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汝是我心肝在线阅读 - 第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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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本是他的屋子,收拾了出来,布置得焕然一新,带领她一同入住,就成了新房。

    她心怀忐忑地走进来,手中一空,那只牵着她引导她的大手消失不见了。

    “你——”

    她停下脚步,无助地站在原地,几乎想把红盖头抓下来,她太想重见天日了,眼下她连陆长夜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只听“嘭”的一声,门被关起来了,一瞬间,那些嚷嚷着要闹洞房的声音全都被关在了外面,屋内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她被那声关门声吓了一跳,随即安心了下来,原来陆长夜不是消失了,而是去关门了,她听见他平稳的脚步声从门那边的方向朝着她走来,他的步子一向迈得很大,三步两步便回到了她的面前。

    他站在她的面前,站得很近,近到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地拂动了红罗的一角。

    她的心跳顿时乱了起来。

    她能想象得出,他这时正俯下了高大的身躯,那张冷峻的面庞凑近了她,正在端详她的反应。

    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今日这情形不同于往昔,她与他刚刚拜堂成亲,二人的关系变得名正言顺,若是此前还尚且顾及着礼教,如今却完全没有障碍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真的会——不不不,都已经进洞房来了,今晚他一定会——

    东方云仙被自己的猜测吓到,几乎想跑出门去,到悬崖上尖叫一通,发泄自己羞耻得快要去世的心情。

    没成亲之前他都敢那么大胆了,现在还得了?

    头顶上的声音传来,沉稳中带着一丝疑惑。

    “你很怕我?”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于是干巴巴地回答道:“我不怕你。”

    他端详着盖着红罗的她,黑眸中闪着一丝笑意。

    “若是不怕,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第55章 浅吻深情

    她感到惊讶,若不是他指出这一点,她还不知道自己正在发抖。

    “呃,我是因为冷。”

    她藏在红盖头之下,真正的表情无法被他察觉,于是斗胆将自己遮掩起来。

    他看着她的红盖头,不置可否,就当她觉得自己快被那双鹰眼的目光看穿了的时候,她感到一双大手落在了她的肩头,握住了那纤细的双肩。

    这雪天,她确实穿得有些单薄了。

    她心里一慌,胆量退散了大半,只听得他问:“有没有好些?”

    他的掌心输出的热量,让她感到一阵阵温暖,可是由于太过心慌,她还是在抖,甚至抖得更厉害了。

    “还是很冷吗?”

    他眉头一皱,当即以长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床边。

    那是在成亲之前,特地打制的,本来他的房间没有床,这都只是为了迎接她入住。

    那这张床的意义就很明显了。

    她在床上被放下的时候,一骨碌滚到了靠墙的那一侧,不顾没脱外衣这件事,飞快地把自己往被子里一塞,然后紧紧裹住。

    这回她头上的红罗都掉了下来,两个人在意想不到的时机打了照面,一时间他和她都停住了动作,一个裹在被子里,一个站在床边,大眼瞪小眼。

    他身形一动,她立刻警惕地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盖得更严实。

    “你要做什么?”她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堂皇,又减缓了语速,道,“我用被子捂着就好。”

    她把自己裹得像一条虫,仿佛他是个需要防备的危险人物。他站在一边,没有动手,只是好心地问道:“你冷成那样,被子里面也是冰冷的,不需要我运功帮忙吗?”

    “不不不,不需要。”她急忙否决,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娇颜上的神情紧张万分。

    “真的不需要吗?”他似乎并不放心,再次询问道。

    “真的。”她态度坚定,斩钉截铁,就怕他突然靠近她身边,对她——

    她是真的很紧张了,浑身都在发抖,若是照他的思路,要运功给她取暖,岂不是得把她的全身都给“运”一遍?

    她被自己的脑补吓傻了,以她对陆长夜的了解,这个胆大妄为、不讲理的土匪,也许真的做得出来。

    他的唇角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应。

    她窝在被子里,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一双星眸睁得老大,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是多么奇妙的画面。

    那个他肖想了两辈子的姑娘,此刻竟然躺在他的床上,裹着他的被子,还瞪着他的脸。

    他感到喜悦。

    他也很感慨。

    他心里最珍贵的,就这么摆在自己的面前,近在咫尺,伸手可得。

    这一刻,他竟生出了舍不得触碰的念头。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黑眸中的那潭深渊,浮现出一些她看不明白的光晕。

    她觉得自己被看得浑身都不舒服,汗毛都快要竖起来,接着她就看见他动了,手臂一抬,朝她的方向而来。

    他要做什么?

    难道他不答应让她自己捂着?

    这可是在洞房,在他的屋子里,他们拜了堂,他就是她的相公,若是他现在就要将她捉出来,将她“就地正法”,也不违反礼仪……

    她慌了神,心如擂鼓,直觉地想要逃跑,可是她已经躺在了床的里侧,旁边就是冰冷的墙面,早已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