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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冷静自若,出手果断迅捷,根本没给旁人反应的时间,夏云泽就干净利落地终结了这场意外。 满室寂然,个个瞪大了眼睛,惊疑交加地看着他。 夏云泽也很纠结,不知道接下来是该表现得像个身经百战的壮汉,还是该像个惊魂未定的少女呢? 算了算了,人设崩就崩吧反正大家互相都握着把柄谁也不怕谁作妖,他挪开茶托,露出被降维打击的蜘蛛,冷声问:“这就是长瑞宫的待客之道?” 惠妃毫无被识破的尴尬,反而双眼发亮,倏地站起身来,惊喜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夏云泽无语,心想你们皇族子弟也是娇气竟然拿蜘蛛试胆,他们搞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这种东西都是食材好不好,嘎嘣脆,鸡rou味儿! 再说没试出来只能说明惠妃选错了东西,她要往茶杯里放他老妈的双十一账单,夏云泽说不定直接就吓尿了。 “娘娘的意思我明白。”夏云泽挥退左右,拿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壮汉气场,“七姐待我至诚,只要我力所能及,必不教他受委屈就是。” 连给未来丈母娘的承诺都预支出来了,全世界也找不着他这么贴心的小棉袄,结果有人还不领情。 他们闲聊也没关殿门,只是压低了声音,外面还守着一群宫女,让夏云清一看这阵仗生怕夏云泽吃排头,没让宫女通报就冲了进来,刚好听到他弟义薄云天地表忠心。 “你人不大,口气倒不小。”夏云清感到匪夷所思,他几时需要这个弱不禁风的家伙护着了? 见他进来,夏云泽不着痕迹地用茶托盖住蜘蛛尸体,粉饰太平之后朝他七哥一笑:“我不是说一会儿就过去陪你吗?” 夏云清在惠妃身边坐下,挑眉道:“九儿娇弱胆小,母亲别吓着他。” 他在自己房里左等右等,去请安的人却老也不回来,让夏云清莫名替他担心——别是那个缺心眼的家伙捅了什么娄子吧?想到这,他这个当哥的只好急匆匆地过来善后。 却见他弟和惠妃用同样又宠溺又无奈的表情看他,看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夏云泽觉得惠妃的顾虑还是很有必要的,七哥一天到晚耀武扬威地给别人当护花使者,其实这个口嫌体正直的傲娇货最需要护花使者了。 “你这孩子!”惠妃笑着嗔道,“母亲只是看小九乖巧可人,留他说说话罢了,也值当你心急火燎地跑过来?难道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夏云清半信半疑地看向他弟,他弟还是一脸至纯至善的傻笑,重重地点头:“惠妃娘娘温和慈善,就同我的母亲一般。” 他是说他亲妈,在座的人却都以为他在说贤妃,气氛一下子惆怅起来,惠妃还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泪,感叹了一回,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你随我来。”夏云泽扣住他七哥的腕子,表情凝重,唬得夏云清不明所以,一路被带回房里,他九弟挥退左右,压低了声音问:“这宫里,你们母子俩有没有冤家对头?” 夏云清瞪眼,这话问的,满宫里的女人,谁没树过十个八个敌人呢? 宫室里地龙烧得正旺,温暖如春,大宫女采薇却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惠妃煞白了一张脸,全无方才的温雅从容,厉声道:“你说的可当真?” 这次不仅近身伺候的宫女全退出殿外,连门窗都关严实了,采薇头都不敢抬,颤声答道:“千真万确,奴婢准备的是无毒的青脚毛蛛,到九公主茶杯里却成了剧毒的凤花狼蛛,若不是九公主刚勇,方才……” 两种蜘蛛模样相似,外行轻易看不出来,采薇来自苗疆,九公主一掀杯盖她发现不对劲,当时一头汗就下来了。 惠妃跌坐在椅子上,抚着胸口一阵后怕。 是啊,若不是九公主送它归西,万一被咬上一口,一顶谋害皇嗣的帽子就稳稳落在她头上了,她若获罪,她的小七怎么办? 惠妃被吓出一身冷汗,手里的念珠“啪”地一声掉到地上,她瞪着自己颤抖的指尖,不知过了多久,再抬起头来已经收敛了情绪,又变成那个艳冠六宫风华绝代的惠妃娘娘。 “给本宫暗查。”她冷笑一声,凤眼微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魑魅魍魉敢把手伸到长瑞宫来。” “是。”采薇磕了个头,起身告退,惠妃又叫住她,吩咐道:“再配些驱虫粉往各处洒一些,虽说是冬日里……也不能掉以轻心。”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 第12章 冬天里的一把火 比起郴国皇宫里的姐妹情深,岐国皇宫里两兄弟就只剩下虚情假意了。 “太子又病了?”宸妃裹着狐裘,纤手执壶,倒出浓如琥珀的醇香美酒,然后把酒盏往她儿子面前推了推。 坐在她对面的英武少年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一身薄衫,还袒露着结实的手臂,闻言嗤笑一声:“太子哥哥体弱,哪年冬天不病一场?” “今年不同往常。”宸妃叫人取大氅来给萧明暄披上,瞪了他一眼,“别仗着身子壮连棉衣也不穿,这儿还开着窗呢!” 萧明暄不与她顶撞,只叫宫人把火盆挪远些——他火力壮向来怕热不畏寒。 岐国皇室原先都是游牧民族,住惯了穹庐布帐,定都之后才建起宫室,几代修缮扩成现在的规模,无论奢华还是舒适都比不上郴国皇宫,连地龙也没得烧,只在生活起居的房间内烧炭火取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