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抢人，准备出城
听到这掌柜的话, 云兮当即看向丁衡，而丁衡却神色不变地对着掌柜点点头。 看着丁衡如此神情，云兮也反应过来，收回自己惊奇的眼神看向丁衡道：“时辰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云兮话音刚落，丁衡便扭头看向她，对着她点头道：“是, 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此时也是该回去了。” 丁衡这话刚说完，那掌柜的就对着丁衡道：“人今天是只在城内转了转吧？ 我们滇城，有很多好看的景色都在城外, 明日天气要好，人可以去城外看看。 不过城外有的地方不安全, 而且都属于私人领地，进去怕是要塞不少银两。” 掌柜的会这么说, 也是看出丁衡不像缺银子的人。 而听到掌柜的这话，丁衡当即看向他点头，“多谢提醒, 明天我们就出城看看。” 说完这话, 丁衡便准备转身离开。 看到他的动作, 云兮等人也跟着起身, 准备离开。 等丁衡走到将士们面前, 当即自然开口道：“你们这些天都疏忽练武, 待会回去, 我去检查一下你们可有退步。” 丁衡话音刚落，那几个聪明的将士立刻大声应‘诺’。 有了这几个人开口，其余人也跟着一起应声。 听到他们的应声后，丁衡就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看向身旁的云兮，请示她是否可以离开。 出来一个白天的时间，逛了这么久，云兮自然也是累的。 丁衡一看向她，她便对着丁衡点点头，示意可以回去了。 更何况，现在天也快要黑了，此时回去洗漱一番，正好早些休息。 只是等云兮他们回到商铺后院的小院子时，早有准备的云兮和丁衡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昨晚的脚步声，所以云兮和丁衡在今早离开时，不仅将自己的东西都收好，一些不方便留下的东西，便都随身带着了。 丁衡是因为做武将多年，有经验。 云兮是之前在江家时有经验。 他们离开前放置好的东西，都各自有数，尤其是云兮还放了几根不显眼的头发做记号，如今都不见了。 看到这些，云兮当即走出屋子，等着丁衡从屋子里出来。 等丁衡也走出来，云兮便抬头看向他道：“你的东西也被翻了吧。” 云兮虽是疑问的语气，可这话却说的非常笃定。 听到云兮的话，丁衡先是对着她点点头，而后这才开口道：“看来我们的确是被人监视了。” 说完这话，丁衡蹙眉一瞬又松开道：“看来这个店铺的掌柜，真的有问题。” 丁衡话音刚落，云兮就对着他点点头，“你不是说要去检查将士们吗？ 我与你一起去，我们先把明天的事情安排好。” 云兮这话刚说完，丁衡就忙着对她点头。 他刚才可是说了要去检查他们武艺可有退步的，此时自然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先去他们那里一趟。 等云兮和丁衡带着十三还有阿九刚走出院子，这商铺的伙计刚好带着人给他们送热水。 见到云兮他们又要出门，伙计立刻不解打探道：“郎君和娘子这么晚还要出门？” 听到伙计这话，云兮神色不变自然看向丁衡，而丁衡也在此时板着脸看向伙计道：“嗯，热水先送进去，我们去一趟后面就回来。” 丁衡没有要过多解释的意思，说完这话就看了一眼云兮，示意云兮跟着他一道离开。 等丁衡领着云兮先一步离开后，十三和阿九也刚准备跟着离开，可这伙计却在此时一把拉住十三。 “小郎君，郎君可是觉得我伺候的不好？” 说着话，这伙计还塞了一个约莫一钱重的碎银子到十三手里。 十三想到丁衡的规矩刚准备拒绝这散碎银子，可又想到刚才丁衡和云兮的对话，他便收下银子看向伙计道：“与你没有关系，郎君就这样。” 说完这句话，十三便摆脱这伙计，快步追着丁衡而去。 等他走到丁衡身边，还没开口禀告，丁衡已经猜到般问道：“给了你什么好处？” 十三一听丁衡这声音，立刻将手中的一钱银子拿出来送到丁衡面前。 丁衡看了一眼碎银子后对着十三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收好后，这才开口道：“他问了你什么？” 十三看丁衡不要这银子，傻愣愣地嘿嘿一笑后，收好银子便开口道：“他问郎君可是觉得他伺候的不好。 我说与他没关系，郎君就是这样的性子。” 说完这话，十三又凑近丁衡一些问道：“郎君，您说这人，是不是就是监视着我们的那个人？” 十三刚把这话说完，丁衡就瞥了他一眼道：“他有监视我们，但到底是不是昨晚的那个人，还不一定。” 丁衡说完这话后，看了一眼云兮这才继续道：“刚才又出门时，你可有布置一番？ 也不知这么一会，他会不会再翻一次。” 听到丁衡这话，云兮抬头立即看向他道：“没有布置，但他如果真的翻找，我还是可以发现的。” 毕竟是她亲手放置的，就那么几样东西，一些细微的变化，她又如何发现不了。 见云兮这么说，丁衡才没有继续开口说什么。 云兮他们住在院，而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将士们就被安排在往日季家商队来时住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是大通铺，而且院子空地多，有地方放置货物。 因为丁衡之前有打过招呼，所以他们来的时候，将士们都还在等着他们。 看到云兮也跟着一起来，有几个之前热的脱了上衣的郎君立刻弯腰捂住自己的身子，悄悄往后躲，想趁着丁衡没看到时把衣服穿好。 这点场景对云兮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 可她也知道这是古代，看到他们的动作，她也适时地避让眼神，只看向前面的几个郎君。 后面那几个郎君的动作丁衡自然有发现。 但想着他们也是不知道云兮会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最重要的，丁衡还是觉得他们的身子肯定不如自己健壮，云兮只要一对比，肯定会发现还是他最好。 等丁衡扫视一圈后，便看向前面的几个郎君道：“每十人一组，俩人比试，赢三人者算合格。” 丁衡话音刚落，他面前的将士们就立即分好组。 看着他们这么快就各自分好，云兮便知道，他们之前在军营里的时候，肯定经常做这种事情。 聪明的，想着丁衡刚才说的赢三个人就好，便快速找着平日里打不过自己的同袍比试。 等他们各自找到对手比试，云兮便抬头看向丁衡问道：“你决定带多少人出门？” “算上我们四人，一共有十人就差不多。 但却还是要选几个人出来留着接应我们。” 云兮不懂行军打仗，见丁衡早就想好，也就不再询问，而是专心看着面前的将士们比拼。 云兮很少看将士们这样的比拼，今日一见，倒觉得还挺有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陆续有将士们在十三和阿九的鉴证下战胜三人而胜出。 等到选出八人后，丁衡便冲着他们八人招手道：“你们过来。” 云兮看着丁衡这么简单粗暴地选出八个人来后，便忍着笑等丁衡分配好他们八人明天要做的事情。 一开始的六个人一听明天可以跟着丁衡出门，都激动欢喜的不行。 至于剩下的俩人，则非常遗憾地表示要与他们六人再比试一番。 “不必如此，你们留下也有事。 等我们离开后，你们要守好我们带来的东西，还要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说完这话，丁衡又扭头看向那边一群还在打着的将士们道：“他们有的人这么多天没有训练，的确是退步不少，你们也要留下来盯着他们。” 丁衡把这些话一说，他们俩人这才明白他们留下不仅不是没用反而很有用后，便欢喜点头。 等到丁衡安排好这些事情，便看着面前的将士们抬抬手，示意他们停下。 随着他们动作停下，丁衡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这些天我没有盯着你们，就是想看看你们可会自觉训练。 可今天看来，你们很多人这些天都懈怠了。” 丁衡说到这里，的确懈怠没有好好训练的将士们便羞愧地低下头。 看到那几个人的反应，丁衡又继续道：“你们都是我精挑细选带出来的，原本应该什么都最优秀才是。 可今天一看，你们却让我失望了。” 丁衡这话刚说完，有几个将士就想开口解释，可丁衡却抬抬手制止了他们。 “不过今天发现也不算晚，明天开始，你们认真训练几天，等我下次再来检查时，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 你们，能不能做到？” 丁衡看着他们刚说完这话，下首的所有将士便齐声应声道：“能！” 听到这声音后，丁衡才满意点头，指着刚才选出八人中最后俩人道：“明天开始，你们的训练听他们俩安排。” 说完这话，丁衡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对着那八个人点点头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丁衡离开后，被丁衡选出明天出门的六个人也快速回屋收拾东西，跟着丁衡来到他们住的小院，和十三还有阿九挤在一起。 而云兮与丁衡，在回到小院后，就发现了他们的屋子的确又被翻过。 “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伙计。” 云兮看着丁衡刚把这话说完，丁衡就点头道：“很有可能。” 说完这话，丁衡见云兮似乎若有所思，忙冲着她笑道：“不要想那么多，今天赶紧洗洗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可是要出门的。 有什么事情，等明天见到季平，就能弄清楚了。” 听到丁衡这话，云兮当即点头，而后望着他浅笑道：“今晚的觉肯定好睡，白天走了那么多路。” 云兮说出这话后，丁衡便直接对着她笑了笑。 云兮说的话不假，他们今天走了不少路，几个人躺下就睡着了。 等睡到夜里，云兮还仿佛听见了下雨声。 起初她还以为是梦境，可等朦朦胧胧听见丁衡来唤她起床时，才知道是真的下雨了。 此时天还是暗的，云兮一脸困倦地刚起身，就听见丁衡在屋外开口道：“云兮你多带两套衣服，外面雨虽不大，但看着还要下一会。” 丁衡话音刚落，云兮便应声道：“好，我知道了。” 应完丁衡，云兮不仅多准备了两套衣服，还准备了不少火折子放在空间里。 外面她只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绑在身上，其余的东西，她都放在了空间里。 等云兮用昨晚留下的水洗漱好出门，丁衡等几个郎君都已经等在了院子中。 “今天下雨，是不是对我们不利？” 云兮看向丁衡刚把这话说完，丁衡就摇头道：“不是不利，而是有利有弊。 下雨的确会影响我们，但下雨同样会掩盖掉我们的踪迹。” 听到丁衡这话，云兮便自然对着他点头，看着云兮点头，丁衡当即背对着云兮蹲下身。 看到丁衡做出这个动作云兮吓了一跳，还没开口询问，就听丁衡主动开口道：“雨天路滑，你怕是跟不上我们的速度，我背着你走。” 云兮知道丁衡说的是实话，可看着面前的其他几个郎君，云兮还有一丝犹豫时，丁衡又开口道：“和季平约定好的时间快到了，你趴在我背上还能再睡一会。” 云兮原本的犹豫在听到丁衡说的这句话后立即打消。 她的确还困倦的很，如今又下着雨，要是真让她自己走，的确是会拖累丁衡他们。 说服自己后，云兮便顾不上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害羞，直接往丁衡背上一趴。 等到云兮趴好，丁衡就直接起身，两手抓住云兮的腿，将她牢牢扣在自己的背上。 丁衡的背很宽，趴在丁衡的背上，云兮便感到格外踏实。 云兮他们刚从小院子出来走了一段路，就遇见了来找他们的季平。 季平也带着几个人，都是这次跟着他来滇城的。 起初季平还以为云兮没来，直到丁衡走到他面前，他这才看见趴在丁衡背上的云兮。 云兮这时也抬头看向季平，刚略显羞涩又尴尬地笑了笑，季平就对着丁衡点头道：“云娘子由你背着也好，这样我们就能走快一些。” 一听季平这话，云兮脸上的羞涩立刻消失，只剩下满满的尴尬。 看着云兮尴尬，季平忙岔开话题道：“我们从后面出去，先到城门口，有什么话，等到那里再说。” 季平说出这话后自然没人反对，他们如今停下来说话也不对，应当一边走一边说，不然浪费时间。 等云兮他们从商铺后院出来，季平就带着他们往城门口处一家不显眼的茶水铺子走。 走到这家茶水铺子后，季平这才解释道：“凡是有季家铺子的城池，都会有一家不显眼的铺子是盯着城池中季家铺子的。 这里的掌柜，是我的叔父，我们家，世代都是家主最忠心的仆人。 我以后，也会接管一个城池中这样的小铺子。 这个铺子不会打着季家的商牌，但我们却会世代忠于季家。” 季平话音刚落，这家茶水铺子就从里打开了门，一个和季平有三分像的郎君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五叔，这就是丁郎君和云娘子。” 季平看着被他称之为五叔的郎君刚说完这话，他面前的郎君就点头道：“快进来休息一下，一刻钟后，就可以出城。” 听到这人的话，云兮他们虽有些不解，可还是直接进来。 一进屋子，云兮便拍拍丁衡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收到云兮的指示，丁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云兮放下来，而这时，季平的五叔也提了一壶热腾腾的姜茶出来。 “我刚煮的，你们都喝一杯，待会有人出城，我就安排你们一起出去。” 听到季平五叔这话，云兮伸手接茶杯的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季平道：“怎么回事？ 怎么我们今天出城，还要和别人一起出去？” 云兮看着季平刚把这话说完，丁衡已经将手中吹凉的姜茶换到云兮手里。 而后，丁衡也看向季平道：“还有我们被监视的事情，莫不是那商铺的掌柜的，背叛季家了？” 见云兮和丁衡都有疑问，季平依旧不慌不忙喝完杯中姜茶后这才看向他们道：“如果不是滇城有我五叔在，我也不知道那郝掌柜有问题。” 季平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几个人便同时看向他，等着他继续开口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这么多人看向自己，季平依旧不慌不忙又倒了一杯姜茶后道：“郝掌柜两个月前纳了个妾室，是城外一个村子里的农家女。 听说这妾室长得不错，把郝掌柜迷的晕头转向，他也偷偷拿了店里的银钱给这个妾室花用。 他原本应该是没想到我们会又来，所以想着在明年本家来查账前把账抹平。 谁知，我们这么快就来了。” 季平刚说完这话，云兮就看向他道：“那这只能说明郝掌柜贪财，动用了季家的银子。 可他为何还要监视我们？” “他弄不清你们的身份，我没告诉他你们的身份。 他应是怕本家早就有换掉他的心思，怕你们是来滇城接管铺子的人。” 季平在云兮开口后就说出这么一番话，而听到他的这一番话，丁衡与云兮却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俩可不是季家的人，郝掌柜的这个猜想还真的是错误的。 不过，虽季平这么说，但到底是为何，这事还是只有问郝掌柜才知道。 云兮与丁衡都想到了这里，季平自然也能想到。 见他们俩看向自己，季平开口道：“因为找人的事情不能声张，所以我就没有多解释。 之前的事情，郝掌柜也不是太清楚，他会有这样的猜测，也不奇怪。 不过他之前贪的少，家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他，这一次，却是不能任由他继续贪下去了。” 季平看着云兮和丁衡把这话说完后，见他们俩还盯着自己，这才又解释道：“找人的事情瞒着他，我也是担心他的那个妾室会走漏风声。” 季平刚说完这话，他五叔就看着云兮和丁衡道：“滇城这里的百姓心很齐。 像你们从外地来找人，只要开口打听，肯定不会有人告诉你们。 更何况，你们找的还是个年轻小娘。” 云兮一听到季平五叔的话就诧异地看向他面露不解。 见云兮对着自己看过来，季平五叔这才开口道：“滇城里还好一些，城外村子里，很多人家在生出小娘后就直接溺死。 等到小郎们长大该找娘子时，他们家人再想办法从别处换亲或者抢小娘回家。 你们如今只要说出是找小娘，很有可能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 听完季平五叔的话，云兮便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个现象，别说是如今，就是后世也是有的。 所以她一点也不意外。 云兮不意外，可丁衡却吓得不轻。 一听他们抢年轻小娘，丁衡立即看向云兮道：“云兮，要不你留在这里等着？” 丁衡一开口，云兮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着丁衡这般认真的神情，云兮对着他摇头道：“不用担心，你们这么多人还能保护不好我？” 云兮自信地刚把这话说完，季平五叔就看向云兮道：“其实云娘子可以把长发束好。 这样不仅待会方便些，也不至于让人可以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出你是小娘。” 季平五叔刚把这话说完，丁衡就期待地看向云兮。 见丁衡这般眼神望着自己，云兮只能摇头叹气，抬手重新束发。 云兮不是第一次这样束发，她想到一直穿男装的阮昕都会被强行留下，她这样的，还不知会如何，也就没觉得这样做有用。 可为了让丁衡放心，云兮还是将披散的长发全部束好。 等云兮把长发束好，茶馆的木板门也被敲响。 听着外面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季平五叔看着丁衡他们道：“可以出城了。” 说完这话，他见云兮面露不解，便又解释道：“每个月的这一天，滇城里的穷苦百姓都会出城去山里采山珍。 今天又下了雨，人肯定更多，你们混在人群里，就可以出城了。 最重要的一点，能不开口说话就不要开口说话，不能暴露你们是外地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