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她现在觉得陆夫人其实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至少王君兰的这番cao作可谓是彻底坏了陆庆麟的名声, 之前王清芳的事情被人捕风捉影到陆庆麟身上的时候就应该立马反制, 当时不彻查清楚,现在这个把柄都不需要查明,随口栽赃到陆庆麟身上不说,真相又不明朗,即便现在去查,又会耗费不必要的精力。 这陆夫人也实在是有些沽名钓誉了,之前和她退婚的事情也是如此,又想要好名声,又想把事情做得完满,所以总是被人抓住小辫子。 陆夫人扭头和潘婆私欲了一会儿, 她急忙和高律师走了, 王君兰晕了过去, 剩下个二姨太在这。 文静看潘婆把枣花拖走, 复而和陆庆麟道:“你快去准备治丧,这里我来就好。” 陆家不久也办过丧事,现成的例子在这儿,陆庆麟循例就成。他要做的就是四处通知得当,让人过来参加即可。 可文静看人来的越多,王君兰会借着枣花的口说的更露骨,到时候陆庆麟的名声可就全部完了,必须要想个对策。 令她意外的是平常懦弱不堪的二姨太今天闹起来也是字字诛心啊,文静对二姨太哭道:“您先上去歇着吧,庆麟一时半会儿打电话怕也要许久。” 二姨太讷讷的答:“是,三太太,我这就上去了。” 她这般的表现,好似方才哭闹的人不是她一样。文静想了想上了楼,去了王君兰那里守着,王君兰的丫头熟门熟路的用热帕子替她敷额头,见文静过来,忙道:“三太太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事,我是来看看大嫂,她还好吧?”文静问道。 丫头没好气道:“这被气晕了,哪里还有好的,老爷都被气死了,何况是我们大太太?”她是王君兰的陪嫁丫头,即便民国了嫁了人也在身边伺候,她丈夫是陆家的专职司机,两口子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她对气晕人的陆庆麟观感不好不说,对李文静态度也不明,但若不是文静和陆庆麟相处这么久,还有之前碰到那件事情,她还真的以为王君兰是无辜,毕竟她的丫头是真的真情实感。 文静沉声道:“这话就奇怪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赖在我们庆麟身上,想当初王清芳死的时候,大太太不去查去。现在那挑事的下人随意鼓捣几句,就信了,不知道大嫂是真的准备把事情推到庆麟身上,还是信丫头,却不信亲小叔子呢?” 王君兰脸上的画皮绝对不是现在就能够撕下来的,她的心机城府深不可测,文静只是故意在这里说几句话,让她知道他们也并非毫无算计的。 再回到房间时,陆庆麟已经回来了,他本该悲痛伤心,却完全被其他事情算计的心乱失序了。 “庆麟,没事吧?” 陆庆麟对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这边坐吧,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若无李文静的信任,未免又是一出家庭混战,而且她性子这番果敢,也是他从未想到的。 文静坐在他的旁边,真心的说:“你我虽然是假结婚,但是你对我尊重,是真心的帮助我从宗司令那里逃过一劫,你对我好,我当然也会对你好。” “我其实也有我自己的私心,我母亲之前准备下手时,是你提醒了我,我同你结婚一来是真的想帮你,二来也是为了我自己掩过那等捕风捉影的事情。”陆庆麟不好意思道。 他有自己的私心,算不得什么光明正大的人,也不好意思让文静对他这般真心。 他的坦诚让文静对他更有好感了,世间大多数人都是伪装的很好,或者说做三分表现十分,让旁人为之感动,但极少会有陆庆麟这样的人,即便帮了你,他也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自己的私心。 “可你终究还是帮了我,还帮我补课,会送我上学,不是吗?” 陆庆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曾经他以为他们这对夫妻关系他应该是主动的那一方,没想到李文静竟然会说这些,她是在对他表示好感吗?陆庆麟有些窃喜。 文静看了看他的眼神,又道:“爸爸刚过世,许多事情还有的忙,你也要保重身体。” “我会的。” 陆庆麟还欲说什么,管家又来敲门,他只好出去,文静连忙嘱咐一句:“大嫂和二姨太都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注意着。还有一定要请法医亲自验,不能直接火化。” “好,你放心。”陆庆麟拍了拍她的肩膀。 看他走出去,文静还是有些心神不灵,即便是睡在床上也不觉得安稳,于是坐了起来,拿了一本散文集开始看,这才觉得心安定了一下。 外面忽然有了响动,文静换上衣服穿上拖鞋,就往外走,王君兰住所里灯火通明,原来是叫了家庭医生,说是得了心悸之症。文静眯了眯眼睛走了进去,王君兰脸色苍白,还真的不像是装的。 “大嫂,你没事吧?”文静问道。 王君兰依旧是一贯的好脾气:“是你啊,弟妹,这么晚还没睡,是被我吵醒了吗?” 家庭医生是熟人了,她是一位女医生,姓蒋,显然跟王君兰很熟悉,她转身看了文静一眼,王君兰又介绍道:“你还不认识吧,这是我三弟妹。” 蒋医生冷冷的点了点头。 文静关心问她:“大夫,大嫂的病如何?要如何进补,我们家厨房主厨只会做西餐,饮食方便若有克制,您告诉我,我亲自给大嫂去煮。” “怎么就劳烦弟妹?”王君兰捂住胸前咳嗽了几声。 蒋医生的脸却冷了:“三太太很不必cao心,吃西药只需要戒生冷和辛辣即可。” “那便好了。”文静说完,又对王君兰道:“大嫂若需要帮忙,可一定要告诉弟妹才是。” 王君兰虚弱的笑了笑。 ** 回到房,文静才想,看来这王君兰还真是深藏不露之人,现在就用病把自己摘了出去。她躺下后不久,陆庆麟才回来,他褪下满是寒气的衣服,钻进被子里,显然已经累极了。 文静却不能再等明天了,她推了推他:“庆麟,我有事情跟你说。” 陆庆麟“唔”了一声,文静把今天的事情说了,末了又说了一句:“大嫂这病来的太凑巧了,你一定要防住。” 这句话一说,陆庆麟就清醒了,他道:“我妈今天还没回来,估计是连夜在请律师团商量遗嘱的事情,大嫂现在是拼了命要让我被满天的流言蜚语给影响,可惜我却做不出来污蔑她的事情?” 若真的做的出这等鬼魅手段,只需要给她安一个偷人的罪名就够她喝一壶的了,但想想陆家的声誉,还有他自己的心理,也不是那等做鬼魅伎俩的人。即便陆夫人杀人,他都看不过去。 所以说陆庆麟为何失败?文静明白了,有些人即便想要这个东西,他也不会去做下作的事情,他害你他就明着来,做了也大大方方的承认,这样的人其实不太适合官场。官场讲究厚黑学,人人都是面上光,背地里阴暗手段不乏很多。 “那被动挨打?你可否想到对策?”文静又问。 陆庆麟冷笑:“潘婆已经把枣花送回老家,即便大嫂要去找她,不到一个月也找不到她的人。王清芳的事情现在查是很难了,法医的报告我明天去拿,等拿到报告,我再应付。大嫂既然装病,那就肯定有出头的人,你等着吧……无论我们怎么防,除非把她们都杀了,这事情她总有办法栽赃在我身上。” 这是说的气话,文静把被子攥了攥,往上挪了挪,和他面对面道:“这真消息假消息多了,谁也分辨不出来?咱们必定是做不出那等下作手段的,但是可以朝另一个方面去说。” “你想说什么?”陆庆麟觉得脑子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