强撑开朦胧的双眼,直起上半身朝这边张望。见李远征用背对着他,捂着嘴光着脚板悄悄走了过去。 天气热,李远征光着膀子,下身穿了一条大短裤,朝里弓着身子,手臂有节奏地动着。 林森眼睛都瞧直了,哇噻,原来这么完美的男人也会做春~梦啊!不晓得幻想中的性/对象,是他的未婚妻陆晴川呢?还是身材火爆的洛大美女呢? 看着他不停地动作,林森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吓得李远征转身一腿,把他踢去了几丈远,跌坐到地上。 “不就是偷看你打个灰机吗?用得着下死脚?”林森哭丧着脸爬起来,怪只怪画风突变,他没跟上节奏。 李远征被他弄得满头黑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灰机了?” “刚才你明明......”这种事不可描述嘛!林森干脆学他的样子动作起来,差点没把李远征给气得肺移位,“拜托了大哥,你眼睛里是不是住了个小黄人?看什么都带颜色啊?” 李远征边说边躺回了刚才的原样,“是这样吗?” 林森一看,忙不迭地应道:“对啊对啊!” “那你倒是过来看个够啊!” 咳咳,这是要他现场学习的节奏吗?还说他眼睛里住着小黄人呢!真看不出来男神内心这么闷sao,林森想起他拒绝洛芊芊时的义正言辞就觉得好笑,“这手势我会,用不着学。” 这丫的全身上下都被小黄人强/暴了?李远征气得抓狂,“快点给我滚过来!” 学就学,有什么大不了的?林森不敢惹恼他,做实验还得靠他不是? “我来了。”林森走到床边,伸长脖子,只见李远征的掌心按着胃部,慢慢地画圈。 “看清楚了吗?我胃不好,这是川川教我给肠胃做运动的手法。你有意见啊?”李远征坐起来,没好气地质问,这种事要是传到川川耳朵里,指不定怎么看他呢? 哎哟,我去,还给肠胃做运动呢!城里人真会玩。林森尴尬地爬上床,“没意见,你接着运动。” 然后又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血气方刚的年纪,连个灰机都不打,又不近女色,是不是某个部位有病啊?” “你才有病!” 一声咆哮差点把林森的耳朵震聋了,李远征的脸黑得像个锅底,“有病川川会看上我吗?” “阿嚏!”陆晴川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坐在床边的陈小凤心疼地抱怨道:“早就跟你说了,乡下地方冷,你不听,三更半夜到处乱转,这下好了,着凉了吧?” “也许是我们家远征哥哥想我呢?”陆晴川抓起剪刀,剪断线头,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甜笑。 陈小凤看不懂了。天刚放亮,小丫头便起床了,把一件好好的上衣剪烂,打了两个巴掌大的补巴,扎眼得很,“川川,咱们该低调没错,可下放一不偷二不抢,何必把自己弄得跟个叫花子似的?” 陆晴川笑得神秘兮兮的,“过一阵你就晓得了,快把那双绿色的解放鞋递给我。” “你不会连鞋子都不放过吧?这双鞋是晓芬阿姨新买给你的,还没上过脚呢!”陈小凤心疼地护住鞋子,舍不得撒手。 谁知陆晴川一把夺过去,举起剪刀就下手了。 看着被扎了两个窟窿的新胶鞋,陈小凤疼得心尖尖都颤了,一双鞋子三块三角钱啊! 陆晴川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抓起写字台上的梅花手表看了一眼,快八点了,再睡半个钟头起床。 摸到她没发烧,陈小凤心定了些,“别睡了,该出工了。” “昨天老支书不是说了吗?我们这三天不用上工,你糊涂了?” 昨天周保生确实是这么说的,乡下地方热情,在他们看来,别人来了这里,是客,他们得尽地主之谊。哪怕是被下放的知青,初来乍到的头三天光吃光喝不捣乱就成了,算是让他们熟悉环境。 当然,陆晴川赖床的原因不仅仅是这个,从今天起,她面对的不止是马南湘,还有林大军那一家了。前世的记忆太深刻,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林家的人。一招走错,满盘皆输的道理她懂,所以刚才一直在盘算着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我们也得起来吃饭吧?”说到这里,陈小凤一愣,“周支书昨天也没通知,我们在哪里吃饭啊?” “没通知,那就说明在昨天吃饭的地方吃呗!”陆晴川之所以说得胸有成竹,因为前世就是这样的。 陈小凤拉开房门,探出并没有去张望了一下,如今正是放暑假的时候,学校里静悄悄的,“早过了饭点,大家都出工了,估计没早饭吃了。” “再等等吧!”陆晴川不急不躁,周保生是什么人,她清楚得很。有他在,知青们全饿不着。 她又在床上赖了半个钟头,穿衣服起床。厨房大锅里的水,还有点温热。 这个钱志彬挺不错的,他做的好,她全记下了。总有一天,会还个大的给他。 第五十五章 打捞马南湘 洗漱完毕,莫宝珍正在她床上蹦跶,满嘴都是酸味,“晴川,你的命怎么那么好?钱老师给你们安排的屋子,比队屋里强上几百上千倍了。你是不晓得,昨晚上我洗个冷水澡排队排到了十点。睡着后你猜怎么着?” 这还用得着猜?陆晴川一脸无知地问道:“怎么了?” 莫宝珍自带了一个超级夸级的恐怖表情包,“一只老鼠吓到了我脸上!你说骇人吧?” “是挺骇人的!”陈小凤全身一颤,她最怕老鼠了。 “这个还不算!”莫宝珍越说越来劲,“比老鼠更可怕的就是上厕所。” 她说得没错,落烟坪的人管厕所叫灰屋。家家户户在房屋旁边搭个小茅草棚,用来堆火灰,放茅缸、尿桶。 尿桶就不用解释了,至于茅缸吧,就是一只木制的大桶,上面有个中间开了槽的木盖子。大号就爬上去蹲盖子上解决。 要用到大粪时,揭开盖子,用长粪勺舀出来,跟尿一起拌进火灰里,就是种庄稼的上好肥料了。公家时常也挨家挨户用工分兑换大、小便。 队屋里没有灰屋,厕所搭在附近一口叫一公堰的堰塘上,提心吊胆踩在那几条木棒上时,跟过独木桥似的,蹲的地方围着些破麻袋。 想起前世的场景,陆晴川笑得肚子疼,把陈小凤给吓蒙圈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中邪了? 莫宝珍屁颠颠跑过来,很狗腿的问道:“晴川,昨晚上的事,你听说啦?”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陈小凤被两人笑得莫名其妙。 莫宝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声音一抽一抽的,像磁带卡住了似的,“你没看到马南湘那个倒霉样?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她怎么从堰塘里起来的?”陆晴川顾不上陈小凤,追问着昨天发生的事,看跟前世的有没区别。 莫宝珍越笑越大声,眼泪都出来了,“最后是胡向前找来了周队长和几个队民,硬用鱼网给打上来的。哎呀,你是没看到,裤子还半挂在腿上,大屁/股白花花的。” 跟前世一样,不过那时她也在场。半夜马南湘突然叫醒她,让她陪上厕所。陆晴川在边上等,她带了手电筒摇摇摆摆地进去了。 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她突然跟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人就“咚”的落水了,溅起了一丈多高的水花。 陆晴川急傻了,正要跳下去救人,恰好胡向前来上厕所,劝她别冒冒然下水。最后两人找来了周麦生和几个村民,用鱼网把马南湘给捞了上来。 精彩重现,陆晴川的心情完全不同,前世见到马南湘上岸的一刻,她抱着她嚎啕大哭,而现在,她听着蛮开心的。 心态是个奇怪的东西,它一变,心情和思维也跟着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陈小凤总算从她们断断续续的对话中拼凑出了前因后果,虽然她跟当事人是表姊妹,但表姐的为人她看得一清二楚了,也把这事当成了一个笑话,捂着嘴跟着她们笑。 三个人正闹着,门开了。 乡下人保守,见不得女孩子疯疯癫癫,认为这样很没教养,丢人。所以,陆晴川立马把笑憋了回去,顺便轻捏了陈小凤的腰。凤儿明白了过来,她本来是掩着嘴的,手放下来的同时,脸上已经只剩下浅淡的笑了。 “春香伯娘来了!”陆晴川亲热地跟何春香打招呼,别看这位妇女队长平时话不多,可发号施令起来,可是一呼百应,全队就她能治得了林家那个老妖婆子。所以,陆晴川必须抱牢这只大腿,往后对付林家大有用处。 “川川起来啦!”何春香笑呵呵地回道,来的这么多人中,就这女伢子她最看得上眼,嘴巴甜,乖巧懂事,不像其他的知青,好像从城里来的就高人几等,见到他们,眼睛都长头顶上了。 昨晚上就这事,她还跟周麦生、周保生两口子聊过,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的视线在陈小凤身上顿了顿。 陈小凤不习惯跟不熟的人说话,在陆晴川的授意下,她脸都红了,才憋出了几个字,“伯娘好!” 这个女伢子比陆同志差了一大截,但低眉顺眼的,总体来说也过得去。至于躺在床上捧着肚子打滚笑那个,何春香脑壳里出现了五个字:丑人多作怪。还别个小发卡,到这里来是接受思想改造的不晓得吗? 陈小凤看在眼里,心里偷偷地感激陆晴川,要不是她提醒,估计妇女队长也要给自己扣帽子了。 “春香伯娘,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啊?”陆晴川不动声色的套近乎,何春香是越看她越喜欢,“没有没有,是叫你们去食堂吃饭。” 一听说有吃的,莫宝珍陡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抱起搪瓷碗甩着小短腿向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