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轻吻,羞愧难当
云兮知道红雁的意思, 毕竟红雁在从未遮掩过自己的这个心思,根本就没有想要瞒着她。 可正是因为知道红雁的意思,云兮才会担忧。 担忧这件事情, 丁衡他们会不同意。 军营毕竟不是学堂,如果军营被渗透, 以后要是红雁反水,那结果真的会很可怕。 所以这件事情, 云兮才会想着问问丁衡他们的意见后再问问辰哥儿,这不是小事, 她不能私自决定。 想着这件事情的云兮送走红雁后就去了学堂。 今天她要教学加减法快的小郎和小娘们一到三的乘法口诀, 这是一次新的尝试,如果他们学会这个,以后算账都要快上很多。 而且云兮这些日子教授下来,她发现阮阮对算账真的很厉害, 所有跟着她学的人里,阮阮学的最快。 如今一百以内的加减法, 她这里刚报出来,阮阮就能脱口而出说出答案。 为了这事,云兮还想着找个木匠赶紧给阮阮做个算盘,她好教她珠算。 只是如今岛上仅有的木匠都在跟着江擎文做门窗,根本就没有空闲。 不过这事云兮也没有那么着急,她可以再等等。 云兮的课一直很吸引人, 尤其是吸引明明可以休息的江擎文。 江擎文在第一次见到云兮教授小郎和小娘们这些的时候, 当天就私底下问过云兮这些她是从哪里学到的。 云兮当然不会和他说实话, 只能说是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看过一本书上写的。 为了这事,江擎文还遗憾了好久,还几次偷偷抱怨云兮出来的时候没有将这书带出来。 对于此事,云兮每次听见就当没有听见。 平日见到江擎文,云兮都是不主动和他说话的,而今天见到江擎文,云兮就先唤住他,而后立即将红雁说的的条件告诉了他。 “这件事情还是要和丁衡他们商量,最重要,还有辰哥儿的意思。” 江擎文看着云兮说完这话后,这才犹豫一瞬后问道:“那如果可以的话,红雁也要和花甜一样做红凰军的将领吗?” 听到江擎文这话,云兮挑眉盯着他打量一遍后这才道:“这就要看你了。 如果红雁只是单纯地效忠辰哥儿,我自然不会赞成她做红凰军的将领。 但如果她要是成了辰哥儿的长辈,成了自家人,我当然会向丁衡推荐红雁。 毕竟红雁的实力摆在那里,她也的确是有这个实力的。” 云兮这话已经说的非常直接,江擎文他又不傻,怎会不明白云兮的意思。 想要硬气地和云兮说句‘红雁不可能成为家人’,但被云兮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江擎文最后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云兮试探出江擎文对红雁的态度后就没有再和他说废话,转而走进学堂里。 现在江擎文的意思她已经知道,接下来就是丁衡和万里了。 万里想的比较简单,他看红雁这么厉害肯定就会同意,所以最主要的还是丁衡的意思。 丁衡此时正在军营里和万里还有花甜商量他们过几天的路线。 自昨晚丁衡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云兮后,丁衡就急着趁秦铮和阮昕回来之前带着兵士们出海见见血。 他知道五月初莫钰要来岛上,在他来时候,所有事情都需要做到最好。 这是两个郎君之间的对决,他不能输! “这次出岛,我们的目的有两个,一个就是练兵,让这群如今训练已经很好的兵士们去见见血,让这群小郎和小娘们知道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 这件事情需要万里这里的配合,每一个小队,都安排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带着,虽然是真刀真枪地杀过去,但是尽快不要有小郎和小娘们在这时候丢掉性命。” 丁衡这话说完,万里就一个劲地点头,而后便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做好这件事情。 看着万里开口后,丁衡这才看着他和花甜道:“另一件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岛上的粮食不多,所以他们的粮食我们是一定要带回来的。 还有他们的银钱以及其他东西,只要是他们从商人那里抢来的,我们都要带回来。” 说完这话,丁衡见花甜似乎要开口,他对着她摆手后这才道:“粮食不分,其他东西按着老规矩办。” 丁衡知道花甜要说什么,战利品这事,他也是惦记的。 听到丁衡这话,花甜立刻点头道:“好,之前每次都战利品都不多,给阵亡受伤的将士们先分一些就没有了。 这一次,肯定不会再有之前的事情发生了!” 花甜也是一脸跃跃欲试,之前她可是经常见到那些海盗抢劫路过的商船,害的那些商船都不从他们这里走。 这一次清扫海盗后,想必以后这种情况一定会好很多。 看着花甜和万里期盼的神情,丁衡的脸上也是一脸的向往,他娶云兮的银钱,可就靠这次清扫了。 云兮现在还不知道丁衡的这个心思,在学堂待了半天后回到家中,秀春和丽夏已经将哺食做好。 她只是去厨房转了一圈,又给灏哥儿蒸了个蛋,丁衡他们就回来了。 一看到丁衡,云兮就将红雁今天到的事情告诉了他和万里。 “红雁带了不少粮食来,但是她说这只是我们接受他们岛上小郎和小娘们来学堂读书的束脩。” 云兮这话刚说完,丁衡就皱眉看着她道:“她还有别的要求?” 见丁衡瞬间猜到,云兮便顺着他的话将红雁的要求说了出来。 等云兮说完,丁衡这才沉思一瞬后对云兮问道:“这事告诉辰哥儿了没?” 听见他这话,云兮先摇头,而后这才道:“我是打算看看你和江擎文还有万里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们都不反对,再和辰哥儿提。 如果辰哥儿反对,那我们再商量该怎么办。” 云兮这话刚说完,丁衡就脱口而出道:“江擎文和你说他同意?” 听出丁衡这问话里有打探的意思,云兮瞪了他一眼后才道:“他能有什么意见,军营的事情他不懂,单单就说对红雁,他自然是不反感的。” 不仅不反感,云兮今天还看出来,江擎文对红雁应该是有好感的。 只是这好感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她并不知道。 被云兮瞪了一眼的丁衡先是有些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尖,而后看着云兮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赞成,小郎和小娘们年纪还小,性子没长成,到时候把他们分散开。 等和我们岛上的小郎和小娘们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他们就会忘记他们原先祖辈是什么身份。 我们教他们忠诚辰哥儿,他们就只会忠诚辰哥儿。” 丁衡这话刚说完,云兮就看着他问道:“那红雁呢?” 云兮看着丁衡,说完这话后又接着道:“我是不懂她武艺好不好,但我看着她比花甜厉害。 她可以同时用九把飞刀杀九个人,花甜一定做不到。” 听到云兮这话,丁衡先是对着她点头而后才趁着她不注意抬手揽着她道:“可花甜懂得排兵布阵,知道如何用兵。 红雁是厉害,可如果让她带兵,却不一定比花甜好,说不定以后她能学会,但现在肯定不行。 不过这事还是要商量,红雁这人,用好了,将会是一把利器,比花甜顺手。” 丁衡对红雁和花甜的评价云兮虽听清楚了,但却还是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想要开口再问,可却发现不远处的江擎文一直偷着打量他们。 原先云兮还以为他偷看是因为担心她和丁衡说红雁的事情,可等到发现江擎文看的是她腰部后,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丁衡的手搭到了她的腰上。 发现这事后,云兮没有急着跳开,而是微微仰头问丁衡道:“我的腰细吗?” 听见云兮这话,丁衡下意识地坚定回道:“细!” 丁衡话落,云兮先是一愣,而后便立即冷哼道:“再细的腰,你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揽着。” 说完这话,云兮也不等丁衡说话,向前一步从丁衡怀里挣脱后,这才一手掐腰仰头对有些茫然的丁衡道:“你看看那边,江擎文可看着我们很久了!” 听到云兮这话,丁衡才反应过来去看江擎文,见江擎文躲闪着要离开的背影,他就知道刚才江擎文的确是在偷看。 不过此时丁衡却没有急着去找江擎文,也没有哄云兮不要生气,而是看着云兮认真问道:“当着别人的面不可以,那以后没人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搂着了?” 他说完这话,不顾云兮想要开口反驳,又接着道:“你自己刚才说的,我记下了!” 丁衡看着云兮说完这话,而后也不等云兮说什么,直接大步朝着江擎文的方向走去。 见丁衡就这么走了,云兮气的很,可这时万里已经洗好澡出来,她只能先将此事记下,先去找万里。 等她差不多对着万里把和丁衡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而且解释的更加详细后,万里就不断点头道:“这是好事啊,红雁那么厉害,我没意见。” 虽早就猜到万里不会有意见,但见他这么轻易地开口,她还是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 万里不知云兮心里的想法,被云兮这么一看,他就对着她‘嘿嘿’一笑后道:“云兮,我们今晚吃什么?我饿了。” 面对每天十二个时辰,总有不少于六个时辰在说饿的万里,云兮还有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今天哺食不是我做的,不过有鱼虾还有牡蛎,你不是最爱吃牡蛎吗?” 听到云兮说的又有鱼虾,平时最爱牡蛎的万里也叹气道:“如今天天吃鱼虾,牡蛎也是经常吃,我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喜欢了。” 万里憨直,不会说假话骗云兮,他说‘不喜欢’,那就是真的不喜欢。 云兮最近也越来越不爱吃鱼虾,天天吃,哪怕她有换着方法做,可还是觉得腻歪。 但现在他们住在海岛上,只有这些吃,最关键的是等到了冬天,连这新鲜的鱼虾都很难吃到,只能吃干货。 这话云兮没和万里说,她想了想,最后对万里道:“你再忍一些时日,等秦铮他们回来,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弄几只羊回来给你们煮羊rou吃。” 万里一听云兮要煮羊rou眼睛立刻一亮,对着云兮忙不迭地点头后,就憨笑道:“羊rou好,我最爱吃羊rou。” 听到万里这话,明知道他不止爱吃羊rou的云兮也没有开口戳破他,见秀春和丽夏往正堂端饭菜,便招呼着万里进正堂吃饭。 到正堂后,云兮最先看向江擎文,见他对自己讨好笑笑,这才走到灏哥儿身边带着他去洗手。 见云兮这个态度不理自己,江擎文立即看向丁衡,冲着他使眼色。 丁衡收到江擎文的眼色,对着他点点头暗示自己会劝说后,这才重新坐好等着人到齐吃饭。 吃饭的时候云兮也没提红雁的事情,只告诉辰哥儿自己一会有事和他说。 辰哥儿知道红雁今天来了,云兮这话一出他就猜到与红雁有关。 吃饭的时候,云兮见众人对几道菜的热情不像之前那么高了后就开始在心里盘算养鸡场的鸡崽什么时候能长大。 母鸡是要留着下蛋,但是公鸡却可以煮着吃。 等到吃好饭,万里领着灏哥儿他们去玩,云兮这才将红雁提的要求和丁衡他们几人的意思说了。 她刚说完,辰哥儿就看着她道:“那娘呢?娘是什么意思?” 辰哥儿会反问自己云兮不意外,她也想好怎么回答他,所以不犹豫直接道:“我不懂军营里的事情,但丁衡有句话说的对,现在这些小郎和小娘们年纪不大,只需要好好教,以后肯定和他们祖辈不一样。” 听到云兮这话,辰哥儿先是点点头,而后这才看着云兮回道:“我也觉得此事可以做,只是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姨父盯紧,毕竟我们和红雁都不熟悉。” 说完这话,辰哥儿又蹙眉道:“舅舅那里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娘知道吗?要是红雁变成我舅母,可就是我们自家人了。” 见辰哥儿和自己一样的心思,云兮朝着他抿嘴一笑后这才道:“你的心思和我一样,只是这件事情,还需要他们俩人相处后才能知道。” 如今俩人都不讨厌对方就是好的开始,只要相处愉快,就很有可能将红雁变成自己人。 辰哥儿听着云兮的话就不断点头,而后想了想,还是看着云兮道:“娘,有件事情我考虑很久,想问问您的意见。” 云兮倒是意外辰哥儿同样有事问自己,对着他点头后,就等着他开口说话。 “就是姚远的事情,他最近又开始想像之前一样到处跑打听事情。 我记得您之前和我说过,姚远这样可以做培养探子和收集情报。 那如果现在我就跟着他一起做这件事情会不会不好?” 听完辰哥儿这话,云兮先是对着点点头,而后这才道:“不会,你们现在就可以试着开始做了。 这件事情娘也不懂,但是你姨夫他们行军打仗却是一定会用到这种人,你可以去问问他。” 有了云兮这话,辰哥儿的脸上瞬间露出笑意,看着云兮道:“那好,我明日先和姚远商量好再请教姨夫。” 辰哥儿说完云兮没开口,只是对着他鼓励地笑笑。 待辰哥儿离开,云兮起身扭头,就看到丁衡站在门口,好似在等着她。 “等我?”云兮看着丁衡说完这话后,就恍然道:“是问红雁的事情?” 说完这话,她也不等丁衡开口便直接道:“辰哥儿同意了,不过还是想麻烦你多盯着点,现在我们对她还不熟悉。” 话落,云兮也走到丁衡身边,见他竟然已经洗好澡,便挑眉道:“你动作倒是挺快。” 听到云兮这话,丁衡先是对着她点点头,而后才一脸正经地道:“嗯,因为有事想和你说。” 看着丁衡这么正经的脸色,云兮真当他是有大事要说,还没问他是不是去她屋里谈,丁衡就开口道:“我们去外面走走?” “行,我们就出去走走,一边走,你一边说。” 云兮只当丁衡这话重要,害怕在家里会被别人听见,便顺从地跟着丁衡往外走。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去,虽还没有全黑,但离的远了,依旧会看不到有人。 丁衡借着夜黑看不清路的借口,刚出门,他就伸手揽住了云兮的腰。 云兮察觉出他的动作后也没有制止,只是抬头看看天色,而后开口道:“说吧!” 云兮这话说完,丁衡便听话开口道:“就是想问你,我们成亲的时候你有什么要求。 我如今虽然没有银钱,但过几天我就要去杀海盗,抄他们的老窝了,等我弄到银钱,我就开始准备。” 原先听到丁衡只是和自己说成亲事情的云兮还有些生气,刚想说他,就又听见了他接下来的话。 云兮停下脚步,侧脸抬头看着丁衡,见他一脸慎重后,这才蹙眉开口问道:“你现在急着出岛,到底是为训练兵士还是为了弄银子?” 说完这话,云兮也不等丁衡开口就又继续道:“没有银钱我们就简简单单办,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应当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 云兮说的很认真,她也是的确真的不在乎这些。 可听到她这话,丁衡却坚定摇头道:“不行,你不在乎我在乎。 我好不容易娶到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将你娶来,定要给你一场风光的婚事才行。 别的小娘有的,我也会给你准备,你这么好的小娘,不能委委屈屈地出嫁! 更何况当初我向太子和太子妃求娶你的时候就发过誓,我丁衡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一定会对着你好一辈子,宠着你,什么都听你的,不欺瞒你,永远真心对你一人好的。” 听着丁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云兮几次想要开口打断他都没能成功。 最后直到他说完,云兮这才看着他认真道:“丁衡,你能为我考虑这么多,我真的非常感动。” 说完这话,云兮抬手握住丁衡的手后这才接着道:“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之前是我不对,我只想到了自己,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成亲的事情,既然是你迎娶我,那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还是不能太浪费,毕竟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太好。” 云兮是真的很感动,她没有想到丁衡当初会当着太子和她阿姐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当时丁衡还是太子身边的副将,她还只是太子妃身边的婢女,他能说出这些话,真的很难得。 听到云兮这话,丁衡就忙不迭地点点头,见云兮看着自己的眼神和以往都不一样,他低头在云兮额头轻吻一下后这才道:“我不知道你在别人眼里如何,但是在我丁衡眼里,你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小娘!” 云兮仰头望着丁衡,见他竟然说出这般让她心跳加快的情话来,不由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吻完丁衡,云兮刚准备放下脚跟站好,丁衡却在这个时候搂紧她的腰,试图加深这个吻。 丁衡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个心思,可此刻他就是想把云兮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发现丁衡的这个想法后,云兮立即抬手抵在他胸口,退出一点距离后这才道:“不行,这是在外面。” 云兮此时的脸颊发红,要不是夜色让她的脸色不明显,她现在一定会羞愧难当。 因为她已经发觉了丁衡的异样,她现在就怕丁衡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来。 丁衡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他见云兮不许亲,便乖乖停下。 这一停下,他也才发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丁衡有些不敢看云兮,刚想努力避开她的视线,就听到不远处一个重物突然落地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丁衡立即将云兮护到怀里,看着那发出声音的方向厉声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