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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词夺理!”太后拍案而起,“看来你还看不清局势,来人掌嘴!” 舒锦芸瞪大了眼,狠狠地盯着她,双眉紧蹙,稚嫩的脸上满是倔强。 嬷嬷慢慢走近,眼看就要走到舒锦芸面前,宫门口响起白音公公尖厉的声音。 “皇上驾到!” 第43章 矜持 太后盛怒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自己明明将广安宫封闭起来了,是谁走漏了消息? 未等众人行礼,程奕信就进了殿门,众目睽睽之下,他对着舒锦芸微微一笑。 他的笑很暖,是蔡絮浓从未见过的,令她一时间愣了神。 而她身旁的舒锦芸回以他更暖的笑,像春日里的樱花,明媚而灿烂。 舒锦芸的一双杏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像狐狸般狡黠自信,她屈膝道:“臣妾……” “皇后怎么回来了?不是说等朕沐完浴后继续吗?”程奕信出言打断,笑容也变得痞痞的,一反常态。 他这一开口,便让这个沉寂如死水般的大厅活跃起来,各个宫女的眼神乱飞,强压下翘起的双唇,忍得甚是辛苦。 而当事人之一的舒锦芸,在短暂的懵逼之后,娇滴滴地回道:“臣妾也要沐浴更衣的嘛!身上黏糊糊的,怪……” “咳咳,”太后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怎么来了?” 程奕信闻声后,才慢慢看向座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边行礼边说:“儿臣给母后请安,不知母后为何深夜在此?” 他侧过身,似笑非笑,说:“还有文贵妃,身体本就欠佳,再受了风寒,朕怎么向蔡将军交代?” 突然被叫到的蔡絮浓收回眼神,微微低头,视线刚好落在程奕信的胸口。 他的领口稍稍敞开,露出里衣,薄如蝉翼的布料完全遮不住他结实的肌rou,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说不出的诱惑。 蔡絮浓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远处传来太后的声音。 “哀家本想来问问皇后,为何小小的《女戒》都还未抄好,没想到让哀家撞见这一幕,堂堂一国之母,竟然深夜衣衫凌乱的回来。” 说着,太后扫了扫袖子。 听了这话,程奕信装模作样地打量着舒锦芸。 只见她鬓发凌乱,草草地别在耳后,宫女的制服不是很合身,有点大,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娇小。 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程奕信开口向太后一一解释道:“皇后身体欠佳,而今又是元月,事务繁忙,前些天还和朕一起遇袭,自是没时间抄写《女戒》的。” 他顿了顿,神情更加暧昧,“至于为什么衣衫凌乱,恐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吓到她了。至于如何吓到,这些闺中密事母后要听吗?” 舒锦芸站在他的身侧,他身上散发着淡淡檀香,将刚才的胭脂香、炮仗的□□味一并掩盖,只剩下让人安心的味道。 一身酒红色的织锦对襟长衫,领口微微敞开,瘦削的锁骨若隐若现,像个放浪形骸的富家公子哥。 舒锦芸静静地看着,神游其外,因为她知道程奕信会挡在她,替她摆平一切。 自己的威严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太后已是怒极。眼睁睁看着唾手可得的凤印与自己失之交臂,岂能不气? 她先是对程奕信装模作样地教育了一番,“皇上年轻,爱玩也是情有可原,但要保重身体,更要遵守宫规,莫不要耽误朝政,留得千古骂名。”太后的权力再大,也不过只能对皇上劝诫几句,而对皇后就不一样了,毕竟长幼有序,她作为上一任皇后,权力人脉都要比舒锦芸强上一点儿。 因此,她将矛头转向了舒锦芸,斥责道:“你身为皇后,不多加劝导,反而和皇上一起胡闹,成何体统?这后宫再由你打理,必将毁于一旦!” 舒锦芸木讷看了她一眼,转瞬又收回了视线,垂眼望着脚下的红毯子。有些脏了,明天得让月梢换了。 程奕信上前一步,看似敬畏,其实威胁道:“朕看今日后宫也算是井井有条,何来毁于一旦之说?皇后有没有劝导朕,母后又怎么知道?难道母后在朕身边安插了眼线?让朕猜猜,是不是奉茶的蒲珏,还是扫院的余薛?” “你你……”太后又惊又气,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映儿也捧着凤印进了殿,脚步轻盈,没了刚才的沉重。 “参见皇上。”她向程奕信请了安,却没有搭理太后。 程奕信抬抬手,明知故问:“这是何意?” “母后要儿臣将凤印交予文贵妃,好让臣妾休息,养养身子。”舒锦芸回答得也是矫揉造作,眼神中满是依依不舍,楚楚可怜,十足十的绿茶。 蔡絮浓很识时务地闭口不言,现如今程奕信是定要保舒锦芸了,自己再插一脚,恐会落得个争权夺利的恶名。她准备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一切都是太后的美意,与她无关。 程奕信伸手覆上凤印,这方印同国玺一样,由和田玉雕琢而成。下部方方正正,四面雕刻着祥云,将上部的凤凰托起,展开的翅膀末端有金丝镶边,给圆润的玉体上添了几分棱角。 他轻轻摩挲着,看着座上怒火攻心的太后,说:“文贵妃的身子能好到哪去?你别给人家添乱了,这凤印就好好收着,母后只是一时气话,对吧?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