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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封澍衍乖乖地躺进被子里,被子上还有一股属于时烟淡淡的香味,是他很喜欢的栀子花香味。 可是一想到自己出车祸前,听到的就是jiejie想离开哥哥,离开北城,又联系到今天…… 豆大的泪从小男孩的眼眶里滚落,沉入被子里湮没不见。 而黎管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低声叹了一口气,又看着满地的婚纱。 一个小时前,这些还是绝美的礼服上所存在的,现在变成了破布。 可是黎管家想不通为什么时烟会在这时候离开,更想不到她会损毁这件礼服。 这是带有恨意的损毁吧。 刚刚时烟有多喜欢这件衣服,她也是能看出来的,就算是不想嫁给封则衍,也不会破坏一件五千万的礼服吧。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越想越乱,忽然脑子一个灵光,她立马去翻找那个装礼服的箱子,没找到…… 又想起金言一个小时前拖着类似的箱子离开…… 她连忙拿出手机给金言打电话。 “喂?”对面接通后,传来了一声问候。 黎管家迫不及待问她:“金言,夫人是你带走的吧。” “……嗯。”对面十分轻易地就承认了。 “你疯了?!你把她带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先生都找疯了?” 对面沉默了一瞬,紧接着道:“夫人……原先不是一直要走吗,所以我帮了她一把而已。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帮她运出邮轮,之后我和她在码头告别……我不知道她会去哪。你也和我一直照顾她,她心里想的很多事,纵使不说也会做,你是比我都了解的吧。所以她要走,还求着我帮她,我还能怎么办呢。” “她真的走了?” “嗯。头也没回。” “可你这样做,先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他放不放过又能怎么样,我帮都帮了,一切也改变不了了。现在我只能靠着当初先生一家车祸时,救下他们这一点点恩情,要挟他了。” 黎管家有些头疼:“你明天快点来吧,先生会提前来这里。这件事我没办法给你兜着,肯定需要你向先生解释的。” “知道了。” 黎管家挂了电话,闭了闭眼睛,真的是有些没办法了。 “时烟,你怎么能在婚礼前一天离开呢,你这样对他的伤害,是加倍的。” 音落,她又蹲下去捡起所有的碎布,装进一个袋子里,防止过来的封则衍看到这些后会发疯。 然后打电话吩咐下去,每个码头、机场、车站,都必须下足了人力去找时烟。 她也不相信了,短短一个小时,时烟还能从这个城市里消失。 —— 次日的邮轮上,宾客陆陆续续登船。 繁盛的婚宴,到处透露着浪漫和爱情。 无数媒体人聚集在这里,等待播报北城第一富豪的世纪婚礼。 此刻安静的船舱酒店包间里,封则衍正一个人坐在时烟的床上,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又疲惫又累。 自从昨晚两点回到北城,他已经在市区找了一夜,期间还去问了纪姝宁,但瞧对方被吓到的样子,也是不敢包庇的。所以后来又去了各个机场,仍旧是没有消息。 男人头疼地捏着眉心。 他对面站着的是金医生和黎管家,两个人也许久不敢开口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在女佣们又过来催了一轮后,管事的黎管家才开口:“先生,外面的宾客几乎到齐了,其中封衡老先生也已经到了,要不您收拾一下出去看看?” 可男人就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动也没动,整个人的气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最后,又安静了将近五分钟,男人伸手拂过自己的脸颊,咬牙闭目:“去宣布吧……”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会儿。 黎管家也耐心等待着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去宣布……由于封夫人旧疾复发,原定明日的婚礼取消,无限延期。” “先生……” “按我说的去。” “是……”黎管家接到这个命令,只得大步离开。 而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男人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听黎管家报备过了。说是带走时烟的就是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四年的女人。 起身踱步朝她靠近,最后男人伸手快速掐住她的脖子,将人一把摁在墙壁上,语气近乎冰点:“为什么帮她?” 这一下子,金言差点被掐到窒息,立马去扒拉封则衍的手,磕磕绊绊地叫到:“先、先生。” 可男人眼里都是狠意,手下也没放松一丁半点。 “先生你不妨想想……与其让夫人、在、在这里迟早有一天被、被封衡下手,倒不如放夫人自由而且……是我不好,夫、夫人是因为知道、知道你隐瞒她母亲去世的消息后才,才想要离开的。” 男人还在加大力气:“金言!” 金言的表情越发痛苦,她下意识地去口袋里寻找针筒…… 因为她相信,男人在这一刻是真的要把她掐死。 就在她决定自保的时候,男人忽然松了手。 金言不可避免地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而男人却一点眼神也没给她,转身离开时留下一句话:“以后别再让我在封家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