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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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坐针毡,项海葵想要站起身。 她才刚有个念头,手臂便被身边的男人轻轻一按:“对不起。” 景然微微垂首道歉,“我做事很少和别人解释,令你不悦,是我的错。而且,项同学一直在用质问的语气来和我说话,也令我不悦。” “我不是质问……”项海葵正要解释。 “从前你看我时,我是一百分的,自从知道我的身份,似乎突然就少了一个零。” 景然抬了抬眼皮儿,迎上她的目光,“所以,万幸当年你向我表白时出了岔子,若我真被你俘虏,今日醒来,必定是会伤心难过。” “项同学的爱慕,不过是一时冲动,经不起考验,万幸我天性凉薄,并不知‘情’之一字,并未当真。” 他的声线还是低沉而冷冰冰的,但莫名能听出一丝落寞。 实话说,项海葵分不出真假。 可这“白月光”的毒,顶不住啊。 她甚至真的在脑海里想了想,倘若还在地球时,暗恋好几年之后,将他给拿下了。 之后双双来到修仙界,面对这般局面,她会怎么选? 毫无归属感的情况下,她会不会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陪他一起站在三界最顶端,守着他打下来的浩荡河山? 她正茫然,景然手掌撑地,站起身:“行了,你我心都不静,打坐没有效率。来,我带你去逛一逛彼岸城,自从被我那位大哥霸占之后,我数千年不曾来过了。” “哦。” 项海葵也起身,跟着他离开养魂池。 殿外跪着一排排的人,祭祖一样。 “不习惯?”景然没等她回答,拂袖将人都赶走。 项海葵随在他身边,前往十二宫,各宫的宫主,宫主不在的则是其他高官,纷纷出来迎接。 这是逛街吗,这像是跟着领导在视察工作。 根据彼岸城的格局,即使将十二宫转一遍,也没有真正的进城。 这座海上不夜城,十二宫的位置,就像钟表上的十二个时辰,环成了一个圆形。 是进入内城的十二扇门。 那些顺着忘川河漂流而来的莲灯,会根据一定的规则,分别进入这十二扇门内, 十二宫主,估摸着就是华夏神话传说里的十殿阎罗了。 实在是太无聊,她趁着宫主在汇报工作之时,溜去外面。 凭栏远眺,是一望无际的海。 低头,则是错落的盘梯。 她顺着盘梯往下走,停在一处视野开阔地。 正舒舒服服吹着海风,忽然就听见下方盘梯上有个女子在说话。 “帝君这次渡劫回来,带着一位人族女子,瞧着挺宠爱的模样,连进入养魂池,都带在身边……” “行了,左不过是个玩意儿,也值得当个正事儿禀告。” 项海葵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去:“我怎么听着这么酸呢?” 大咧咧背后议论人,都不用神识瞧瞧周围有没有人,不是脑残,就是在冥界颇有些身份。 冥界之主金迎是女子,老板从极乐宫离开后,极乐宫主也换成了洛云羞。 前冥君的势力被扫荡一遍之后,提拔上来的大部分都是女子。 下方的主仆俩一起抬头,婢女刚要说话,倏地从天降下一道似火的金光。 一刹的功夫,那婢女便被金光吞噬,连呼喊都不曾,化为星点灰烬。 女子懵了似的,站在灰烬旁不动。 “帝君息怒!”一抹黑光落下,金迎出现在项海葵再上一层的栏杆上。 金迎垂头给那女子使眼色,似乎是让她速速跪下,别给帝君道歉,给项海葵道歉。 女子咬了咬唇,脸上有一些不甘,膝盖将弯,金光再度落下,同样是瞬间被焚成渣渣。 干净利索,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金迎便没有再说话,拂袖将那些灰烬都扫去了大海。 眼尾余光瞥向项海葵,目光添了几分冷然。 项海葵在金迎出现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出的手,而且这速度快的想拦都拦不住。 她看一眼那些飘远的灰烬,双唇紧紧一抿。 “姑娘。”金迎至今也没问过她的名字,“有个人来闯彼岸城,点名找你。” 项海葵心里一咯噔,又一想金迎是认识老板的:“是不是叫路溪桥?” 金迎:“姑娘确实认识?” 项海葵点头:“不知他人在哪里?” 金迎指了个方向:“十二宫不是他能来的地方,只能麻烦姑娘亲自过去一趟了。” “多谢冥君。” 项海葵也没和景然说,拔腿就去找路溪桥。 金迎看着她的明显轻快的脚步,传音道:“帝君,就这样由着她乱走?阴长黎对彼岸城熟悉万分,万一神不知鬼不晓的……” “无需你多事。” “是。” …… 彼岸花底座上,路溪桥仰着头看着高耸的望不到顶端的楼宇,眼睛挪不开。 “我真不知道,原来宫殿还能这么盖?” 看着像个马蜂窝似的乱七八糟,但乱中有序,加上屋檐挂满了红色花灯,又有幽幽灵火绕环,营造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项海葵已经不再怀疑他,背着手,围着他打转:“你这修为,九品巅峰了吧?” 只差一步就将步入渡劫期。 路溪桥还在仰头欣赏:“是啊,不过白前辈说……” 项海葵纠正:“他不姓白,姓阴,阴险的阴。” “这样,阴前辈说我刚刚融合,最好别升的太快,不然,浊恶果或许会影响到我的心境……”提到浊恶果,路溪桥眼睛里滑过一抹闪躲,岔开话题,脸上重新堆满笑容,“对了,葵姐你……” 项海葵却将话题扭回来:“你听他的,他不会害你的。” 路溪桥点头:“葵姐既然这么说,那我听他的。” 项海葵飞去底座向外延伸的花瓣上坐着,随着花瓣飘荡,荡秋千一般:“还有,我不会因为你吃了你大哥,就觉得你可怕,拿你当异类。” 这话说的路溪桥微微一颤。 “你心情不好,也没必要在我面前伪装什么,按照阴前辈的意思,融合之后,浊恶果会影响你,会将你压抑在心里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项海葵在身边的位置拍了拍,“过来坐。” 路溪桥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点点头,飞上花瓣。 项海葵向后仰躺,将双手交叠,当成枕头,望着上空的红灯笼:“你现在是挺惨的,但这不算什么,真的,因为往后可能还有更惨的事情等着你……” 路溪桥原本正感动,听了这话脸色直接黑了,无语极了:“葵姐,你不会安慰人,就别哔哔了行吗?” 这是安慰人吗,分明是插刀子。 项海葵哈哈哈笑了几声,抽条手臂拍拍他的后背:“我理解不了你的痛苦,反而很开心活下来的是你,而不是路溪谷,所以你就别指望我安慰你啦。” 这话听在路溪桥耳朵里,已经是最好的安慰。 “啊,对了。”他差点儿忘记,“阴前辈有话托我转告你。” “什么?”项海葵坐起身。 路溪桥道:“他说,与你之间的雇佣关系,不再作数。” 项海葵点点头,猜到了。 现在他肯定不会再管自己了,毕竟“心安”没有他的“大事”重要。 而且敌人还是她的学长,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斩断与自己的所有往来。 连自己这种脑子都能想到的,自然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项海葵打了个哈欠:“你安静点,我睡一会儿。” 这几天一直在奔波,疲惫不堪,如今算是暂时得到了安宁,还有熟悉的朋友在身边,可以放心休息。 …… 冥界不分昼夜,项海葵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的醒来,路溪桥还坐在身边,她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想借他的力坐起来。 结果那条手臂一翻转,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起来。 项海葵的瞌睡立马惊醒了,路溪桥没这个胆子。 果然,身边坐的是景然:“看你睡的熟,便没有叫醒你。” 她问:“我睡了多久?” 景然想了下:“两三日吧。” 项海葵再抬头一瞧,这朵彼岸花上的宫楼,似乎被清场了。 难怪一直没有被吵醒。 项海葵“哎!”了一声,苦恼的抱住头:“学长,你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你让我想起了孟西楼那个臭傻逼,你知道吗?” 景然看她一眼,脸色倏地变的有些沉郁:“你也让我想起来,我曾经在路边遇见的一条……被虐待过,遍体鳞伤的狗。” 项海葵的目光骤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