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毒计
“这就是你请我喝的茶?”元齐听着隔壁赌场的动静,心中有些不满。 李隆宗笑了笑:“怎么,不满意?今日这茶,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呢。况且,此地可是重要一步棋呢。” “今日说的那事儿,你有何想法?”元齐压住心中不快,道出今日来意。 “此事我心中早有了成算,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这也是我的诚意。”李隆宗诡异一笑,透出一股子狡诈的意味。 元齐不置可否,继续品着茶,还别说,这茶还真不错。 一室寂静。忽而,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瞧,人来了。”李隆宗又是一笑,“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的是个中年女人,看上去很是稳重,像个老实人。 “大人?”女人瞥了一眼一旁的元齐,低下了头。 “无妨,元大人不是外人。”李隆宗对她道。 “已将人诱到了赌场,眼下那周青还在赌桌上耗着,想来该输去不少了。”女人见此不再犹豫。 “好!如此,也该实行第二步了,你可明白?”李隆宗脸上笑意加深,温和地道。 “属下明白。” 李隆宗摆了摆手,那女人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倒像从未有人来过似的。 “你这是何意?叫我看你这李家主如何将别人家的好姑娘引入深渊的吗?”见人走了,元齐开口道,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 “呵,你可知这周青是何人?”李隆宗没有回答她,反而问起来。 “嗯?” “这周青可是一个重要的棋子呢,说起来你大概不知,她jiejie正是那仗义执言的周芸呢。你说,若令周芸揭开玉家的真面目,是不是妙极?” “你能令她倒戈?先时她可是为玉清辞连前途都不顾了。”元齐有意给她泼冷水。 “呵,这世上可没有什么情谊是永远不会变的,只是利益够不够罢了……”她脸上明明是一样的笑容,却偏偏叫人背脊寒意陡生。 “别卖关子了,你打算怎么做?”元齐不耐烦的问。 李隆宗凑近元齐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 只见元齐脸上神色几经变幻,表情惊疑不定,最后终于重归平静,表情复杂:“你确定陛下会相信?” “重要的是陛下愿不愿意相信,我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李隆宗淡淡道。 “想不到你连后招都想好了,怕是早就想揣了玉家上位吧,竟连……他也被你收买了。”元齐对她的手段暗生佩服,更有些心惊:此事了了,也该整顿整顿府上了,谁能想到她连家生子都能收买了,委实不可小觑了啊。 “这下你放心了罢?这可是必成之局。”李隆宗话语中很是自得。 “好,既如此,届时元家必会助你。” “好极,有你相助,我便更有把握了。”李隆宗笑得极开心。 “只是,我出了力,但好处大半被你得了,我心中甚是不爽呢。”元齐话锋忽然一转。 “届时玉家必是被抄家的下场,我哪有什么利可得?”李隆宗一脸无奈。 “还想瞒我么?你怕是早就盯上了吏部这块肥rou吧?”元齐冷笑道。 “莫非事情还没成你便要与我内讧么?这样吧,你我且先不插手,到时各凭本事罢。” “也好。对了,你可知陛下今日是何用意?”元齐问道。 “你是说那圣旨?”李隆宗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 “陛下将苏三赐婚于太女做侧君,究竟是何用意?太女岂非要被废吗?七皇女不明苏家底细,意欲求娶,但你我皆知,苏家早几年便被陛下抓住了把柄,如今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元齐忧愁地道。 李隆宗心中冷笑:谁不知你背地里交好三皇女,只怕太女被废,最开心的便是你吧。 只面上却依然带笑:“谁说不是呢。”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前…… 这是一处隐蔽的宫室,只是因临近宫宴举办之地,时常有人来往,只是此时却是寂静一片。外边隐有人声传来,只听得丝竹箫乐、觥筹之声不绝于耳,也是分外热闹。 苏韵华呆坐在小榻上,心中又是愤恨又是不甘,手上的指甲几要扎进rou里去:此事一出,大约不出一日便该传遍了京城望族的耳中去,谁还愿许他正夫之位?更别提是皇家了。 到得这时候,他也算彻底明白自己是入了别人的套了,剪坏衣服只是第一步,他是要自己彻底地身败名裂。这衣服是临时赶制的,能接触到的只有…… 如今多思无益,就这样认命吗?不,决不! 他突然站了起来,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这一边宫宴照旧热闹,好像未曾受到之前插曲的影响。台上照旧歌舞升平,台下言笑晏晏,都是尽欢。 七皇女心中苦闷,只闷头喝着酒。先前出了那样的事,任她再喜欢那人也不可能一点不受影响。原本的决心动摇了,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期盼母皇赐婚了。 “七皇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呐,莫非是担忧母皇不答应你的婚事么?” 七皇女正自顾自地喝着,冷不丁听到一个极讨人厌的声音,抬头一看,自家那痴蠢刁蛮的四姐华希正一脸讥诮地看着自己。 她心中正烦,可没有什么心情去搭理,只是沉默不言。华希讨了个没趣,又絮絮叨叨地讲了半天,才尴尬地走了。 “楚潇,你知你做这些是为我出气,可这样,未免太狠了。”玉清辞轻叹,不知该怎么说了。 “清辞,生于此长于此,你怎么还学不会这一套呐?你在战场上杀人从不手软,怎的如今却学不来狠辣呢?罢了,你总会懂的。”楚潇也是不住地叹气,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可……” “你还想去告发我么?”楚潇见她不依不饶,抛出了杀手锏。 玉清辞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凭心而论她也不会为了个外人就放弃好姐妹,更别提她是为了自己。见她听不进去也只有轻叹一声了。 貌似冷情的人,实则有一颗热心,可是终究还是冷却了。可惜,彼时的她们并不懂。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