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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说什么,一个软绵绵散发着奶香味的小团子突然抱住了她的大腿,扬起脸眨巴了两下眼睛:“漂亮jiejie!” 沈初黛一愣,目光移下去,见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奶圆的脸上一双忽闪的大眼睛,见着她望过来咧嘴一笑,举起白胖的小手,将手心里的糕点往她手中塞:“jiejie,吃、吃……” 身后跟着婢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抱歉地赔笑道:“沈小姐,奴婢没照看住小世子,惊扰到沈小姐实在对不住。” 那婢女不是旁人,正是她上一世在平南王府救下的婢女,青儿。 重生了四回,这是沈初黛第一次来参加寿宴,也是第一次见到小世子。 没想到小世子竟是如此可爱,奶呼呼地像个漂亮的小团子,萌得她整颗心都要化了。 “不碍事的。”沈初黛莞尔,忍不住伸出指尖轻点了下他的面颊,软滑的触感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只是下一瞬想到小世子上一世的悲惨命运,她神色有些凝重,吩咐青儿道:“今日人多眼杂,定要跟紧了小世子知道吗?” 青儿不明所以,连连点头。 小世子缠着沈初黛玩了许久,直到平南王派人接小世子去男席,小世子仍不肯离开这儿。 最后还是她看着那小厮一脸苦恼,方才哄了小世子去了男席。 魏思双看着沈初黛清丽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忍不住打趣道:“沈jiejie如此喜欢小孩,待沈jiejie入了宫,定要多多皇上诞下龙嗣才是。” 旁人这会儿还不知晓沈初黛不准备入宫的事,她不留痕迹地将话题拐开。 两人相谈甚欢时,歌七突然从外头走进来在她耳边细语了几句,小世子终究还是出事了,他们盯梢在府外的眼线称,一个小厮带着小世子从西面的狗洞钻出来上了一辆马车。 帘子撩起的一瞬,他们见到里头坐了个蒙面男子,那男子只露了个眼睛,唯有耳后的疤痕清楚可见。 沈初黛眸色一冷,找了理由便准备离开寿宴,刚走了几步却是突然想起上一世在魏思双坟前殉情的男人,他耳后不就有块疤痕吗? 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魏思双,神色有些复杂:“思双meimei可认识,耳朵后有块铜钱大小疤痕的男人?” 魏思双愣了下,茫然地摇了下头:“不认识。” 又疑惑地问道:“沈jiejie怎么如此问?” 沈初黛细细打量了一眼她,确认她不是装出来的,这才道:“没事,随便问问。” 想着小世子的安危,沈初黛步履不由有些加快,回廊转弯处差点儿便与一人撞上,她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迎着日头的光亮瞧去。 那少年身形挺拔颀长,腰间别了一把剑,他有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眸,沉淀在眼里得却尽是阴郁冷芒,给人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正是她方才怀疑的“祝止译”。 沈初黛见过无数勋贵,便是战场上也混迹过那么几年,却从未从旁人身上嗅出这般阴郁的戾气。 想起昨日护城河边搜寻到沾有血渍的麻袋,她心中冷冷一笑,行事如此狠辣独绝,也怪不得阴戾之气如此重。 沈初黛面上却未表,轻轻福了个身,便与他擦肩而过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带着“祝止译”面具的陆时鄞顿住脚步,余光不留痕迹地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她今日穿了一身湘妃色襦裙,灿烂美艳的牡丹遍布在她的裙摆上,伴随着她脚步的抬起仿佛有一簇簇牡丹翻飞。 牡丹清丽绝艳却是不比过人,这身衣服极衬她。 陆时鄞微蹙了下眉,使得他冷凝的眉眼更显锐利。 这般场合沈初黛应是与往常一般,做足温婉高贵、落落大方的派头,可她竟是急得连前头的人都能觉察。 必定是发生了紧急的事。 还未来得及探究,迎面又来一个婢女,她圆圆的脸上满是慌张,额头上都挂满了豆大的汗滴,一双眼睛满是茫然无措。 那是伺候小世子的婢女,名叫青儿。 眼见着她全身打着颤,步履混乱,没长眼睛一般地就要撞上来。 梁缙忙是往前跃了一步,抬起了刀鞘挡在陆时鄞前头,高声斥责道:“放肆!没规矩的丫头,见着小侯爷竟不知行礼!” 青儿走着神,被梁缙突然一声吓到,猛然间抬起头迎上陆时鄞的脸庞,他的眉眼似乎被阴郁终年笼罩着,眸光中酝酿的冷厉几乎像剑一般刺进她的心坎,寒气逼人。 青儿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背后是冷汗津津,又忙反应过来跪地求饶,“奴婢参见小侯爷,是奴婢莽撞鲁莽,还请小侯爷责罚!” 陆时鄞开口:“出了什么事?” 对于这尊大佛,青儿从心底是惧怕的不行。 她不敢有半分迟疑,抖着声音道:“回禀小侯爷,是小世子失踪了!” 梁缙一时没反应过来,小世子失踪了该是在府内找才是,沈小姐往府外跑什么。 陆时鄞却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低声吩咐下去,“远远跟着,好生护着。” —— 沈初黛在随行马车里备了男装,进了马车换上男装做了易容,便打马跟着暗卫留下的标记一路追寻而去。 标记是在城外的一座偏僻农庄停下,沈家暗卫早已在外头候着,只等沈初黛一声吩咐便可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