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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确实又出现了。”赵也白已有所猜测,“这次的问题可能出在你丢失了护照。” 励如桑也捋了下,和他想到一处:她去过警察局,跟踪的人很容易从警察局得知她要补证件的事情,而中国驻泰国的使领馆寥寥几个,有心找人蹲守,非常容易重新定位上他们。 “不惜跨遍泰国也要找你,人手源源不断,来头不小。你到底得罪过什么人?”赵也白靠近她一些,用他的身体挡住那几个尾巴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低眸继续发问,“是和你使用的‘窦小姐’的身份有关?还是,和你来参加拍卖会的目的有关?” 励如桑沉吟。她目前所知的,仅仅那晚偷听到的绿毛的电话内容。当时她尚对他有防备,如今告诉他也无妨。 “佛头。”她说,“他们应该和小六接近我的目的一样,为了佛头。也是我这次来参见拍卖会的原因。” “佛头?”赵也白表情微恙,“什么佛头?” “文物局丢失的一件古佛头,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对,还和清县有渊源,”励如桑说,“就是当年清县地震过后出土的那批文物中的一件。” “丢了?”赵也白神色晦暗不明,“出现在拍卖会上?所以你找来泰国?” “是。我得到的消息是被放在了这次的拍卖会上。”励如桑补充,“不过因为错失了昨晚的后半场,现在确定不了真假。我回国后需要再做打听。” 赵也白若有所思陷入沉默。 励如桑隐隐感觉得到他不仅仅是在消化她刚刚讲的事情。 片刻,赵也白提出新疑问:“既然他们要找的是佛头,为什么追踪你? ” “我如果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也不会这样被动。”励如桑神情厌烦,“恐怕得问窦冰。” “你用的那个身份?”赵也白带着她沿着沙滩往前走,渐渐汇入人流量大的区域,“我上次问你,你说不认识‘戴有嵘’,包括你提到的这个窦冰也不认识‘戴有嵘’?他是什么人?” “我不确定窦冰认不认识戴有嵘,我只能确定我所知道的他身边的人里,没有这么个名字。”励如桑顿了顿,才又接着回答,“他是很有名的古董收藏家,生前也是平城首富。” 赵也白时刻留意身后的动静,牵起她的手随分流的游客走上新一段的栈道上。 帐篷一个连一个,全是大排档,硕大的烤龙虾被当作招牌菜紧挨着穿行的游客升腾香气,另外一边同样冒着烟气的是塞进冰桶里的五彩斑斓冷饮果汁罐头。 “要再吃点什么么?”赵也白冷不防问。 他的手明明抓得她很紧,她的神经因此跟着他一直绷着。闻言励如桑乜他:“担心等下跑起来我没力气?” 赵也白笑一下:“我尽量不让你跑。” “你需不需要再吃点?”励如桑反过来问他,“或者喝点?” 赵也白笑而不语,在分岔路继续跟随人比较多的那一拨走。 通向的是露天停车场,一群人因为各自寻找自己的车子而渐渐疏散。 两人稍稍加快步伐,故意穿过正在陆续集合还有点乱的一伙儿旅行团游客,绕至旅行团大巴的车尾。 庞大的车身暂时为他们遮挡住行踪。就是趁着这个间隙,赵也白迅速拉着她藏到另外一辆车底下。 励如桑原本是面朝上躺进去的,进去后担心空间有限便侧过身让出多点的位置给他。 没成想赵也白和她一个想法,也侧了身,恰好和她面对面。 鼻尖险些碰上。 过于亲密,励如桑心突地一跳,条件反射要平躺回去。 赵也白快一步按住她的肩,制止她。 几乎是下一秒,励如桑听到她那侧传来的脚步声。 她没敢再轻举妄动,改为低头,错开和他的呼吸交缠。 脚步不止一人,来来回回在这一小块区域绕。 励如桑专注留着心,视线里,忽然看到赵也白喉结轻轻滚动一下。 她顿时从车外的动静岔了点神到眼前。 因为紧张,她的手无意识地抓在他的手臂上,硬邦邦的,还能感受到他浮凸的青筋。和他十几岁时软软rourou的手感是天南海北的不同,早上她捏他脸颊的那一下并没有如此巨大的反差。 之前跟着他跳车时,她好像已经抓过,不过当时根本没太注意。 思及他不久之前的愠恼,她反省她可能对现在的他夸赞得还不够多,所以他才说她的认知存在偏差。 他如今是个非常有力量、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男人——她光心里知道不够,她还应该这样告诉他。就像以前她经常从生活细节挖掘他的闪光点,且从不吝啬言辞。 她现下的生活环境里和郝瀚这样的熟人相处时多为寡淡和毒舌,倒丢了不少好习惯。 斗转千回间,励如桑后知后察他气息的存在感太强。即便只是萦绕在她的头顶上方。 灼热穿透她的头发,扑进她的头皮,一面无形地钻入她的神经末梢,一面无形地往下蔓延。 温度似乎在持续上升,她的汗越流越多,心里渐渐跟爬了蚂蚁似的,总觉得再下去她会被他们加在一起的体温所吞噬。于是她收回她的手,试图亘到两人之间拉开些距离。 赵也白好像没会错了她的意思,反倒缩紧他的手臂,完全将她圈入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