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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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老汉似乎有些感慨,轻叹口气,才道:“这两年气候不行,旱啊,一年到头都没下过几次雨,好在去年修了河渠,这才要好一些。徭役也是有的,只是现在不打仗了,只是修建水渠工程,倒也没那么累,每个村里抽几个人都能全首全尾的回来……” 说到这儿,他磕了磕烟袋,继续道:“村里边儿没人愿意出徭役是真的,骨rou离散,谁想去啊,但河渠修起来高兴也是真的,要不然今年秋天只怕收不到什么东西。” 他絮叨的有些多,唯恐这位女公子觉得烦,歉然笑了笑,说:“人老了,也格外啰嗦。” “无妨,谁家没有长辈呢。”燕琅温和宽慰一句,又道:“那赋税呢,这几年又如何?” 说及此事,老汉似乎有些唏嘘:“咱们这位陛下刚当皇帝的时候,外边儿说什么的都有,说哪有女人当皇帝的,怕是要坏事,那时候老汉也这么想,可这几年过去,日子的确比从前好了,徭役也轻了,从前十五税一,读书人就说是圣明天子了,可咱们这位女皇登基之后,没几年就改成了三十税一,这不是比之前那些男皇帝办的还好吗?” “咱们都是老百姓,也管不着官老爷怎么想,只是知道哪个做皇帝日子好过,徭役征发的少,赋税缴纳的少,那就是好皇帝!” 女帝即位之初是怎么熬过来的,燕琅是亲眼瞧见的,现下听老汉这样讲,心下着实酸甜交加,又问了几句别的,她起身道别,最后说:“您要保重身体呀,日子是越过越好的。” 进屋去喝了几口水,侍从留下了一锭银子,几人再度出发之后,霍润不禁道:“陛下仁德,后世史书工笔,必然是一代圣君。” 燕琅笑着附和:“确实难得。” 霍润原本不是爱说话的人,今日见的多了,触动情肠,温和注视她良久,忽的道:“您也要这样才好。” 燕琅没反应过来:“什么?” “要像陛下一样爱民如子,向天下施善政,”霍润由衷道:“要做一位青史留名的圣君。” 燕琅含笑应道:“会的。” 霍润也笑了,目光温和的看着她,道:“我会cao持内政,约束内臣,必然不叫您为琐碎小事烦心。” 燕琅听得忍俊不禁:“霍郎是要学古代贤后吗?” 霍润听出她言语中的揶揄,倒也不甚在意,神态自若道:“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我无能,朝政之上不能襄助您,能做些别的也是好的。” 燕琅侧目去看,便见他神态诚恳,目光坦荡,不禁心生钦佩,展颜向他一笑,催马向前。 这晚众人便在驿馆中安歇,用的是禁军中某个勋贵子弟的腰牌,并不曾大肆张扬。 人在宫外,吃食自然不比宫中细致,燕琅也不嫌弃,面色如常的用了晚膳,又回房去将今日见闻整理出来,准备带回宫去,将来整合在一起传给后世子孙观看。 房门被敲了两声,她还以为是霍润,从书案中抬起头,说了声:“进。”话音落地,便见小公子伸手将门推开,步伐稳健走了进来。 燕琅有些诧异,揉了揉额头,说:“怎么是你?” 她这便刚说完,小公子脸上就晴转多云了:“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燕琅就笑了,将笔搁下,拉着他手,有些无奈的道:“阮侍郎你几岁了?怎么还生这种气。” 灯火摇曳,她神情含笑,有种仕女画般的温情脉脉,小公子脸色和缓下来,说:“宿卫已经安排妥当,明早照常出发吗?” 燕琅笑吟吟的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小公子见状,脸上便有些热了,手却还拉在一起舍不得放开,目光不经意间往桌案上瞥了一眼,会意道:“您是打算把一路上的见闻都记载下来吗?” “是啊,”燕琅说:“亲眼见到的东西终究与书本上得来的不同,从风土人情,到赋税徭役,乃至于这些年的旱涝收成,如果不是亲自去问,谁会一五一十的对我讲呢,官宦终究是官宦,欺上瞒下这种事情不要太多。” 小公子看她眉头蹙着,神情隐约忧虑的模样,心下不禁生出几分担忧来,伸手去抚了抚她眉头,道:“陛下是圣君,您也是圣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燕琅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但愿吧。” 这晚原还风平浪静,等到半夜时分,却下起雨来。 雨点打在窗户上劈啪作响,燕琅被惊醒了,看一眼身边安然睡着的霍润,重又合上眼睛。 就这么过了半个时辰,她忽的睁开了眼睛,有马嘶声传来,夹杂着叫骂声和刀戈声,寂静深夜里分外刺耳。 燕琅立即翻身坐起,刚将霍润摇醒,就听门扉被人匆忙敲了两声:“女君,女君?!” 是小公子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的社畜格外忙啊~ ps:这是第一更,第二更会很晚,建议大家早点睡,明早起床看_(:3」∠)_ 第209章 我娘是龙傲天21 燕琅说了声:“进来吧。”然后便与霍润匆忙起身穿衣。 小公子推门入内,面有急色:“外边儿来了好些人,身份不明,都带着兵刃,似乎来者不善……” 燕琅道:“有多少人?” 小公子道:“有近百人之多,我听他们说话,好像后边还有援军……” 燕琅三两下将衣衫穿好,蹬上靴子的时候心里也在思量:这群人是什么身份,为何而来? 是冲着她来的吗? 她一路隐瞒身份到此,知道身份的也就是同行之人,如果真是来找她的,那就说明禁军之中多半出了jian细。 来人便有近百之多,后边还有援军,加之禁军内部情况未明,此时实在不宜多做纠缠。 燕琅思量的时候,霍润已然有了决断,将皇太女的手递给小公子,他正色道:“阮侍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今夜实在不宜冒险,你带女君先行离去,往最近的驻军军营中去,免得所有人一起出动,引人注目。” 事出紧急,小公子也不同他客套,向燕琅道了声“冒昧”,抓起大氅披在她肩头,便要带人离开。 燕琅抬手止住他动作,问霍润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这些人是否是为女君而来,尚未可知,再则,我并非孤身一人留于此地,有禁军照应,想也无碍。”霍润推着她出门,叮嘱道:“女君万事小心,无需担忧于我。” 禁军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人,外边儿情况未明,硬碰硬显然不是什么好法子,燕琅略一思量,便点头应允,嘱咐霍润多加小心,自己则与小公子悄悄离开驿馆。 他们的住处原本就临近院墙,出去就是官道,二人身手矫健的翻过院墙,便见外边儿已然密密的围了近百人,看身上装扮并非官军,手中执着兵刃,已然见了血。 远处有人手持火把赶路,放眼去看,夜色中宛如一条明亮的火龙。 燕琅与小公子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出了几分担忧,不欲惊扰这群人,他们连马都没骑,便顺着驿馆后的小路悄无声息的离去。 雨下的淅淅沥沥,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然而距离此地最近的军营却还有将近一日的路程,更不必说他们根本没有坐骑,只靠腿不知要走多久。 外边儿还下着雨,风一吹实在是冷,燕琅好歹还围着大氅,小公子却是轻装简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身衣衫都被夜雨打湿了。 他不吭声,燕琅也没察觉,山路崎岖难行,她不经意间在小公子手背上搭了一下,才察觉他身体冷的吓人。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样子,路也越来越难走了。 燕琅看这样不是办法,目光四下里转了转,忽的发现山坡下有一处隐蔽的洞xue可以避雨,便拉住小公子纵身一跃,动作轻巧的落到了洞xue前的山石上。 这地方似乎是过往的猎户开辟出来的,不见蛇虫痕迹,洞xue里边儿还有残留的柴火,燕琅找到了火折子点上,叫小公子过去烤火,自己则开始思量,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想杀自己吗? 难道禁军内部真的出现了内鬼? 有人对自己动手,那京城里是否也有所异变? 霍润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等雨停下,他们该想个法子弄头坐骑,先到最近的驻军那儿去搬救兵才行。 一来是可解现下之危,二来则是可以叫京城知道自己此时安好,以免有人以此设伏,叫女帝心忧,遭受挟持。 山洞里其实也冷,但好在不透风,比起冒雨赶路要好得多,燕琅皱眉思量一会儿,回头一看,就见小公子把外袍挂在那儿烤火,身上是湿淋淋的中衣。 大概是因为太冷了,他脸上有种不正常的青白,发丝贴在身上,少见的有些萧瑟可怜。 燕琅身上还披着大氅,雨水顺着流下去,并没有湿到内里衣衫,方才她想得出神,居然也忘了脱下来给他披上。 她有些愧疚,解开大氅递过去,说:“衣服湿了就脱下来吧,先围着这个,这样穿着会生病的。” 小公子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会儿山洞里边就他们两个人,如此一来,未免有些尴尬。 燕琅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背过身去,无奈道:“你脱吧,我不看。” 小公子起初还有些窘然,再后来一想反正我早晚都是她的人,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把衣服脱了,然后用大氅把自己给围住了。 燕琅还背对着他,头发也湿漉漉的,看起来倒也是同病相怜。 不知怎么的,小公子忽然就笑了,燕琅回头看他一看,便见火光之中,他俊朗面孔中有种说不出的柔情。 “我刚刚在想,”小公子看着她,火光在他脸上跳跃着:“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其实也不坏。这山洞就是我们的一方天地,除了你我,谁都进不来。” 燕琅听得微怔,旋即失笑:“你啊。” 她笑着摇头,却没再说别的。 …… 燕琅跟小公子潜出去没多久,驿馆门外的那群人便跟驿馆差役闹起来了,霍润披着大氅站在二楼,眉头紧锁,既是忧心于今夜之变是否在京城也有人呼应,也是担心皇太女此去是否平安。 唯恐被那群人发觉,燕琅跟小公子离开时并未掌灯,雨夜黑而寂静,稍稍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们就消失在了霍润的视线里。 外边儿吵得更凶了,驿馆的主事人也被惊动,驿馆里边儿满打满算也不到十个差役,大半还是不中用的,驿馆外边儿近百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他显然被吓得不轻。 驿馆门被打开,霍润听见他颤声跟对面人说:“朋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这可是官方驿站,有话咱们好好说,别拿刀枪吓唬人啊。” 外边儿那伙人的领头长得凶神恶煞,说话也不甚客气,只是他终究示意属下们收起刀戈,看起来并没有血洗驿站的意思。 他假模假样的拱了拱手,道:“我们府上私逃了几个奴婢,偷走了我家老爷的珍宝,我等奉命前来寻回,这位大人,也望你多加体谅!” 主事人擦了擦冷汗,说:“我们这儿住的都是良民,有凭据的,没有私逃在外的奴婢啊!” 那人冷笑道:“说不定是他jian猾,偷了别人的路引用呢?!” 说完,便一把将主事人推开,吩咐道:“去搜,务必要把他找出来!” 主事人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神情愤愤,却是敢怒而不敢言,眼看着那大汉的下属冲进驿馆,翻箱倒柜的开始搜查。 霍润眉头始终皱着,见到这一幕,方才松开些许,他觉得己方之前可能判断错了,这群人绝对有问题,但却不是冲着皇太女来的。 大汉的下属将驿馆一楼翻个底朝天,又去翻二楼,刚冲上去就被禁卫们拦住了,两方不免要发生推搡,刀都□□了。 楼下大汉听得目光大喜,提刀上楼见是个明俊公子,眼底喜色便迅速淡去,主事人唯恐出事牵连到自己身上,忙小跑着过去道:“这位公子是打京城来的,出身名门,跟您说的逃奴可沾不上边啊!” 那大汉听罢,神色反倒踌躇起来,目光怀疑的看着霍润一行人,好像敲不定主意似的。 霍润心里边儿隐约猜到了几分,脸上却不动声色,这样对峙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在驿馆外喊:“齐管事,这儿有脚印!他们跑了!” 齐管事听得脸色一松,大概也是怕得罪贵人,向霍润一拱手,道了声得罪,便匆忙下楼追着去了。 霍润见那一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不觉得释然,反而心急如焚——原因无他,他们追去的方向,正是皇太女与小公子离去的方向! 随行的禁军副统领是女帝心腹,别人或许靠不住,但他是绝对没问题的,所以打一开始,霍润就不曾隐瞒他,现下见那一行人追随而去,副统领也坐不住了:“这可怎么办?!我们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