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暗流涌动
莫家每一支的长辈，都聚在老族长的别院里吃饭，这是从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规矩。 莫二爷是个例外，他单独吃。 胡良带着莫惜宁，闯进了老族长的院子。 莫二爷急匆匆的带着莫语赶了过去，父子两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们没想到胡良真的来了。 “爹，叫人吗？”莫语问。 “叫！把老四老五叫上！拿上家伙，我倒要看看，这胡良长了几颗脑袋，居然还敢来！”莫二爷脸色狰狞的说道。 砰！ 莫语父子赶到老族长别院，一把推开了大门，莫二爷怒吼道：“胡良呢，滚出来！” “你们莫家人也太礼貌了。”胡良懒散的声音响起。 莫二爷顺着声音看去，发现胡良坐在别院的亭子下，和老族长以及莫家的长辈们坐在了一桌。 “你胆子不小，还敢上桌？”莫二爷眼中寒芒一闪，“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留遗言。” 胡良玩味的笑了笑，看了莫惜宁一眼。 莫惜宁会意，和胡良一起拉开了外套。 炸药。 胡良拆了一根雷管，拉了引线，扔到了亭子边的大池塘里。 砰！ 水花冲天。 有死鱼飞到了亭子里。 莫家的长辈们脸色都很难看，有些人阴毒的看着胡良和莫惜宁，有些人则埋怨的看着莫二爷，只有老族长，端着一碗粥，慢慢地喝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有人想走。 胡良一拍桌子。 没人敢动了。 莫二爷和莫语的脸色也都很难看。 他们身手不错，如果让他们躲炸药，他们能试一试，可胡良铁了心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他们可跑不掉。 “跟莫二爷一伙的留下，我今天跟他算账，其他的朋友，请回吧。”胡良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此言一出，立马有近半数的人松了口气，对着老族长和胡良告辞之后，离开了饭局。 这些人大多数都坚定得跟着老族长的想法走，老族长没死，他们跟着老族长，等到老族长死了，他们跟着老族长选定的继承人。 所以这些人在这种逃命的紧要时候，也没忘了给老族长行礼。 而他们之所以给胡良行礼，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害怕胡良这个疯子一言不合把他们弄死。 另外一半的人，都是跟莫二爷的人。 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如果走了，无疑是不给莫二爷面子，以莫二爷那个睚眦必报的小气性格来说，时候莫二爷必然会找他们麻烦。 可留在这里，他们实在没这个胆。 胡良带着莫惜宁，趁着几个古武者不在，一路打了进来，完全就是一副疯子的做派。 他们怕胡良和莫二爷谈崩了，拉了引线。 “行了，饭你们也没心思吃，赶紧回去吧。”老族长淡定的说着。 人们看向了胡良。 胡良没说话，他们不敢动。 “粥不错，我也想喝。”胡良没搭理这些人，笑着和老族长搭起了话。 “普通的白米粥，想喝，我给你盛一碗。”老族长也笑了起来。 莫惜宁站起身，连忙拿了个碗：“我来，爷爷您坐着。” 老族长抬眼看着莫惜宁，眼神里有几分长辈对晚辈的疼惜。 “愣着干嘛？走吧。”老族长看了莫惜宁一会，转头看向了剩下的莫家人。 胡良还是没说话。 众人这才明白，胡良默认了老族长的话，急忙像是逃一样的离开。 在经过莫二爷身边的时候，他们纷纷递给了莫二爷一个无奈的眼神。 这可不是我们想走的，是老族长让我们走的。 莫二爷脸色愈发阴沉，他发现局势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最起码老族长对胡良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而且隐隐透露出了一种对胡良的亲近之意。 “老二，过来坐。”老族长抬头看向了莫二爷和莫语。 莫语害怕炸药，不敢过去。 莫二爷也心疼儿子，想让莫语先离开。 “一起，莫语也过来。”老族长发话了。 莫语无奈，只能跟着莫二爷入座。 他们父子坐到了胡良的对面，眼神不善的盯着胡良。 莫惜宁盛好了粥，放到了胡良的面前。 胡良低头，看见莫惜宁白嫩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骨节泛白。 他握住了莫惜宁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莫惜宁愤怒和紧张的情绪平复了大半。 胡良既然说了要给她一个说法，就一定能要到。 每个和胡良接触过的女人，都信得过胡良。 因为胡良从来没有食言过，就算拼了命，他也会把自己说过的话做到。 莫惜宁坐到了胡良身边。 胡良端起粥碗，吹了两下，一口喝下了肚。 还真是普通的粥，没有蟹黄，没有其他名贵的材料，十分寡淡。 老族长饶有兴趣的看着胡良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喝粥都是一饮而尽，不过年纪越大，越明白一个道理，喝粥也好，做人也好，都不能太快，伤胃，伤性命。” 胡良平淡的说道：“如果有人拿着枪，顶着你的脑袋，五秒钟喝不完一碗粥，你就得饿一天，你还能细嚼慢咽吗？” 老族长想要敲打胡良，告诉胡良不要拿着命威胁莫家，容易死无葬身之地。 胡良告诉老族长，他是被逼的。 谁逼的？ 莫二爷。 老族长转头看向了莫二爷：“我想见你一面，还得等有客人来，怎么，嫌我这里的饭菜不好吃？” 莫二爷脸色有些难看的赔着笑脸说道：“不是，我忙，随便吃两口就行，天天过来，耽误时间。” “说说，忙什么事儿呢？”老族长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往桌子上一摔，声音高了几分，“是琢磨着弄死那些不跟着你混的人，还是想着把你做的那些事藏好？” 莫二爷已经准备好了争夺族长的位置，但他对老族长还是满怀敬畏。 看着老族长发怒，莫二爷连忙坐直了身子。 他苦着脸说道：“这不是老祖宗订下的规矩吗？各支子弟，不看血缘亲疏，凭本事和名望论地位，有能力者，成族长，我可是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在竞争。” 古武世家和普通的世家不一样，崇尚力量，所以传承的方式也异于一般的世家。 莫家会任由所有的子嗣争斗，无关出身和地位，只要为家族出力，就能得到名望。 只要名望够高，就能得到地位和尊重。 所以莫惜宁虽然是嫡系，但因为不能执行暗杀任务，地位一落千丈，莫语成天欺负她，也没人觉得不妥。 物竞天择，这就是莫家的规矩。 “老祖宗的规矩？”老族长冷声说道，“你告诉我，老祖宗教你弑兄嫂了吗？” 莫二爷额头瞬间密布汗珠。 莫家子弟，终归是血亲，老祖宗不管后辈之间用什么手段来竞争，担忧一条，绝对不能同族相残。 阴谋诡计，可以用。 伤人杀人，不行。 所以莫惜宁一家虽然备受排挤，却没担心过会被人暗下杀手。 “我做过的事情，我认，我排挤大哥，让莫语欺负惜宁。”莫二爷辩解道，“可杀人这种事情，我真的没想过，爹，你不能听信外人的一面之词啊！” 老族长转头看向胡良，沉声说道：“他说他没做过。” 胡良看着莫二爷说道：“我给你准备了两件礼物，想看看吗？” 莫二爷冷笑着说道：“你伪造的那些东西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了，还得被我打脸。” 胡良从兜里拿出了尸检报告，给了老族长：“死因，中毒，西爷的人验的尸。” 西爷跟莫家关系不错，之前还把胡良准备潜入的事情告诉了莫家。 莫二爷等人觉得西爷这种人不会跟胡良这种没背景来路的低贱野路子合作。 这份尸检报告如果是西爷的人开的，那就多了几分说服力。 莫二爷连忙说道：“这肯定是伪造的，别的不说，西爷怎么可能派人帮他？” 老族长没说话，把尸检报告递给了莫二爷。 白纸的角落，有西爷的印章。 “如果你不信，可以当场给西爷打电话对证。”胡良平静的说道。 老族长给自己和胡良倒了一杯茶，没给莫二爷倒。 “就算是真的，这也跟我没有关系啊。”莫二爷看着老族长的举止，心里已经明白，老族长信了这份尸检报告，连忙开始为自己开脱。 只要胡良没有证据，老族长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惩戒莫二爷。 到时候如果非要追查下毒的事情，莫二爷打算随便找个小人物出来背锅，以死谢罪就行了。 “他说这事跟他没关系。”胡良看着老族长说道。 在莫家，毒杀老族长的长子和大儿媳妇，没有莫二爷的首肯，谁敢？ 老族长不动声色的对胡良说道：“你说这事跟他有关系。” 莫二爷长出了一口气。 老族长没有质问他，而是对着胡良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就意味着，老族长要让胡良拿出证据来。 和莫二爷想的一样，如果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能说服老族长，他就不会被惩治。 胡良轻声说道：“我还准备了第二份礼物，大家想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