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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床底发出一声清朗的女声,下一秒她人便从床底钻了出来,动作无比娴熟。 沈轻寒:“……” 还好他已经适应了她钻床底的习惯。不然她咋一钻出来,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的,像极了女鬼。他说不好就会被吓到。 她从他手里接过果盆,高兴地说:“有我喜欢的橙子。” 话音未落,一块橙子就进了她口中。 血橙,果rou绵软,又多汁,味道相当的好。 七喜以为有好吃的。眼巴巴地从床底钻出来,兴奋得很。 狗子伸长鼻子往果盆里闻了闻,发现没一样它喜欢吃的。顿时大失所望,灰溜溜地钻进了床底。 沈轻寒给穆惜颜送完水果,就打算走,扔下一句:“早点休息。” 穆惜颜抓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才九点过五分。 “才九点,时间还早,咱俩聊聊天呗!”她歪着脑袋,指了指自己秘密基地,“先生要不要躺进去试试?超舒服,保管你不会失望。” 沈轻寒:“……” 他往床底瞥了一眼,纱幔围了个严实,彩灯细碎闪亮,绚烂多彩。七喜躺在一旁,昏昏欲睡。 男人垂下眼睑,长睫撒下,心里想着是拒绝。可下一秒却鬼使神差的点头了,“好。” 穆惜颜兴冲冲地把纱幔拉开,两人并排躺进床底。 他们离得近,男人身上有清淡的香皂的味道,一点点纠缠着她的呼吸。 床底的空间很大,一点都不受拘束。 地毯柔软,枕着靠枕,十分的舒服。 “表不错!”穆惜颜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前段时间怎么没见你戴。” 都说男人看表,女人看包。这块表显然是点睛之笔,即便它不那么贵。 沈轻寒闻言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皮质表带,轻声解释:“指针松了,送去店里调了下。” “我也有块欧米茄的表,生日的时候我闺蜜送的。不过没你这块贵。我嫌戴手表麻烦,就没怎么戴。” 沈轻寒这块表是十年前的老款,掂在手里有些分量。虽然上了年头,可在穆惜颜看来依旧经典。而且他保管得好,看上去还很新,表镜玻璃光滑,银色不锈钢表带澄亮泛光。 只有仔细看时,才能看到表镜玻璃上有一些很细微的划痕,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或深或浅。 没有物品能够抵御得了时间的打磨。久经时光淬炼,哪怕保存得再好,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痕迹。 物品是这样,人也一样。 然而沈轻寒似乎是例外。岁月竟然如此善待他。十年光阴流转,他脸上居然未曾留下任何痕迹。走在外面,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男人已经四十二岁了。 穆惜颜想或许再过个五年十年,他依旧是今天这个样子。 穆惜颜:“你这块表有些年头了吧?” “确实很多年了。”男人半低着头,表情透着一股不曾有过的哀思,“我是个恋旧的人,这块表陪了我很多年,一直舍不得换。” 她当即试探道:“所以是谁送的?” “我爷爷。堰山大桥建成通车那天,他老人家送给我的贺礼。这表我和葭柔一人一块。”年轻的男人神色哀迷,近乎呢喃。 他我还在,这块表也还在,可葭柔却不在了。 穆惜颜的直觉告诉她,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堰山大桥也一直都是沈轻寒心底的隐痛。他一直在回避,不愿提及。 她及时转移话题,“我想去工作了。” 他看着她,抿嘴问:“你想做什么工作?” 穆惜颜耸耸肩,“我做什么都行,能糊口就成。” 他挑眉一笑,揶揄:“大导演想在这里找工作可不容易。” 桃源村笼统就那么大,村里都是农民农妇,世代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但凡有点出息的都已经去了外面。穆惜颜想在这里找工作谈何容易。 “等明天我让陶家兄弟替你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你的工作。”陶家兄弟是本地人,人脉广,熟悉的人多,他们兴许能替穆惜颜找到一份工作。 “沈先生你放心,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就搬走,总不能老是住在你家叨扰你。”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难免不便。虽然他不说,她心里也清楚。 和沈先生住在一起,穆惜颜求之不得。不过做人不能太没脸没皮。总不好一直赖在人家家里不走。 “那天你晕倒在我家门前,是七喜发现了。你在这里举目无亲,你就安心住着吧。”穆惜颜的情况和自己当年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莫名其妙就来了这个地方,无依无靠,连个人都不认识,不知何去何从。内心深处定然充满了迷茫。沈轻寒理解她的无助。所以尽可能的给予她帮助。 他们非亲非故,沈先生居然可以待自己这么好。穆惜颜表示十分感动。 沈先生的形象在自己心里不自觉又高大了起来。 穆惜颜说:“先生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吧,叫穆惜颜,惜颜都行。” “惜颜?”男人试探地叫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日穆惜颜第N次不顾沈轻寒的反对给七喜投喂零食。 沈轻寒无奈,冷声道:“穆惜颜,能不能不喂它零食了?” 穆惜颜嘻嘻笑:“喊老婆,我这人只听我老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