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顾生死问下落
疏同和玉润都很震惊。 同时都震惊于对方的不要命,又震惊于对方的重点跑偏。 玉润的眼角一阵抽搐,她历尽千辛万苦地追进忘忧渚,找到这个智障的疏同小魔王,并不是想同他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地说相声。 “不说就死。”玉润冷冰冰地道,手上力道又重了两分;随着她手上力道的加重,束缚着她的蛛丝愈加深陷在她的皮rou之中,疼痛愈加刻骨铭心,却也让她的意识更加清醒。 她一身玄衣,看不出血迹来。但血腥味渐渐浓重,衣裳所未遮住的地方,均被勒出血痕,鲜血缓缓地流了下来,片刻不停。 疏同闻着这浓重的血腥味,翻了个白眼儿:“我死了你也得死。” 他赌她不敢让他死。 玉润的一双凤目中仿佛冻结了这世间最冷的冰雪,她静静地望着疏同,疏同只觉得寒风倒灌,让他瞬间要被冻成一根冰柱。 正当疏同缩了脖子准备再威胁两句时,玉润突然笑了。 凤目高鼻薄唇,本就是清冷孤高的长相,就算这么一笑,也并没有寻常女子那种春风拂面的感觉;反而让疏同觉得,北风呼啸,百草摧折,而他就是那一颗可怜兮兮的小草,在风中被蹂躏得死去活来。 “你……”疏同有些结巴了。 玉润冷笑道:“那就死吧。” “欸?”疏同目瞪口呆——这个玉润战神,她不按套路来啊! 还没等疏同来得及辨别玉润这话到底是真是假,玉润手上的力道又重三分。 疏同顿时就没空思考了。 玉润掐着他的命门,可不仅仅只是掐而已。烈火咒一念,炽热的温度便再次对上了疏同的喉咙。 他们所处的地方,本就岩浆滚滚,不停地想要试探着吞噬掉他们;现在玉润的术法又在火上浇油,灼热的气息简直瞬间要将人烤熟。 玉润那浑身冰冷狠戾的气息,再加上这灼热的温度,让疏同小魔王在此刻深切地体会了一把“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咳咳,别别别!”疏同挣扎了一下,又不敢挣扎太过,忙不迭地举旗投降。 玉润略松了松手,一脸漠然:“说。” “言无惑嘛,”疏同狠狠地喘了一口气,小命暂时得以保住,立马又恢复了一派吊儿郎当的样子,“还好好地被封印着,跑不出来。” “……”玉润的目光更加冰寒。 她跑到忘忧渚来,可不是听废话的! 察觉到雨润的目光愈加不善,疏同这才不慌不忙道:“我只是听说天界玉润战神,凡有战事必会亲自上阵,两万年来未曾有过败绩。我们魔界崇尚强者,我要是打败了你,那魔界……” 顿了顿,方才还装出云淡风轻的小魔王,小羊一样的眼中又闪过了一丝狠戾,他恶声恶气道:“又有谁敢不服我?!” 玉润冷笑一声:“所以你就跑到忘忧渚来作死?” 忘忧渚这个地方,根本用不上战神来;若她果然没有来,这疏同小魔王被穷追猛打死在这里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疏同愣了一下,怒道:“你们天界这群神仙们,没事就知道胡乱起名字!这么一个破地方,硬生生地起这么一个名字!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玉润:“……”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这个疏同小魔王,他可能真的是蠢。 “什么忘忧渚,听着多么稀罕一个地方,结果是这么个破地方!!!”被天界的优雅起名法给深深欺骗了的疏同,此时也顾不上玉润的手还卡在他的脖子上,不管不顾地怒吼,可见有多么地委屈和不甘。 “……”玉润眸中的寒气一闪而过,白跑一趟,就抓住了这么个智障玩意儿,还受了这样的伤,谁能咽下这口气? “言无惑,跟你是什么关系?”玉润冷声道。 疏同翻了个白眼儿:“他没有叛之前是我所辖的那一块儿的。” 玉润:“……” 万万没想到,费了这么大功夫,居然只找到了言无惑的老乡?! “说谎。”玉润冷冷地看着他道。 疏同翻了个白眼儿,满脸不高兴和不耐烦。半晌,终于招架不住玉润的目光,凶巴巴道:“他之前是魔王,我爹是他的近侍!” 玉润冷笑一声:“……没你说的这么简单吧。” 言无惑的魔羽居然能找到疏同,这两人绝不会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疏同又沉默了一会儿,恼羞成怒:“我又没查你祖宗三代,你这么查我是什么意思?!” “我爹,横波战神,死在你们魔界。我娘,碧水神女,为我爹殉情而死。”玉润冷冷地出声。 “啊?”疏同一脸懵逼。 “该你说了。”玉润冷漠地看着他。 疏同这才反应过来,玉润这是在回应他刚才所说的“查祖宗三代”。 “你这又没有三代……”疏同翻了个白眼,然后在玉润越来越不耐烦的目光和脖子上承受的越来越重的力道下,愤怒道,“言无惑没有叛之前,跟我爹结过血契,我是捎带着跟他有上关系的!” 顿了顿,疏同恼怒地看向玉润:“你总提他做什么?!” “你说呢?”玉润冷冷地望着他。 疏同缩了缩脖子。 他也听说过,两万年前,言无惑趁混元魔君闭关破封印而出,横波战神因兮泽战神之故去往魔界相助。结果…… 疏同觑了玉润一眼,结果,那场战事中,横波战神没有死在叛乱的言无惑手中,却是死在了亲生女儿手下。 千万魔兵和天兵可见证。 那个女儿,后来就是六界赫赫有名的玉润战神。 这……疏同心想,这个玉润战神还真是奇怪。分明是她自己动的手,却要将一切都归到言无惑头上? 难道横波战神当初不带她去魔界,她就不会发疯亲手弑父? 明明是她自己心狠手辣,偏偏要再找个勉强的理由。 这些天界的神仙啊,一个个的都是这么道貌岸然。 疏同露出了一个轻蔑而又不屑的笑:“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