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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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叶承锡自己, 因为强行收回力量,遭到反噬,周身灵气溃散。 停下脚步时,前后几个趔趄才稳住。 紧紧绷着唇线, 叶承锡两道秀挺的眉毛皱紧, 冷冷看向曲悦, 眸中迸发出怒意。 “前辈,您没事吧?”似有一座山悬在头顶上,曲悦感觉到一股骇人的压力。 她明白,叶承锡之所以会停手,是她的出现唤醒了他的理智,九荒留着还有用,且九荒如今归属于华夏制裁。 曲悦蹬蹬跑去九荒身前站着,生怕叶承锡稳控住狂暴的内息之后,掌握分寸,继续动手。 “六娘。”九荒将斧头收回天工盒里,被叶承锡拍一掌不是闹着玩的,骨头几乎要震碎,他揉着肩膀委委屈屈的喊她一声。 曲悦回头瞪他一眼。 九荒被她的眼神震慑住。 曲悦恼火传音:“你答应过我什么?!” 九荒辩解:“我没拆叶家。” “你……” “叶承锡说这棵树是为我种的,那就是属于我的树,我砍掉有什么不对么,可他却打我。”肩膀吃痛的九荒隐有怒气,“叶承锡的脑子有病。” 将一棵树当成宝贝儿子,施肥除草疼爱有加,自己这个亲儿子站在眼前,却被打了一巴掌。 “单凭你说的那句话,你以为他能立马听懂吗?”曲悦质问,“还有,回来十九洲之前你答应我什么了?不经过我允许,不准你和叶承锡相认,你全当成耳旁风了不成?” “我没有与他相认,我只是与他商量树的事情。” 曲悦有股想吐血的冲动,继续和九荒讨论这个问题没有半毛钱的意义,永远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叔父?!” “家主?!” 叶蓝倾、小焰,以及叶家一些重要人物纷纷赶来。叶家每个大院落都有着单独的隔音禁制,曲悦能听见巨树倒地,砸毁半面院墙的声音,其他人听不见。 但那么高耸的一棵树突然倒掉,大晌午的,自然会被人看到,很快扩散出去。 过来一瞧,全都吸了一口冷气。 “盖世,你干的?”叶蓝倾知道这棵树代表着什么,瞠目结舌的看向九荒。 “这……”小焰捂住嘴,同样是难以置信,担忧着看向自家家主。 一名老者道:“家主就不该将邪修带回家里来!” 叶承锡稳住内息之后,沉沉开口:“曲姑娘,你要如何负责?” 曲悦躬身行礼,面露为难:“前辈……” 叶承锡严厉打断:“贵界负责看守,是在贵界有能力的情况下。如今看来,你并没有足够的能力控制这个邪修,那么从现在开始,此人交由我十九洲联盟管理,若有异议,请贵界盟主亲自来与本座商议!” 他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喙。高绝的修为,加上久居高位养成的气势,不留情面的展现出来。 院门口的叶家人纷纷垂首,不敢直视。 曲悦一时间进退两难,唯有暂时应下:“晚辈明白了。” 两柄并拢,指尖现出一根银针,转身去封九荒的气海。 九荒握住她的手腕:“六娘,等一下。” 他没打算反抗,只不过趁着气海没有被封,修为还在,先掐了个诀将砍倒的凝香树收进储物镯子里去,心满意足,“好了,可以了。” 曲悦:…… 叶家众人:…… 叶承锡一口血梗在喉咙里,指着他:“拿出来!” 九荒问:“你拿回去有什么用处,真准备当儿子埋葬了它?” 叶家众人心头突突直跳,这邪修怕是要死了。 曲悦赶紧封住他的气海,听见背后叶承锡怒极反笑:“阿倾,将他押去地牢……不,押去苦牢!” “是!”气海已封,叶蓝倾哪里还会怕他,走去他身边,“盖世兄,请吧。” …… 曲悦不曾见过苦牢,想想也知道是处遭受酷刑的牢房。 活该,她一点儿也不心疼。 曲悦在房间里抄着手踱步,不断分析眼下该怎么办。 她要不要去告诉叶承锡,九荒是他儿子? 叶承锡虽为“亡子”种下一棵树,精心养护着,却不代表他可以接受一个“长残”了的大儿子。 何况膝下还有一个二儿子,他不缺儿子孝顺。 假设叶承锡能够接受,那他肯定会询问她是怎样知道的。无法将支岐供出来,不然她还如何调查叶承淞? 叶承淞便会清楚支岐已经叛变,毁掉他的本体。 真愁人,曲悦倒了一杯茶,饮下润润喉咙。眼下即使她不去告诉叶承锡,估摸着也瞒不住了。 叶承锡现如今正在气头上,一时没有在意九荒砍树之后说的那句话,待他冷静下来,必定是会起疑的…… 曲悦摩挲着茶杯,摩挲半响之后,自储物镯里摸出一张符箓。 这是她在封九荒气海时,封入他耳识内的传音符。 “韭黄,你听我说,倘若叶承锡稍后去牢房询问你,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实话实说。但他若问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只需使出你的杀手锏,不吭声……” ——“哦。” “还有,我封你气海时留了个窍门在你风池xue。你若发觉他有杀你的意图,你以残存的灵气集中冲击风池xue,便能恢复修为。” ——“我感受到了。” 曲悦犹豫片刻:“苦牢里如何?” ——“比着天罗塔差远了。” 曲悦松了口气。 符箓燃烧完之后,她起身走到窗边,屋里闷热,她推开窗子透透气。 她住的这处偏院里,也有一些树,不过年份尚浅且品种常见,得以从九荒手中幸免于难。 因为阻隔屏障的缘故,树上莫说鸟了,连虫子也没有一只,感觉像是一堆假树。 但院子上空,屏障之外,时常有许多小鸟飞来飞去,曲悦时常听到它们扇动翅膀的声音。 若非都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麻雀、斑鸠,每一只都毫无修为,未开灵府,只凭本能行动,曲悦几乎要怀疑它们是被谁派来监视她的。 可这样的小鸟,即使鸟王也无法让它们明白“监视”是什么意思。 …… 过了一日,曲悦被请去了归海宗执法堂。 与九荒无关,说的是上次客栈遇袭的事儿。 曲悦步入殿中时,白羽王正在座上悠闲喝茶,今儿不是来打架的,他一身纯白衣袍十分飘逸,冠上缀着两条蓝绳,绳上缀着一片片白羽,一条覆在长发上,一条则垂在胸前。 “哐当”,茶盖落在盅上,不等曲悦开口说话,白羽王先发制人,“曲姑娘,客栈那六人的确是我族人,但他们在我们白羽人族的地位,相当于你们的邪修、凡人王国里的山匪,姑娘可懂本王的意思?” “懂得。”曲悦在殿中站定,微微拱手,“晚辈不曾怀疑过您,见绑架晚辈之人也想嫁祸您,才将那几名贼匪交由您来处置。” 白羽王冷冷一哼:“对方只出钱不露面,他们指认不出来,但本王一猜就知道,不是黑羽王干的,就是太阳堡里那只金雕。” “黑羽王应不敢在叶家的地盘上生事吧?”坐在主位的邱隽看向左下首的叶承锡。 叶承锡面无表情。 往常白羽王在的时候,他总是这幅面孔,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像在魂游太虚。 器峰峰主耿恺使了个眼色,示意邱隽不要打扰他,密语道:“老叶流年不利,听说家里亲手种给长子的树,被荒山君给砍倒了。” “不会吧?”邱隽吃了一惊,“那棵树可是老叶的心尖宝哦。” 恍惚想起来,传闻中的荒山君不仅是个捏颈骨狂魔,还是占地盘狂魔、砍树狂魔、种树狂魔。 邱隽连忙收回看向叶承锡的视线,再道:“雕皇也不应该吧,它近些年鲜少露面,露面也只打你们羽人族,不常参合进其他是是非非里。” 此事明显是抓曲悦为主,嫁祸白羽王为辅。 白羽王“嘁”了一声:“必定是他两个其中之一,跑不了的。行了,本王今日只是过来支会你们一声罢了,我族人犯事儿,本王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恰好本王闲着无聊,先去找黑羽老鬼聊聊天,再去太阳堡转一转。” 说着话他站起身,慢悠悠将胸前的白羽绳拨去身后,大步往殿外走。 经过曲悦身边时,白羽王停住步子:“曲姑娘,听闻荒山君已被移交给了叶峰主管理,你现在横竖与本王一样闲着无聊,可愿随本王一同前往调查,本王会负责你的安全,只需六七日即可。” 曲悦明白他的意思,她一同前去,直接在黑羽王与雕皇面前现身,能从他们的反应中得知究竟是谁干的。 白羽王既然承诺保护她,实在是个好机会。 然而她不放心九荒,观叶承锡的神态,已经回过味儿来,心中起疑了吧? 曲悦犹豫着询问白羽王:“前辈能否等待晚辈两日?” “可以。”白羽王今日心情好,笑着应下,继续往殿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转头看向叶承锡,眉梢一挑,“本王刚刚说错了,剑峰都塌了,哪儿来的叶峰主?哈哈哈……” 抛下一连串笑声,他扬长而去。 殿内几位峰主早就习以为常似的,并不在乎白羽王的讥讽。 见大佬们还有旁的事儿聊,曲悦告退。 殿内只剩下自家人以后,几位峰主的坐姿明显随意许多,器峰峰主耿恺直接翘起二郎腿:“老邱,机关蚂蚁的事儿查的怎么样?是御宝宗还是物生门干的?” 邱隽无语:“才几天啊,当我是神仙?” 一个个不干活,只知道用嘴说。 “得赶紧查清楚啊,重建剑峰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耿恺换了个坐姿。 “我已经递帖子过去质问了,只等着他们回信再看看情况。”邱隽喝口茶,瞥他们几眼,“物生门的脾气你们也知道,若不是他们干的,这一质问,没准儿要来找咱们晦气了。” “怕他们……”耿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