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酒后赶人
院门大开,陆琮满身酒气,被恩铭搀扶着回来,陈二爷喝得醉醺醺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今日去了那醉仙楼,楼里佳人美酒,玩得是好不畅快! 醉仙楼里的头牌灵仙,有着绝色之姿,只那性子却是清傲孤冷,黎城多少少爷公子为博她一笑而一掷千金啊! 没想今日见到陆少,她竟巴巴地贴了上去,甚大有愿为奴为婢的迹象。 陆少年岁不大,艳福倒是不浅。 不过,瞧着他的神色,倒像是不太满意灵仙。 陈浩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云娘曾跟他透露陆少爱干净年少的,云仙虽姿色绝佳,但毕竟是风尘女子,辗转于男人身旁多年,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他如今屋里的那个小姑娘姿色倒是不错,身家自是清白的,不过就是年岁太小,身段还是差了些。 不过无妨,能成事就行。 哎?对了,伺候陆少的小姑娘呢? 若是在屋里,怎不见她出来相迎? 陈浩扫视一圈,瞧着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像是空无一人。 这门窗紧闭,无声无息的,人也不像是待在房里啊。 “陆少进院,怎无人前来伺候?难道是躲在屋里偷懒?”陈浩皱眉呵斥,借着酒劲就在院子里横冲直撞。 陆琮使了个眼色,恩铭点头明了,上前拦住陈二爷。 见恩铭面色不善,陈浩收敛了气焰,不解道:“陆少,您这是?” “虽说这是陈家,可屋里毕竟是我的人,陈二爷如此唐突地闯进去,怕是不妥吧!”陆琮面露不虞之色,背手端站,酒似醒了大半,只白皙的脸上留了些红晕,多了丝人间烟火气息。 不过,他这丝人间烟火气也不是普通百姓人家里能有的。 和他处了两日,便把陆家的尊贵抛到了脑后,陈浩心里直呼莽撞了,连忙赔礼道歉。 陆琮不欲多言,甩袖进屋。 谋划了整日,费了许些银两,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最后竟被自己毁了,陈浩低声咒骂,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悻悻离去。 等他一走,恩铭快速关了院门。 因两人习武,嗅觉要高于常人。 早在进屋之前,他们便闻到了院里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先前碍于陈浩在此,不敢妄动,这才故意支走他。 院角荫蔽处,风影摇曳,树影婆娑。 眼前的月桂树繁茂浓密,树冠枝叶交错,郁郁葱葱的,生机盎然。 院里此地的血腥味是最浓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清淡花香。 陆琮和林曦月“同房”多日,自是能闻出她身上的香味。 不过,此地无处藏身,她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出来吧?”陆琮轻声唤道。 话音落下,墙上藤蔓被掀开,林曦月单手抱着煤球从中走出。 往日浅笑明媚的她,此刻脸色白得吓人,衣裙上沾染了不少血迹,煤球窝在她怀里软塌塌的,垂下来的一只后腿皮毛破开,露出血rou来。 陆琮和恩铭皆是愣住了,林曦月出来后,墙上的藤蔓未全然合拢,显出一角洞隙,里面黑黢黢的,绝不是墙壁破损露洞的样子。 “这、这是……”恩铭指着墙洞,惊讶得说不出话。 他寻了许多日的暗道入口,竟然就在院落墙角,自己眼皮子底下。 若不是方才他亲眼见着林姑娘从中走出,估计还不会相信。 “恩铭,去把洞口复原。”陆琮吩咐完,快走两步,抱起摇摇欲坠的林曦月,进了屋子。 将人轻缓地放上软榻,寻来备用药箱,陆琮上下打量着林曦月,问:“伤在哪里?” “快看看煤球,它在暗道里被夹了,伤得厉害。” 林曦月鲜血沾了满手,着急地看着煤球,不知所措。 在暗道里,煤球就不怎么叫了,到现在更是毫无动静,她不知道该如何救它,伤口又该如何处理。 瞧着林曦月不曾受伤,陆琮轻叹一声。 方才她血迹斑斑的模样,可真是把他吓得够呛。 “别慌,煤球会没事的,你去里间把衣裳换了,洗了身上的血迹,以免被人发现。”陆琮轻声哄着,生怕吓着她。 林曦月想说她无碍,可看到他眼里的担心,想着自己也帮不上忙,最后还是听话地点点头,去里面擦洗掉身上的血迹,换了身干净的衣裙。 她再出来时,屋里只剩陆琮一人。 “煤、煤球呢?” “让恩铭送去看兽医了,没有大碍,最多是以后不能乱跑了。” 陆琮猜想,以她那胆小的性子,估计是不敢乱跑的。 定是煤球野得厉害,到处乱窜,才会被夹受伤,也让她偶然间发现了暗道入口。 恩铭已经查探过了,院子里的暗道入口就墙角一处。 在藤蔓的遮掩后,本是还有一道石门的,但石门没被关严实,这才让煤球钻缝进去。 他让恩铭关紧了石门,暂且勿入。 “墙角那处你不要再去,我会处理好。”陆琮嘱咐她。 林曦月点头明白,破谜探险的事情,她是丝毫不敢兴趣。 今日若不是煤球不好,她是绝不会再进暗道的。 想过平静的日子,怎就如此之难。 林曦月低头哀叹,看到点点暗黑色的干涸痕迹在锦垫上显现。 这是血迹,从煤球腿上的伤口中滴落的。 在暗道里,她担心煤球血流太多,一直紧握着它受伤的后腿。 如今想来,不知有没有滴落在地上留下痕迹。 带血的夹子肯定会人发现,万一他们再循着血迹找来,岂不知晓是她进了暗道。 尤其,她还在里面碰到了一个不明身份的男子,虽不知他是谁,但总归是有隐情的。 越想越心惊,林曦月将今日的见闻仔仔细细告知陆琮,让他小心行事。 陆琮对陈家的暗道本没有太大兴趣,在陈家的主要任务是找到真账簿和制毒人,但陈浩在陈家地牢里锁着一个男人,这又是什么事? 不管如何,还要去探寻一番。 接下来的数日里,陆琮推了一概应酬,整日在屋内休憩。 陈浩过来拜见,见他精神不济地卧躺在床上,只当他是前些日子太过放纵,整累了身子,派人送来了不少山珍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