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金屋里的白月光[穿书]在线阅读 - 第66节

第66节

    他将检查报告撕碎了扔进垃圾桶,没和任何人说这件事,装作和往常一样回了家。

    许穹正好在书房办事,他对许匪非常看重,总是不自觉想要培养他的能力。

    许穹把一份文件给了许匪,问:“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

    这是一个浮城的项目,不大,但收益很高,而浮城远不在许家的事业版图之内,天高路远,只为了这一个项目似乎很不值得。

    许匪略看完了,沉思了片刻,“浮城太远,为了这一个项目单开分部,不知道以后的收益如何,不能轻易下决定。”

    许穹赞赏地点了下头。

    许匪继续说:“但这个项目又确实很好,不如找人做完,当作是探路,您觉得怎么样?”

    许穹对这个儿子非常满意。

    而许匪没有和往常一样喜悦,他看着许穹的脸,和自己的脸长的很像,如果不是父子,会长得这么像吗?

    许匪不敢确定了。

    谈完事情后,许匪走下楼,明瑾在桌子前休整花木。

    他走过去,轻声说:“mama。”

    明瑾抬起头,她是在富贵里长大的,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受过罪,手都没沾过一次冬天的冷水,保养得当,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

    明瑾将花放入长颈瓶中,温柔地问:“今天去做什么了?”

    许匪应付了两句。

    明瑾放下剪刀,笑着说,“今晚要和你舅舅吃饭,他去了趟旧金山,只给你一个人带礼物,连你表哥表妹都没有。”

    又添了句,“他们也都不嫉妒,都说给你好,你舅舅疼你呢。”

    许匪明白她的意思,一直以来,她的母亲都不断灌输了这种观念,但许匪觉得没必要和她争,因为比起姓许的亲戚,姓明的显然要更安全可用些。

    于是,他说起了刚才的事,“爸爸问我一个项目,我觉得但太远了,又在浮城,虽然钱多,但不值当专门派人建一个分部,可让舅舅去做就很好。”

    明瑾喜出望外,“是吗?这样确实不错。”

    许匪比她高一个头,目光落在明瑾的肩头,忽然抬起手拂了一下。

    明瑾偏头问:“怎么了?”

    许匪将那根头发紧握在掌心中,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有落叶掉在您的肩膀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许匪是和明哥狸猫换太子的那个狸猫qaq明瑾是明哥的亲生母亲啦!

    接吻的前提是,学校重复尊重同学们的隐私,没有装摄像头。虽然装了明哥拿外套罩住见见的脑袋照样亲!

    这篇文不生子,也请大家不要在评论区提别的作者和别的文章,非常感谢!

    第六十七章 过往

    容见过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日, 早晨上了半天课,下午就可以名正言顺,不需要逃课,直接出去玩了。

    在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知道今天是容见的生日。

    唯有明野知道。

    至少目前为止,他们是唯一知道对方生日的人。

    早晨上课的时候, 容见都有点心不在焉, 想着下午的安排。他一直没怎么过生日, 小时候父母走得早,和外婆相依为命已经很艰难了,谈起生日来实在过分奢侈了。后来长大了, 去了大学,容见觉得一个人过生日实在很没意思。有时候别人起哄说要给他庆生也不过是找个由头想热闹热闹,容见不喜欢这样的热闹, 如果是平常的聚会可能还不好推拒,可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容见就觉得任性一点也没什么。

    直到下课铃响, 容见才如梦初醒,顾不上老师还在上面布置作业, 将纸笔都塞进抽屉里。

    明野也合上了书。

    老师一下讲台, 容见立刻拿上外套, 和明野一起并排往外走。

    路过第一排的时候,虚弱的陈妍妍拽住了容见的衣角,质问他:“跑得这么快, 是不是要去约会。”

    容见诚实中藏着一丝得意,朝陈妍妍点了点头。

    陈妍妍只觉得人间不值得。

    他们走出教学楼,离校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一路上已经有许多花开了,容见走在明野的身侧,开玩笑地说:“今天明老师没让带书包,要是作业写不完怎么办?”

    明野眼里含笑,“能怎么办?都过生日了,当然是我帮你写。”

    容见对此非常满意。

    倒不是说他不想写作业,而是总想讨个便宜,占个甜头。

    明野提前交了车,已经到学校门口了。

    上车后,容见才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

    今天是容见的生日,全都由明野安排。对此容见没有意见,他很能理解明野,如果是从前的自己,要给男朋友过生日,也不会让对方花一分钱。

    出租司机习惯性地问乘客的目的地。

    明野对容见说:“先去吃午饭,定了一家餐厅,听说很好吃。”

    那是一家很出名的餐厅,不怎么接待外客,不仅要有钱,还要有身份,一般人进不去。重生前明野去过很多次,大多是别人请,也有他请别人的时候,不过他对口腹之欲没兴趣,尝不出比别的地方的菜色出彩多少,但总能记得这里好评最多。

    明野又对司机说了一遍地址。

    那家餐厅的门槛很高,却建在闹市当中,大约是闹中取静的意思。

    明野出示了预约信息,和容见走到一处靠窗的包间。

    服务员上来点菜的时候,容见捏紧口袋里的盒子,“我去个洗手间。”

    明野点了点头。

    容见去洗手间并不是上厕所,而是想要戴上耳环,那对明野过年送给他的翡翠耳环。

    卫生间里都是单独的隔间,里面的空间很大,容见戴上了那对翡翠耳环,又理了理长发,遮住了耳垂下方的翠色。

    从洗手间里出来,容见急着往回包间里走,后面忽然有人叫住他。

    容见回头,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中等,有些发胖,但穿着得体,还维持着体面。

    但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那人笑了笑,“我是你张叔叔,小时候还喂过你糖,不记得了吗?”

    容见记起来了。原身虽然专注于当个黑月光,但还是很关心公司的事,最主要是心有不甘,所以对公司里的人也还算了解。

    眼前这个人叫张行,公司分部的一个总经理,在容家干了很多年,还有股份。

    容见无奈地说:“张叔叔好,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张行叹了口气,很痛心似的,“要不是今天刚好也来这里吃饭,还看不到你着了骗。”

    容见一怔,“怎么了?”

    张行小声说:“我看到和你一起进来的人了,我知道他,一个小杂种,母亲是妓女,他也是出来卖的,现在年纪轻轻竟然都混到你的身边了。”

    容见只感觉脑子嗡了一声,本能地想要抬手给眼前这人一拳,可他脸上挂满了恶意的笑,容见反而冷静下来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四处都是服务员,隐蔽的地方还有站岗的安保人员,在这里动手立刻就会被拉住,到时候打得不痛快,还会让明野知道。

    没必要这样。

    容见觉得他可以保护明野,不被眼前的杂种侮辱。

    于是,容见低着头,轻声说:“我都不知道。这里人多嘴杂,不太好说话,我们去外面说吧。”

    以张行的身份,是不可能在这里订到包厢的,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餐厅的大门,容见给明野发了条信息。

    “忽然肚子疼,得过一会才能回去了。”

    再繁华的大都市,多走几步路也有狭窄的小巷。

    容见加快脚步,率先走到小巷深处,里面摆着一个垃圾桶,四处没有一个人。

    张行不太愿意踏足这种地方,觉得有失身分,但容见已经进去了,他不去又不行,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他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他妈是很出名的妓女,你也知道,招妓这种事很常见。他妈更有头脑一点,老的卖,小的也卖,朋友介绍我去过一次,嗯,我是找小的,结果价格没谈拢……”

    容见已经停下来了,活动了几下手腕脚踝,皮鞋鞋跟敲击着水泥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过短短几句话,容见就想明白了。

    《恶种》里只叙述了明野上大学后的事,可对于之前的事只作为背景略述。容见只知道明野在十三岁时离家出走,到了福利院,两年后被孙老头收养,在容家干了一年苦力,又被容见看上,送进了绘文中学。

    这个背景看似很平常,但如果说发生在明野身上就是不合理的。因为明野很会忍耐,他不在乎打骂和疼痛,做事只追求最简单能达到目的的方式。肖琳确实不怎么样,对明野非打即骂,可却勉强能算得上为明野提供稳定的生活,有学上,有饭吃,所以明野在能够独立前不会轻易离开,去外界找一种更麻烦的生存方式。

    除非在明野十三岁这年,发生了一件让他无法继续忍耐的事。

    容见喉咙一阵焦灼,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可他逼着自己想明白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没在《恶种》正文里露出过一丝端倪,也许是作者私下的设定,也许是世界观的自动补全,总之在十三岁这年,肖琳决定毁掉明野。

    所以明野才会离开,肖琳才会坐牢,眼前这个畜生才会耿耿于怀。

    张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见打断了。

    容见的声音反而很平静,他轻声说:“杂种,你想要怎么死呢?”

    张行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容见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容见已经到了张行面前,两人的个子差不多高,容见提膝朝张行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张行疼的躬起上半身,又被容见拽住了头发,直接往墙上撞。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张行被撞的连话都要说不出来的,整个脑子都是晕的,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容见却忽然松开手,张行顺着肮脏的墙壁缓缓滑了下来。

    他勉强睁着眼,看清楚眼前这一位容大小姐。

    容见眉眼间全是燃烧的戾气,他已经收心养性很多年,偶尔也有动手的时候,但都是为了自保,有时候事为了保护别人,没有这么纯粹地想要对方疼,流血,甚至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情况了。

    可容见现在想要张行死,只不过死也是死慢了,他怎么不死在六年前,不死在他妈的肚子里。

    他妈的当年明野才十三岁。

    容见提着张行的衣领,直接对着脸上拳头,两拳就打掉了张行的一颗牙。

    张行含含糊糊地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