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关键之人
林曦月跟随着沈辰逸进了书房,和长辈们一一见过礼后,被问起什么时候来的沈府,她俱是如实回答。 如果说先前沈夫人只是怀疑李嬷嬷,那在听过林曦月的话后,李嬷嬷已经再无翻身的机会。 “李嬷嬷入府多年,少有出错的时候,更别说是起了坏心。她把曦月骗到府里来,究竟是为了作何?”沈舒氏百思不得其解,想要亲自去审问,此处又暂时走不开,只能派身边的薛嬷嬷过去。 林曦月和沈辰逸知晓实情,但是并不打算直接说出来。 这两人面上一派轻松之色,似事不关己的样子,看得徐荣氏好不慌乱。 眼见沈夫人身边的薛嬷嬷领命离开,徐荣氏顿时慌了神。 万一李嬷嬷受不住刑,将事情然招供出来,那她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有着青衣的沈家婢子经过。徐荣氏看着那熟悉的青衣,忽然记起她进书房时,也是一如此模样打扮的婢子领的路。 那婢子引了她进内室,她察觉不对时,房门已经从外面被锁住了。如此想来,她也是着了别人的道。 在这沈府之中,想要算计她的人,还真的就只有她了。 徐荣氏将视线落在林曦月身上,心里已经明白岔子出在哪里。想来林曦月是察觉了书房里的计谋,并且反将了她一军。 先前担心李嬷嬷招供出自己而无路可退,但是此刻情况却是不一样了。 说起来,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那书房里的魅香,可都是被她吸进了体内,丢丑的人是她,而不是林曦月。 只要能揪出那领路的婢子,查清她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下了黑手,便一目了然。 想通这点,徐荣氏紧绷的脸色舒缓不少,出口不再咄咄逼人,她使劲儿挤出两滴泪,诉说起自己的“惨痛”经历。 寻常妇人遇上这等难以启齿之事,都是尽量遮掩着,她倒好,丝毫不避讳。 沈夫人实在是不想理会她,可碍于徐大人的面子,也不能直接赶人出府。 她若是单纯想查出下黑手之人,沈夫人没有意见,然随着徐荣氏的控诉声响起,那潜藏的意图便显露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骗你入书房的婢子是我沈府安排的?”沈夫人忍不住出声质问。 “沈夫人,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早就说过,以您的身份,自是不会害我,但是免不了有想害我之人,借用了您的身份。”徐荣氏说着,将视线转向林曦月,意思十分明了。 对此,林曦月没多大反应,她反而直视着徐荣氏,并回以浅笑。 看你能笑到几时!徐荣氏心里暗骂一句,以帕遮掩,将满脸的险毒心里隐藏起来。 相比男人,女人更要了解女人。 沈夫人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随着徐荣氏的几番变脸,她已是十分戒备。 林曦月和沈辰逸更是不必说,两人是静看徐荣氏做戏。 整个书房,唯一在认真听查的人,只有徐清明。 徐清明倒不是怀疑林曦月,只是在他看来,徐荣氏确实是着了别人道。不管下手的人是谁,此事必要查得清清楚楚。 “我去审人。”他觉得关键落点还是在李嬷嬷身上。 “你去哪里审人?”徐荣氏见他往外走,连忙拦住。 “自然是审那位李嬷嬷。” “你审她有何用,骗我入书房的人又不是她,而是沈府的一婢子。” “那我便抓了那婢子来审。” 徐荣氏闻此心中一震,她要的便是这句话。 沈府婢子不少,一时想要找到一人倒也不太容易。 徐荣氏忙着辨认,暂时没空理会他人,而沈夫人则去了后院,来到看管李嬷嬷的地方。 “夫人,她什么都不肯说。”薛嬷嬷颇为无奈,她曾与李嬷嬷打过交道,两人关系不说多好,但都是府里的老人了,相识都已有几十年,如今看她沦落成这等模样,也不忍心下狠手。不过,若是夫人下令要用刑,她自是不会违背。 李嬷嬷垂着头一语不发,沈夫人在她身前站定,没有出声逼问她,也不用人对她用刑,只静思片刻后,朝身后的薛嬷嬷问道“查一查,她在府里还有哪些亲人,都带到我面前来。” 听到夫人如此吩咐,薛嬷嬷愣了一下,再看李嬷嬷时,见她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着急之色显而易见。 “夫人,我说,林姑娘是我骗进府的,书房里的魅香也是我点燃的。我是想毁了林姑娘的名声,所以才谋划了这些事情。” “只是,我也不知因何缘故,林姑娘没有中香,反倒是徐夫人进了书房内室。”李嬷嬷急忙忙把自己的谋划道出,与先前闭嘴沉默的样子判若两人。 只是,沈夫人听了这些没有发怒,反倒是轻笑出声,像是听她讲了一个笑话。 “李嬷嬷,我问你,你是何时认识曦月的?”沈夫人放缓了声音,摆出单纯好奇的模样。 李嬷嬷正紧张着,突然听此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然回道“我不认识……” “曦月”正要说出口,她陡然闭了嘴。 曦月,林曦月,林姑娘,她怎么就忘了。 见她懊恼地模样,沈夫人嘴角笑意更甚,“你都不认识曦月,又为何想要毁了她的名声呢?” “我……”她无法做答,不敢提及公子,更不敢提及徐夫人,生怕牵连了乐云。 “把府里和她有关系的人都找出来。”沈夫人不再多问,直接朝薛嬷嬷吩咐。 恰在此时,有人前来禀告,说是给徐夫人领路的那个婢子已经被抓到了。沈夫人当即转身前往书房。 书房门口,徐荣氏看着跪在地上的青衣婢子,脸上的痛快止不住地溢出。 骗她进书房的人已经抓到了,接下来只要让她招出背后的主子,今日之事就能结束。 虽然不能毁了林沈两家,但是能揭露出林曦月的真实面目,倒也不虚此行。 徐荣氏沉浸在自己的痛快之中,没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青衣婢子频频给她使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