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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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台上,领到刚刚颁发的学位证书,我乐得打趣穆萨:“你和阿尤布这样不学无术都能毕业,真不容易,恭喜呀。” 台下的摄影师正在给毕业生拍照,穆萨举起证书面对镜头,从牙缝里微不可见地挤出话来:“多亏了你的学业帮助,cece学霸,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按捺下心中的惊喜,举着证书镇定地问:“什么礼物?” 话音刚落,照相便完成了。我们按顺序转身,挨个向台下走去,身后,传来穆萨带着笑意的声音:“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咯咯笑着,满心期待。只不过,在我的期待到来之前,倒是身边的中国留学生堆里传来了一阵哄叫声。我好奇地凑过去,扒开人群打听,周围的留学生告诉我:这是连翩给嘉轶表白了。 “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嘉轶给连翩表白才对啊。”我顺口回着,抬眼一看,竟是真见连翩捧着一束玫瑰,正往嘉轶怀里送,嘴里还爽爽朗朗说着:“昨天你跟我表白,我没答应,不是要拒绝你。而是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总该轮到我给你表白了。谢谢这么些年,你一直照顾我。今后,换我们互相照顾,好不好?” 我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虽然早料到会有今天,但是连翩这个雷厉风行的节奏,也太突然了吧。周围一圈人开始瞎起哄,用中文有节奏地应和着“好!好!好!”。而嘉轶,面对连翩捧着的那一大束玫瑰,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喜不自胜地接了过来。刚要准备拥抱亲吻,又想起公共场合不宜亲密,两个人相视一笑,甜腻无比。 瞧着他们默契的一笑,眼角眉梢尽是温情,我才终于放下心来。连翩的恋爱速度虽然总让我咂舌,但这一次,应该是真的想清楚了。向来习惯享受嘉轶温情的她,终于懂得了体察和付出。爱情是双方的,如果失却了平衡,必定会有坍塌的一天,唯有相互谅解和融入,才能走得更远。 我伫足原地,突然想起阿尤布昨晚对我说的话:除非我真的能让自己完全融入穆萨的生活,否则,便是绝无可能――他口中所说的这份融入,是指的什么呢? 正思忖着,我感觉衣袖被人拽了拽,回头一看,对上穆萨询问的眸子。我赶忙从中国留学生的包围圈中挤出来,跳到他面前,跟他汇报:“连翩和嘉轶两个人弯弯绕绕好多年,终于在一起了,我替他们高兴呢。” 穆萨的眼睛亮亮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嘉轶也算是我的好朋友,我起步的中文,都是他教我的。他是个很真诚没什么心思的人,还曾经主动跟我讲起连翩的事,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很喜欢她的。” 我歪头看了看穆萨,不怀好意地笑道:“他怎么连私人感情都跟你说?看来,如果连翩不和他在一起,嘉轶是真准备和你……” “好了,就知道瞎想。”穆萨轻轻拍醒我游移的神思,说道,“别人的喜事看够了,走,去瞅瞅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看喜欢不喜欢。” “遵命,长官!”我巧笑嫣嫣地跟上穆萨,随他走到了地下停车库。本以为礼物在他的车上,却发现,他在一辆银色崭新的跑车前停了下来。 “这不是你的车啊,忘记停在哪儿了吗?”我刚张口询问,却见穆萨突然转身,一把抓过我的手,笑吟吟地将一串钥匙交到了我手中。 “这个……”我愣了一秒,立马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条件反射地想把钥匙塞回去,穆萨却已抽回了手,毋庸置疑地说,“不要拒绝。” 每当他出现这种神情,我便知道没有什么辗转的余地了,可还是尽力同他解释:“平时周末我们在一起的花销就不少了,这个礼物太贵,我觉得没必要,而且我只有中国的驾照,阿联酋不能开……” 穆萨像是没听见我的话,兀自说着:“cece,今后你就不是学生了,没有学校往来那么方便。在迪拜工作,没有车哪行?有时候我没法接你,你收下这辆车也是为我好。至于阿联酋的驾照,你本来就会开车,考考就过了嘛。” 他居然说收下车是为了他好,我苦笑,说道:“我可以租一个离工作单位近的房子,这样就不用车了。” “你租房子?”穆萨微微皱起眉头。 我点头:“是啊,我准备和连翩一起租的。毕业了,学校也不会再提供酒店给我们住的。” “不用租。”穆萨自然而然地打断了我的想法,“既然毕业了,平日里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与其租房子,不如……我们住在一起吧。” “啊?”我一下子被这句话震得找不着北,欣喜之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你家那边怎么办?” “我本来也没和父母住在一起,但他们有时会来看我。没关系,我们住在棕榈岛的房子,他们不知道。但是特殊的节假日,我得去陪他们。” 和穆萨住在一起,这原本也是我所期待的,只是因为他父母的关系,一直不敢奢求。更何况,**是最亲密、也是最危险的事,种种习惯碰撞交织,比从前更加显著。但是,为了和穆萨在一起,我迟早都必须学着融入到他的生活中,不是吗? 于是,我乖顺点点头:“如果你家那边没问题,我自然觉得好。不过,我还得和连翩说一声,原本我是打算跟她一块合租的。” 穆萨满意地勾起唇角:“既然答应了,那么这辆车,你也的确用得上,不许再推辞。” 我拽着车钥匙的手还悬在半空,又在他一个眼神下缩了回去,哪有这样,送礼还逼着人收下的。但若说不开心,的确是假的。这礼物,我收得并不理直气壮,却亦有甜蜜的欣喜。 “来,上车感受下。”穆萨替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他自己则坐在了驾驶座上,拿过我手中的钥匙,发动了跑车,“你还没驾照,等到了僻静的地方再让你试车。现在,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还没从毕业、送车、**这一连串的变化中反应过来,穆萨已带着我飞驰上马路。坐在一辆属于自己的银色跑车里,想着即将到来的**生活,心底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像是做着一个不知会往何处延伸的美梦,在来回摇曳中不知所措。 而这不知所措,很快就落到了现实之中。 因为我发现,穆萨带我去的地方,是一家精品黑袍店。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伫足门边,从心底生出抗拒。 穆萨用那双依然温柔的眼睛看着我,声音很低,却清晰无比:“cece,你要工作了,环境不再是学校,为了保护自己,你应该有几件黑袍。”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理解地反问:“我工作和我穿黑袍有什么关系?我就像现在这样,不行吗?”对我而言,这黑压压的袍子,不仅是一件外衣而已,还蕴藉着太多其余含义。它看起来像是一道枷锁,拒绝女人同异性随便接触,生生地桎梏自由的身体。穆萨为什么要专门把我带到这里?他是想将我包裹起来,只袒露在他面前吗?他早应知晓,我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不行,而是不太好。黑袍其实并不像你理解的那样,穿上以后,你的工作生活会方便许多。”穆萨瞧着我紧皱眉头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但是这一次,我并未向往日一般温柔地应承,而是不自觉地偏过了身体,让他的手虚悬在空中。 咬紧下唇,我的胸口像是淤塞了一团泥,闷闷地说:“穆萨,我不愿成为死板的人,那样,就不是我了。” 许久,穆萨才默然收回虚悬的手,轻声说:“穿上黑袍为什么就是死板的人?那我穿白袍,也是死板吗?” 分手妻约 jjji 我偏过头:“这不一样,你们是男权膨胀的社会,地位不同。” “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看低你的意思。”穆萨扶着自己的太阳xue,实在无奈,就连呼吸都显得沉重起来,“cece,你之前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但是你出门时,难道就没有碰到过别的男人搭讪?甚至直接对你发出邀请?” 我愣了一下,在阿联酋,街上搭讪的男人的确很多,我也遇到过好几个。知晓穆萨对这种事的脾性,我连忙解释:“我已经习惯对那些人置之不理了,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如果你能穿上黑袍,男性都会对你尊重,不和你开玩笑,不乱搭讪,更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行为。”穆萨凿凿切切地试图说服我,“如果你不愿意总穿,就先慢慢地适应。但是,总会用得着的时候。若是有一天你要见我的父母,穿上黑袍,是必定的事。”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我一直强硬的神情终于松动了一些。是的,我不是一直在想着如何说服他的父母吗?黑袍,或许只是最浅层的一丝改变。仅仅是这样,我都难以做到吗? 就在我神思恍惚之际,突然感到手腕被穆萨握住,他轻轻一拉,我便一个趔趄,半主动半被动地,跨进了精品黑袍店。 第146章 僵局 黑色,黑色,还是黑色。但细看之下,这一件件黑色之下又有区别。不同的材质、剪裁、暗纹,间或镶了水钻、镀了金丝、缀了花边,各式各样,种类繁多。随意偷眼看了下价格,这黑不溜秋的布块,竟然动辄三四千迪拉姆,换算过来,也就是五六千人民币。 我隐缩在穆萨身后,垂头看脚,无法像平日逛街买衣服那样兴致盎然。他不停问着我“这件怎么样?”“那件又如何?”,我也只是囫囵地答,没有确切的答复。 精品店里的黑袍女人很多,一件件地挑着,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款式。很少有男人亲自带着女人来买黑袍,因而频频有目光投射到我和穆萨身上,令我更加局促不安。 在我惨淡的回应下,终于,穆萨停下脚步,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我,声音中带着无奈:“黑袍有什么奇怪呢?你看这店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我抬眼看着他苦恼的神情,心中亦是委屈:“我可以在你父母面前乖乖穿黑袍,这没问题,但是,我没法在平日里也这样做。穆萨,我不是她们,不会那样困住自己。” “没有让你困住自己,cece,你想得太夸张了。”穆萨面向我,又向前走了两步,轻声道:“让你在除我以外的男人面前,从穿着开始保守,这么艰难吗?” 我的脸色微微苍白,有些难以置信。他爱的,难道不是本来的我吗?如果我为他束上黑袍,那我还是自己吗?我的手指拧成一团,忍不住反问他:“你是不是不放心我、不相信我,所以一定要用黑袍裹住我,让其他所有男人都拒绝靠近我吗?” 被我的话语打击,穆萨愕然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我,因为情绪的激动,呼吸越来越不稳。或许他不承认,但在那样环境中生活了许久的他,理应认为妻子是他的私有物,不肯轻易示人。《古兰经》中主张,女人的身段和容貌只属于丈夫,不能展示于外人。除在丈夫和其他亲人面前之外,当俯首下视,遮其羞体,将头巾垂至衣襟,不表露美艳与装饰。“羞体”,指得就是除了面部和手部以外的所有部分。 我私心想,他的潜意识里,也许已将我据为己有,想用黑袍隔断我与其他男人的接触。我明白,爱情都是具有占有欲的,可是,占有欲也应当是有限度的,为此放弃与人坦诚接触的自由,我做不到。 想至此,我不禁眼眶泛红,胸口剜得发疼,偏过头,鼻子发出一声极轻的抽噎。 穆萨定定地看着我,两个人之中,有一种几乎凝固的死一般的寂静。时间停滞了半分钟后,穆萨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喃喃道:“走吧。” 说罢,穆萨转身朝黑袍店外走去。我用手背揉搓了一下眼睛,也跟上他,落后了半步的距离,没有继续上前。静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抽疼得厉害。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今天本该是毕业的日子,他用跑车作为毕业礼物送给我,还谋定了未来的**时光,可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他的要求,对于阿联酋女人是理所应当的事,可他难道不知道我的追求吗?究竟是他不该带我来,还是我不该拒绝? 无言以对地回到了车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灼热与冰凉,期盼与失望,尽数倾泻在我们身上,分辨不清感觉与质地。 夏日炎热,沙尘轻扬。欢笑之后骤然的僵持,令我的手心沁出阵阵冷汗,只能望着窗外,假意忽略车内凝滞的氛围。 良久,我听到了穆萨酝酿的气息。他缓缓开口,没再提方才的一丝一毫,只是不冷不热地说:“明天你收拾好东西,我找人搬到棕榈岛的房子去。” “好。”我平静地回答。 “东西多吗?” “还行。” “嗯。” 眼见着言语再次陷入僵局,我心觉不适,开腔提议道:“车还是你先开回去吧,我现在没有阿联酋的驾照,而且工作要再过一个周才开始,不急的。” “好。”穆萨点点头,依然没有看我,低声说,“那你先回去收拾,我们明天见。” 我死死咬住下唇,胸口闷得发胀。明天见,明天开始**生活,这本该是句无比温柔的话语,怎被他说得如此低落。我不禁瘫软下来,轻声唤他的名:“穆萨,黑袍仅仅是一件衣服而已,别因为这个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他却是没顺着杆子往下爬,异乎寻常地坚持道:“你既然知道只是一件衣服,为什么一定要拒绝?”他的手攥紧方向盘,带着猛锥心田的哀切,咬牙道,“我专门挑毕业的时候,挑你刚刚收到礼物的时候,以为你心情好,会接受得容易些,结果……”他别过头,似在压抑胸口涌上的忿忿,闷哼了一声。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害怕自己一呵气,有些东西就会忍不住决堤。我因他强迫我而失落,他因我拒绝他而愤怒。一件黑袍代表的,的确不仅仅是衣服,还是我与他的世界观。 我觉得歉疚,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这个矛盾,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我只得在心底叹息一声,轻声说:“穆萨,我再回去想想吧。今天我们都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略带恍惚,声音却是真真切切地传入我的耳中,“cece,但愿,你能够想得通。” 他的声音缓慢低沉,令我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的失落与不满。我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地关上了车门,心情沉重地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了汽车急驶的声音,渐渐远去。 回到酒店,我先去找了连翩。她满头大汗地打开门,看见是我,眼前一亮:“汐汐,我刚才还去找你了,你没在。” “我刚才和穆萨出去了一趟。”我瞧着她喘着粗气的样子,不禁问道,“你在干嘛呢?这么累。” “收拾搬家的行李啊,我这两年累积了好多东西,又舍不得扔,嘉轶也在帮我呢。”连翩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说道,“对了,我刚才去找你,就是想问你合租的事。我和嘉轶谈恋爱了,刚才商量了一下,觉得我和他两个人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 这正是我想要同连翩说的事,但见她主动提及,我还是忍不住要调侃她一番:“你见色忘友的本性,怎么还是改不了?” 她嘿嘿笑了两声:“如果你不嫌弃,也可以同我们合租,多一个人分担房费也是好的。我们查了一下,这里房价实在太高了。” 我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搬去穆萨那里。” 她咧嘴一笑:“我猜也是这样。” 听见嘭嘭砰砰的声音,我把视线往连翩身后望去,看见了房里忙上忙下的嘉轶,心也蕴散开一片温暖:“我今天看到你居然给嘉轶表白,想通啦?” 连翩的轮廓很是柔和,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悄声说道:“其实,早就想通了。从我和爱德华分手,嘉轶依然对我置之不理时,我就已经明白了。从前我一直觉得,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在原地等我。可是那次,即使我恢复单身,他也没再找过我,我才知道,原来他不在原地等待我的时候,我也会害怕。” 她笑了笑,深深舒出一口气:“多亏你和那男人度假去了,我又刚好生了病。否则我真的以为,他再也不会回头看我,而我也必定不会去找他。有时候,人的一生,便是那样不经意错过了。好在机缘巧合下,还有今天。” 她的这番话熨帖着我的心,一瞬也觉得心中充满感怀与希望,点头道:“你想明白就好,嘉轶是值得你珍惜的人。” 迪拜恋人:..c 她勾出一丝浅浅的笑,用心疼的目光看着我:“我这次是想明白了,那汐汐你呢?你和那个男人呢?”连翩从来都将穆萨称作“那个男人”,不肯直呼姓名。虽然穆萨离婚了,但或许出于对我的袒护,连翩依然对他不满。 听到她的关怀,我只觉得鼻尖一酸,想起今日历经的种种,差点把持不住眼泪。吸一吸鼻子,掩盖我有些哽咽的声音:“他今天……带我去了黑袍店,说让我也穿黑袍。” “什么?!”连翩的音量一瞬间飙起,“搞错没有?你顶着这么大压力跟他在一起,他还好意思要求你这个?” “不能全怪他。”我咬一咬唇,竭力放平声音,“他有他的思维观念,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连翩依然激动,狂躁地想将胸中的一口闷气全吐出来,“那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这种要求对你的难度!要是我,这种时候就一脚把他踹了,不尊重就别过下去!” “连翩……”我拽了拽她的衣袖,有些气虚,“你别这么说,走到今天,我和他都不容易。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今后不提就好。” “你能不提,他能吗?你们以后住在一起,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地劝服你。”连翩挽起袖子,想了想,义正言辞地激动道,“真是的,你这个死脑筋,不给你看点刺激的,你恐怕想不通。这样,这周四wildwadi水上乐园的‘女士之夜’,我们一块去。借这个机会,让你看看,如果你答应了他,你未来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看着大家的评论,我忍不住说一下。黑袍在汐汐眼中,并不是一件单纯的衣服而已,而是阻止她和任何别的男性接触的标志。举个例子,在阿联酋,如果有男人单独要到一对夫妻家做客,那么女主人必须得回避;同理,如果一家人去别人家做客,但家里只有女主人,男人也会主动不进屋。黑袍女人必须与所有除丈夫外的男性保持距离,别人也会敬而远之。不是说披上了一件黑色,别的什么都不改变。让人一下子接受这个改变,换做谁,都有难度吧? 第147章 豁然 我困惑地重复:“女士之夜?” “对,这是水上乐园专门为女人准备的夜晚。因为很多阿拉伯妇女平日不被允许去公共泳池,所以专门开辟了这样的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