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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如桑拂开他的手:“窦冰死了还是活着,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赵也白驳回,直视她的眼神里充满穿透力,“对你不重要,对我很重要。” 迎视他的眸子无声四目相对数秒,励如桑轻轻笑:“好,现在你知道了。” 语气格外举重若轻 赵也白瞬间一口气闷在胸腔。 励如桑则也未再看他的脸色,径自回身和白筱道别。 白筱送走励如桑,自博物院折返文保中心,发现原本前来参观的人全部解散出来,展陈室内不见了沈惟舟,仅剩沈惟舟的助手小李在收拾物件。 白筱叩叩玻璃,打手势询问小李。 小李捧着洗过颜料的水盅开门出来:“沈师兄身体不舒服,所以还是决定先回家休息。” 紧接着小李朝门口的方向扫视,低声问:“刚刚跟在桑姐身边的男人是谁?” “保、保镖。”白筱愣头愣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如既往结结巴巴。 “这我就放心了。”小李长松一口气,维持不过两秒又犯愁,“不知道桑姐和沈师兄还能不能和好如初……” 再次上车,励如桑又给了赵也白一个新地址。 车厢内异常沉默,两人一路无话。 励如桑闭着眼睛是否真睡着了,赵也白不清楚,他满脑子只装着吕烈山发来的那份关于励如桑的资料。 这次的目的地比较远,远在平城和隔壁省的接壤,抵达时已乌金西沉。 赵也白根据导航的提醒于一座汉唐风格的住宅前停车。 见励如桑尚双目闭阖靠着椅背呼吸平稳毫无反应,赵也白熄了火,不欲唤醒她。 倒是住宅里迎出一位耄耋老妪,步履蹒跚行来车子旁,佝偻身子弯着腰试图看进车窗里来。 赵也白立刻下车。 耄耋老妪直起腰板,眯着老花眼打量他,张开没有牙的一张嘴:“小沈,是你送桑桑回来吗?” 赵也白硬生生顿在原地。 副驾的车门这时候小心地避开耄耋老妪推开小一半的缝,励如桑侧身跨出门来,提着嗓门问:“姑婆,风这么大你出来做什么?” 老妪笑咧嘴,音量也不小:“我就预感你今天该回来。” 励如桑没去追究她的“预感”为什么如此准,搀住老妪的手臂,偕同朝里走:“那也用不着出门来等。我又不是不认得家门。你万一摔了,麻烦的不还是我?” 老妪不服气:“这里我闭着眼睛都不会摔,我只是走得慢了点,别当我老得动不了了。真要摔了,麻烦的也是我自己的儿子和媳妇,轮不到你。” “花婶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刚被我叫出去买菜去。”说着老妪扭回头,“惟舟今天留下来吃饭的吧?喜欢什么?我让阿花再加两道。” 跟着励如桑身后绕着这九曲回廊的赵也白面色无澜道:“我什么都吃。” 励如桑提了一下眼角。 老妪因赵也白的声音而驻足,老花眼眯起得越加厉害:“不是小沈?” 虽然更像在问励如桑,但赵也白还是主动做出答复:“我是小赵。” “谁?”老妪侧着脑袋凑到赵也白跟前。 赵也白确认了老妪耳朵不好使的事实,学着励如桑拔高音量,重复:“我是小赵。” “小赵?”老妪一脸困惑,“小赵是谁?” 赵也白想依旧按照工作关系说“保镖”,励如桑率给解释:“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弟弟,好几年没见了,最近机缘巧合重逢。” “噢噢噢。”老妪直接牵起赵也白的一只手,将他拉至另一边空着的身侧并行,“多大了?做什么工作?有对象没有?” “27,保镖,没有。” “27?那不是和桑桑一样大?怎么是弟弟?” “她喜欢占我的便宜。” “大半岁。”励如桑同一时间开口。 闻言励如桑睨赵也白,捕捉到赵也白眼里的那丝不衿。 两人的话叠加在一起,致使老妪没能听清楚:“什么?桑桑喜欢你?” 老妪几乎是用喊的,而回廊的空旷又加持出少许回音的效果。 励如桑倒不尴不尬,转开话题:“姑婆我给你配的助听器你怎么又不戴?” 老妪摆摆手:“天天在家里,除了阿花,没其他人和我讲话,戴了干什么?” “医生说了要坚持每天佩戴、锻炼听感。” “我都半只脚踩进棺材里,还锻炼听感做什么?听不见就听不见。” “……” 赵也白默不作声后退半步,边听着她们两人絮叨,边分出神环视四周围的环境。 九曲回廊全部点着灯笼,虽然一盏紧接着一盏不间断,但不亮,是以并看不清楚什么,衬着这建筑风格,幽暗得有些阴森。 至尽头,再步行三四米,跨入正厅,仿佛柳暗花明,白炽灯的亮白光线才叫人心神均豁然开朗。而首先映进视野的是红木架上摆放有致的古董。 “哟,还真叫我给猜中了。”一靡颜腻理穿着粉红色毛衣的中年女人刮着摘到一半的围裙由侧边的拱门出来,视线触及赵也白时停了一停。 老妪抓过赵也白的手,将他推到中年女人跟前:“阿羚你帮着看看,小赵是不是个帅小伙?” 中年女人的眼睛立刻怼到赵也白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