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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靖风及时整顿自己,就目前情况,对他是十分有利的。 “君王少(四声),玉玺碎,东风立,宁川崛。” 大雨过后,天气放晴,卓云思刚出山,便听到这十二字。 这是策反的口号,韩靖风一语既出,四海皆应。 现在大局已定,只欠东风。 “哎,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要去京城探望亲友呢,洪水阻了我这么多天,还不知道宁京城什么样了。我打算趁着洪水刚退,即日就走。” “你现在可千万别去京城。这个时候去,就是找死!” “怎么回事?” “你竟然还不知道呢,现在整个宁川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咯,外面寒北正与我们打仗,宁川又遭了大水,而且还有那韩将军准备起兵谋反,宁川各处都有极大的响动,你要不想死这个时候别去宁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呢!” “你胡说八道吧!谣言止于智者,我可不听你瞎胡扯!” “嘿!你还不信我,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以为我怎么敢这样说呀,这段时间大量粮草被屯,面上朝廷平静,实则正值政权动摇之时呀!” 卓云思的马车停歇,她偶然听到两个一同行路的男人的对话。 普通百姓多少都畏惧皇权,连在路上的人都能随意谈论朝堂政事,谈论谋反篡权,说明他们在心里多少能接受。 难道她要看着韩靖风真的冒大不韪,去起兵逼宫? 她怅然若失,卓云思有点不明白自己要做的是正确还是错误,她甚至都觉得是自己中毒太深脑子都有点问题了。 这看起来,似乎韩靖风志在必得。 胜者赢得一切,死者一无所有。 可是韩靖风并不知道,韩玺其实是自己的兄弟。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若是他知道韩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还会这么做吗?先皇真的忍心看到他们兄弟互相残杀吗? 韩靖风会是那种踩着兄弟的尸体登上皇位的人吗? 不是,她所认识的韩靖风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韩将军是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硬汉,硬弓雄马或是大刀长.枪或是火.枪马叉,在他手里都是誓死守护宁川的武器,而他绝不是用锋刃对准自己国家的人。 “走!”卓云思将绳索扔下,自己策马扬鞭,先走一步。 丁棍没料到卓云思突然有这些举动,他在后面追着:“娘娘你快回来!娘娘!”他就害怕万一卓云思毒发在路上有个意外…… 再抬起头来,早已没有卓云思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沿路打听韩靖风所处之地。韩靖风行事谨慎,但既然已经口号遍地喊,说明他有了很多的拥护者。 天越来越黑,路上的人不多,她就随便找了个客栈就地住下。 正受政局影响,客栈的人并不多。她让小二给自己上了寒酒,经过这些天,她逐渐发现喝寒酒会对自己的毒素有压制,但同时也会使她身体更加虚弱,体寒更加严重。 小酌一口后,客栈却陆陆续续进了两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少年,少年丰郎俊貌,十五岁左右,看着有些眼熟,卓云思仔细一瞧,发现正是先前她和韩靖风在逃跑途中遇见到,邻桌谈话的那个云平少年。 她还记得当时就是这个少年在问他的同伴关于阴南发战的事情。 这一次跟在少年身后却不是先前那个人,而是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少女穿着月白纱裙,看着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突然出现在山旮旯子里很是奇怪。 少女气鼓鼓地噘嘴,冲着少年发脾气:“我早就让你跟我回宫——回家。” “宫”字只出了一个音,她见客栈中还有卓云思突然神色警惕,到嘴边的话突然改口,但卓云思也常在宫中,对这些也敏感,她一听便起疑。 平常人遇不到几个云平国的人,但韩玺的宫里恰好就养着两个来自云平的妃子,她对云平人的长相算是印象深刻。 所以——这几个少年少女难道是云平国皇宫的人? 少女很谨慎,见他们引起了卓云思的注意便问店家要了几件房上楼去了。 俊俏少年刚上楼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便问客栈老板:“这里距京城还有多远?” “客官,快马加鞭还得有三天的路程呢。我瞧着见客官几人年纪不大,不知道去京城有什么事,但不管是什么事情,近来还是不要去的好。” 少年满脸疑惑,他问道:“为什么不能去?” 客栈老板嘴上是个把门的,他不像卓云思先前遇到的路人一样,他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便摇摇头。 少年英眉微蹙:“那你知道这附近有姓盛的人家吗?” “盛家?这我可真不知道,盛这个姓在宁川并不多见。客官难道是要找人吗?” 少女见少年越说越多,直接拽着他就往楼上走。 少年个子高高,但面对这个矮了他一个头的少女面前却显得畏畏缩缩,他一边被拖走,一边不情愿道:“姐!你别拉我,拉疼我了。” “拉疼你活该!” 几人上了楼,客栈又安静下来,显得极其冷清。 喝了些寒酒,卓云思愈发清醒了。 英俊少年找的是姓盛的人,可是在宁川盛姓不是大姓,尤其是皇城周围,若要说离这里最近,又是姓盛的只有盛玉家。盛丞相家大业大,但没有多少旁系,所以不住在京城中,不了解当官的人,不知道盛家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