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所以朴智孝那一下子其实没有意识到忙内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的认知里，哪怕成员们身体不舒服、累到极点的时候，依然不会喊休息的那个人从来都是soso。

    但眼下，崔玧素说出来的话却让朴智孝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今年还有高考。”

    崔玧素只提了这一句。

    她当初甄选进jyp的前提条件就是将来哪怕出道了也要参加高考。

    但朴智孝却犹豫了。

    去年有相当一段时间里，soso都是一边忙着专辑发行前的训练，一边补着课，甚至为此还狠狠累病过一次。

    后来的忙碌一直持续到年末，而年末到今年为止的二月，twice也只在跨年那几天里短暂地休息过一下。

    朴智孝甚至以为忙内都已经放弃了高考。

    见队长沉默，崔玧素索性将话掰开了点说，她试图不让这份冲击来的那么凶猛。

    “如果是这样的企划安排，那我至少有一张专辑不会......参与活动。”

    崔玧素的话将朴智孝的思绪拉了回来，“这事应该还有回旋......”

    作为队长，朴智孝必须要沟通好这个问题。

    但是作为jiejie，她知道今年一年大家会有多忙，那这样一来，soso又会变得多么辛苦.....

    崔玧素没再接话了，她点了点头，算是给予了朴智孝全部的信任：有事情，先找队长，留出回旋的空间，而不是直接去和朴震英或者是其他的制作人、决策者对峙起来。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都是下不了结论的，但生活还是得继续。

    结束完日本那边的活动回到国内之后，twice瓦全是马不停蹄地就无缝对接展开了全新专辑的准备：编舞、学舞、练歌、录歌、拍概念照、拍mv，忙起来的时候一天睡四个小时都是奢侈。

    而另一边，田玖国跟随防弹团队闭关已经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他们甚至没有任何公开行程，巡演活动是从第二季度末才开始，眼下大家憋着劲在准备新专辑，压力也相当大。

    这样一来，无论是生活、事业还是感情，情侣双方都同步地感受到了那股杂糅在一起的艰辛。

    没有比现在更加难过的时刻了。

    ***

    崔玧素瘦了不少，她现在身高已经定型，和twice另外一个“塔”周子喻站在一起已经完全持平，再加上她骨架细，拉长效果更明显一点。

    但瘦归瘦，她并不显得柴，从前三本部的造型师只有在颁奖典礼红毯这种场合把人往稍微成熟的那一挂打扮，现在身段彻底长成、气质气场也稳定下来，自然能够撑得住更多的风格。

    服装部把预定好的服装送过来试装的时候，崔玧素才发现她那个大服装架上连一条裤子都没有，哪怕是短裤。这一次的宣传活动，甭管是打歌还是什么，给她预备的服装全部都是裙子。

    但是小裙子也有裙子的好处啊，四月份回归，天气已经很好了，穿什么都不冷！

    在这期间，她接到田玖国的电话，房子已经定下来，目前在处理过户这方面的事情。

    “咱们争取在夏天的时候正式搬个家。”

    这个“家”自然就是两个人暂时的小家了。

    搬家是一回事，但是崔玧素和田玖国依然会住在宿舍，twice夏天之前也会再搬一次宿舍，新公寓也在汉南洞那边，和防弹的宿舍其实离得还算近。

    这事崔玧素也就趁着这个时候和田玖国说了，果然，田某人一听立刻就打算买两辆自行车。

    “那太好了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骑车！”

    汉南洞那边的管制到底是顶尖级别的，平时防弹哥儿几个骑车散步遛狗哪怕是便装出行，也不用担心狗仔或者哪家飞得起来的媒体过来偷拍。

    轻松的话题讨论过后，崔玧素就需要把自己目前面临的难题说出来和男朋友一起商量了。

    虽然她是尽量轻描淡写地不让人那么担心的说了，但是田玖国从头到尾都在电话那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

    他有想过soso会很难做，但是没有料想过她现在的处境这么艰难......

    一个组合看板一样的存在、公认的ace，不参与专辑制作和宣传？这事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谁敢做？哪家公司敢担着？

    到时候舆论百分之百会爆炸，别说jyp会不会因此对孩子有别的看法，外界会怎么看待soso，这也是完全没办法预料的。

    “智孝jiejie的意思是，大家最好达成一致意见，减少今年的产出。”

    减少产出并不是直接将发行计划一刀砍断，只是顺势推延，比入下半年少发一张迷你专辑，推到明年年初，又或者将后续改成非实体的发行模式。

    专辑作品少一个成员，对爱豆组合而言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少那一份粉丝贡献出来的销量而已，这其中牵扯了太多或明或暗的利益关系。

    “目前为止，这都只是我个人的意向，如果成员们有不同的意见，那只能重新想办法......”

    说道这里，田玖国也差不多了解了。

    twice成员那边的意思是宁可减少产出也要保证成员完成的参与活动，并且女孩子们也很确定要坚持这种完整性。

    缺少一个soso，或者少发行一张专辑，大家毫无疑问会选择后者。

    留得青山在，粉丝的肝就能慢慢养回来。

    更重要的是，twice成员自己也不是铁打的，这一年日文韩文企划加起来没有七张也有六张了，一张专辑少则大半个月、多着一个半月的活动期，期间还有演唱会、公演、商演、颁奖季，她们难道不需要休息来调整状态？

    那换个角度说，一旦开启了“公司企划太密集、成员必须退出活动才能在事业、生活之中达成平衡”的先例，那之后的印象恐怕再也扳不回来了。

    田玖国给他的女朋友出了个点子：“soso，你记得一点，你还没有成年。必要的时候，你还有充足的资格去和父母撒娇诉苦......”

    虽然这样说有些“无赖”，但的确是一种解决方式。

    当女艺人们和公司谈行程、商量缓冲的时候，公司会以粉丝、名利等接口打感情牌。那反过来，艺人也能在不违反合约的情况下这么做。

    专辑发行牵扯多，除了制作团队，还得有宣发方、发行方各种合作方。再加上twice不是创作团，因此在作品问世之前，必定是需要一定时长的周期来打点、策划。

    如果公司打着拖到点来赶鸭子上架、扯着合约限制的框架来束缚人，那也不能怪艺人打“感情牌”。

    ***

    防弹携新专回归的时候，twice迷你专辑的宣传活动也即将告一段落。

    崔玧素的状态依然很好，其他的成员们也是如此。

    大概是心里的事情解决了，女孩子们少了这份后顾之忧，一心一意专注现在的活动。

    到底还是有些红得“怕”了，有了圈子里前辈们的前车之鉴，在之前的一轮商谈之后，成员们会更加在意一步一步的稳妥。

    少发一张专，少赚点钱不是问题，只要人还在，大家用心投入工作，身体健健康康、状态积极开朗，就不怕走不长远。

    twice年中夏日特别专辑发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会延迟，顺理成章的，下半年的发行计划也会顺延——冬天的mini专辑发行暂时搁浅，因为公司现在还在观望到底是发单曲，还是趁着2019年年初直接打上一|炮。

    但这已经影响不到大家的心情了，只要大轴定下来，达成当初协商的条件只是时间问题。

    6月里，崔玧素在拼盘演唱会后台不出意外的看到田玖国。

    他就穿着一件长t，腰后绑着接收器、头发还没定型、脸上不带妆，看上去是要准备去前面彩排。

    眼见着女朋友过来，田玖国第一时间跟她比了个手势，“在这等我一下。”

    然后飞快跑回待机室，带了被冰饮，从桌上拿了个小风扇，紧接着又飞奔回来，把这两样东西塞到soso的手上。

    崔玧素还能说什么？

    难道twice的待机室会少这几样东西？

    但她心里就是很开心呀！

    崔玧素打开小风扇举向男朋友，另一手端着饮料喝了一口，脸上虽然没什么笑意、眼睛里却盛满了细碎又闪亮的光。

    田玖国吹得正舒服呢，低头一看崔玧素那双小跟学院黑皮鞋的鞋带，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

    “不好好系鞋带，台上把鞋带跳崩了鞋子脱脚了怎么办！”

    他无比自然地蹲下来，快速给她系上。

    甚至还顺手扯了扯一边高、一边低的袜子。

    崔玧素抿着唇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两侧的通道，除了防弹这边的，就是和她一起的mc团队，行吧，大家都是一副“我没看见、我也没听见”的表情。

    “怎么？哥哥不能管你？”

    瞅着这孩子垂着眼帘的小可怜模样，田玖国语气又软了下来，“等这边商演结束了，回头我开车接你过去，好不好？”

    崔玧素把小风扇转过来，没理他了，但是耳朵尖儿却一点点地腾出了红色。

    田玖国朝外瞥了一眼，快速在上面“啾”了一口。

    “哥哥过去了，你好好看着。”

    很显然，如今的田玖国已经懂得“强势”的分寸，将尺度把握地好、那就是能够女人心动又回味无穷的魅力。

    ***

    六月末，崔玧素出国拍完了mv，回来之后田玖国就已经在圣水洞那边的家里等她了。

    家庭煮夫田某人不愧是学什么会什么，他现在不仅是做菜一把好手，各种点心更是不在话下，自己算好了热量和营养成分，先把开发的“产品”尝过一边，又经过几轮调试，最后才把符合女朋友口味的那几样留下来。

    崔家哥哥今年结婚之后，甚至还带着夫人来过这边一趟。

    怎么说，meimei和男朋友“同居”，父母来不了，做哥哥嫂子的也要关心一下孩子到底过得怎么样。

    那会儿崔玧素刚从冲绳回来，人是没怎么晒黑，但也开启了审美新世界的大门。

    到底是差点成年的孩子、叛逆期姗姗来迟，哥哥和男朋友不让穿吊带、或者是上半身露的多的衣服，她为了漂亮、为了凉爽，就越是喜欢！

    偏偏嫂子作为女孩子，也维护小姑子。

    两个女孩子在房间里试装倒腾新衣服，两个大男人在外边干瞪眼，最后齐声叹气一起进了厨房。

    房间里，崔玧素靠着嫂子一阵抱怨。

    “我才不是叛逆期什么的......”

    好歹是快20岁的成年人了，哪能真的这个时候玩儿叛逆？

    崔家大嫂看看她身后这张大床，又看了看靠近落地窗那儿小沙发上搭在一起的衣服，不留痕迹地看了看小姑子身上雪一样白皙透亮的肌肤，心里隐隐有了成算。

    “那是什么呢？”

    但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要引导为主、劝说为辅。

    崔玧素看了一眼嫂子，慢吞吞地开口：“他总是弄得我身上有印子......”

    而且田玖国这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肯退让。就跟动物圈地盘儿似的，总想暗戳戳在女朋友身上做点儿标记宣誓主权。

    从前是没到这一步，虽说是克制住了，但怎么着都是堵而不发。

    现在开了荤，那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