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都是,都是。”屈荆点头,说。 高伯华便拉着夏菱一同坐下,和屈荆、攸昭二人聊了起来。攸昭看着高伯华身边的omega一天换一个的,这一点倒和花莳意外地相似。花莳也是身边老是换人的,不定性。 也是可巧,高伯华看见攸昭就想起了花莳,问道:“花莳最近还好吧?” 攸昭一怔,便道:“挺好的。他天天都过得很开心。” 夏菱却问:“花莳是谁啊?” 攸昭答:“一个朋友。” 花莳对于攸昭而言,确实是一个朋友。 而且可能是有且仅有的一个朋友。 因此,攸昭身体出现异状,第一个想到的要倾诉的对象都不是医生,而是花莳。最近,攸昭觉得自己异状颇多,已经不能用普通的小问题来形容了,因此便预约了私人医生。不知怎么的,攸昭下意识地对屈荆隐瞒了这件事,不告诉屈荆自己要去看病。 花莳开车送攸昭去看医生,路上还问呢:“怎么不叫你老公送你去?” “我没告诉他。”攸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有些心虚,“其实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对啊。”花莳点头,看起来毫不在意,“我就随口问问!” 攸昭反而有些意外:“怎么?你不觉得我不告诉屈荆不好嘛?” “不会啊!”花莳说,“他不是你老板吗?除了要请病假,谁乐意告诉自己老板身体有问题啊?” “这倒是说得通啊!”攸昭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花莳又问:“你身体出什么毛病了?” 攸昭便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花莳听着,频频叹气,说:“听起来,可大可小啊!” 攸昭见花莳愁眉紧锁的,竟也紧张起来:“真的吗?你觉得是什么病?” “我跟你是同病相怜!”花莳摇头,“我之前也有这些症状啊!” “是吗?”攸昭问,“你之前……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你有信息素紊乱的问题?” “嗯。”花莳点头,“你这个问题,听着就像是信息素分泌出问题了。” 攸昭听着,也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很快,花莳便把车子开到诊所楼下。攸昭便上诊所看医生了,医生听了攸昭的状况后,让攸昭去做检查。 攸昭有些紧张地问:“我要多久才能知道检查的结果?” 医生答:“你急着知道的话,一个小时后就可以。” 于是,攸昭便在诊所里坐着,又跟花莳说:“我要等一个小时,你别陪着我了。” 花莳笑了,说:“我不陪你,谁陪你啊?” 于是,花莳便坐在攸昭旁边打手机游戏,攸昭则忧心忡忡地等待结果。过了一个小时,医生便招呼攸昭进了诊室,一脸凝重地看着攸昭,说道:“你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 听着医生的语气,攸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怎么了?” “你的信息素分泌出现异常波动。而且,你本身的信息素浓度就过高,这种波动对你的身体很不利。”医生回答,“还好你出现初期症状就能就医,如果来晚了……” “来晚了会怎么样?”攸昭急切地问。 “也不会死啦。”医生像是想让病人放松心情,故作轻松的用调侃的语气说,“就是会不孕不育而已啦!” 攸昭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医生的玩笑露出微笑:“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是医生,对病人不负责任是会被砍的。”医生又“哈哈”两声,表示自己说了一个笑话。 看来,这医生的幽默感真不怎么样。攸昭完全笑不出来:“那……我现在这个情况能治吗?” “嗯,还是有一定几率可以痊愈的。”医生回答。 “一定几率是多大?”攸昭问。 “这也不好说啊,”医生回答,“但配合治疗的话,痊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攸昭稍微放心了。 医生又问:“对了,你是已婚了,是吧?” “是的。”攸昭点头。 “这期间建议你好好休息。”医生又说,“最理想的情况是不要做x行为,以免引起信息素水平波动。” 攸昭一怔:“要避免信息素水平波动?” “最好是,这样对你的病情有好处。”医生回答,“所以我建议你和伴侣沟通一下,让对方配合你一起治疗。” “配合?” “就是不要随便散发信息素!”医生说,“你的伴侣和你的信息素应该是比较契合的吧?这样的话,他的信息素很容易引起你的信息素波动啊。” 攸昭倒是头痛了,屈荆不但信息素和自己契合,而且屈荆的信息素还是特浓的! 当攸昭离开了诊室之后,花莳就立即迎上来了,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信息素出问题了?” “没错。”攸昭有些担忧,“我可能会不孕不育。” 花莳有些吃惊,心想:这不是省事儿吗?避孕套的钱都省了。 但看着攸昭一脸愁苦的,花莳只得安慰:“这有什么的?医学那么发达,没问题的。” 攸昭却道:“你觉得我应该告诉屈荆吗?” “啊?”花莳指着自己,“你问我啊?” “对啊。” 花莳想了想,说:“你觉得问我靠谱吗?” “那也是。”攸昭点头,“确实不靠谱。” 第六十六章 “你还不如问自己呢。”花莳说,“你不说了屈荆是你老板吗?你就想想自己会跟老板说这个吗?” 和老板? 那是肯定不会说的。 况且……医生说了是能治好的…… 先瞒着所有人,便可以若无其事,等医生治好了,一切就等于没发生,没有任何纠结,也没有任何麻烦。 这样不是最好的吗? 然而…… 攸昭觉得有些头痛,总觉得这样哪儿不对。 “起码,隐瞒这件事本来就约等于欺骗。”攸昭喃喃说到,“欺骗屈荆不好吧?” “啊?欺骗隐瞒老板不是常有的事情吗?”花莳问。 攸昭竟被说服。 花莳又道:“若说是夫妻之间,欺骗隐瞒恐怕也只多不少。毕竟,谎言是维系婚姻的一个重要纽带!” 攸昭听着花莳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说:“你又没结过婚,怎么说得这样信誓旦旦?” 花莳便道:“我虽然没结过婚,可我老爸老妈结过婚啊!想当初,我十五岁那年去泡吧……” “十五岁去泡吧是合法的吗?”攸昭问。 花莳噎了一下,只摆手:“你怎么听故事都不听重点呢?” “好,您说。”攸昭见花莳不快,便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说,“您说,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我在吧里遇见了我妈。”花莳答。 “哦?” “然后我妈让我别告诉我爸!”花莳回答,“回头我们回家吃饭,我妈还跟我爸说她是去了做美容。这就是谎言嘛!” 攸昭皱眉:“那你告诉你爸了吗?” “当然没有,我收了我妈钱的。收人钱财,是不能背信弃义的。”花莳回答,“同时呢,我爸也不会告诉我妈很多事情。他俩互相瞒骗,平平安安、和和睦睦地过到了今天。你试想,要是他们从不瞒骗对方,我还不一早成为了没爹没娘的孩子?怎么能开好车、吃好rou、喝好酒?所以,我很感谢他们在瞒骗配偶方面多年付出的不懈努力啊。” 攸昭竟也无言以对,半晌只说:“那你很幸福哦。” “对啊。”花莳点头,说,“出生在这么幸福的家庭,真是好幸运。” 说着,花莳又耸耸肩:“不是我说风凉话,但要是你那个糟心老头攸海愿意认真负责地欺瞒段客宜,段客宜也不至于这么变态。” 攸昭听到花莳这么说,都诧异起来了:“怎么说?” “攸海那么聪明啊,做过那么滴水不漏的事,难道瞒骗一个段客宜很难吗?你想想,段客宜从小就蜜罐里长大,婚后在家,没上过一天的班,内心是很傻的。你看看他对付你的手段,也知道脑子其实一般般。攸海做那些坏事要瞒着段客宜其实不难的。但他就算懒得这么做,偷偷摸摸的没意思,他现在发达了,觉得自己包几个小蜜不需要藏着掖着,更不要看妻子脸色,才戳破了段客宜对婚姻的幻想。段客宜心理素质不行,心态就崩了。”花莳摇摇头,做出一个老夫子说书人的口吻,“这就是命啦!” 攸昭却不齿于攸海的行径,只说:“照你这么说,攸海的胡作非为是没有错的?” “当然有错啦!”花莳说,“咱说的是两回事。”看着攸昭脸色不佳,花莳只得赔笑着解释:“攸海这就是个渣男嘛!只是,我从他和段客宜婚姻的角度来谈。他要么一直安分,给段客宜一个真的好家庭,但这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不太可能了。那要么就瞒着,给段客宜一个假的好家庭。我是这个意思……总之吧,我觉得婚姻是反人性的。要两个人几十年一直不做惹对方不高兴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那既然做了,就只能瞒着啦!所以谎言是维系婚姻的基石。” 听花莳这一顿说得滔滔不绝、头头是道,仿佛很有道理,但攸昭心里却觉得哪儿不对,然而想要反驳又说不出理由。 这样,攸昭看着花莳,花莳也看着攸昭,气氛变得有些僵硬。还好,攸昭的电话适时地响起来了,拯救了这一刻尴尬的沉默。 是小戚打来的电话,他有些急切地说:“有个员工中暑晕倒,进了医院……” 原来,今天是小戚安排团建的日子。本来攸昭也是要参加的,但因为预约了医生便错开了,又笑吟吟地说:“其实我这个老板不在,你们应该能更尽兴吧!” 然而,很多参与团建的员工内心的想法是:早知道老板不去,我也不去啦!谁要大热天的去野炊? 果然,天气太热,就有员工中暑了。 小戚对此也是相当自责。 于是,花莳立即开车送攸昭,从这个医院到另一个医院。在医院里,走廊里都充斥着难闻的消毒剂的气味。攸昭皱了皱眉,问了一些具体情况,小戚又不住道歉,说自己考虑不周,导致同事们都不太舒服。 攸昭点点头,说:“没事。” 说完,攸昭又去看了员工,员工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没有什么问题。他还笑着说:“其实中暑的事情吧,在树荫下躲一躲,喝点凉水就好了,不用闹得那么紧张。戚总助也是太夸张了,还告诉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