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是一泓深渊
他这样轻松直接的语气,让李芳芝脱口而出:“你是高配……” 高阳钧纠正道:“是顶配。” 一只手拍拍她:“下去吧meimei。” “哦。” 李芳芝今天是从舅舅那边的股东大会上来的,穿得职业。 她年轻,气势上难免略逊一筹,在高阳钧旁边倒像个俏秘书,但又跟那些真秘书不一样。 高阳钧觉得上回的想法不对——她不靠衣装,她套在一身黑里也活力有朝气。松垮的衣服,反倒掩盖身段。 半裙堆了上去,高阳钧很绅士地替她拉下来。接着又把她举起来一点,让她好跨过去。 李芳芝终于坐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是什么意思?没意思的意思? 她还在那里出神,高阳钧突然敲了两下前面的隔板。 吓了她一跳:“怎么了?” “没事。” 隔板响了两下,回家的意思。 回哪家?自然是高阳钧的家。 李芳芝下车,就让高阳钧拥着后腰,一路往前。 要说她不期待,那是假的。要说不是圆夙愿,那也是假的。要说不是为了出口气,那更是假的。前一秒后悔,后一秒就会反悔。 最关键是她吃不准高阳钧什么意思,干脆也不开口,让他推着走。 最后他带着她,也进书房谈话。 一个坐着,一个站在书架前面心不在焉地扫书脊。 年轻女孩没有不爱刺激的。 李芳芝难掩失望,提了个他所有伴侣都问过问题:“你经常带女人回家?” “没有。只是你的事,家里说比较方便。” “我?” “看你这意思,是想拿我顶罪?” 李芳芝转过来,靠在书架上摇摇头:“我怎么想不管用,这得看家长。” “我看你。” “嗯?” “你可以让我顶罪。” 李芳芝知道高阳钧这种人不可能为女人一见倾心:“你想跟我结婚?” “传闻也是如此,对我们两家都没影响。” 她真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步棋走的,完全就是给自己挖坑。 “你今天把我带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高阳钧冲她走过来,把她拽到窗边。 甩开落地窗的窗帘,外面是光彩夺目的城市夜景。 黑暗和灯火,让高楼大厦,矮房小筑,万千道路都融为一体。水泥色褪去,辨不出高度,比白日里不知温柔多少倍。 可李芳芝知道下面是深渊。 高阳钧就站在深渊边,搂住她,与她接吻。 这实在是个完美的吻,他们鼻尖错开,轮廓分明的侧脸对在一起。他的吻技也很好,细致耐心地侵略她,比那些聚会上的糖哥还要好。李芳芝被他带着,渐入佳境。 成年人的游戏,只不过是胆大的游戏,敢玩就玩得起。 高阳钧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问李芳芝:“要留下吗?” 她似乎有些迟疑:“你不是不随便留女人吗?” “女主人可以留下。” 李芳芝端架子:“我没答应。” 他亲亲她的额头:“那加一条:你也可以留下。” 李芳芝笑起来:“那明天的标题除了我和你‘窗边热吻’,是不是还得再加一条'夜不归宿'?” 高阳钧还搂着她,又去跟她十指相扣:“这不是你喜欢的小伎俩吗?” 一泓深渊,边上只有两种人。 陷进去的,和纵身一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