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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箐然只能将弟弟从睡梦中叫起来,下车与车夫一同试图将卡住的马车一道推出来。 可那轮子卡得实在牢固,光凭他们三个人的力量实在不足以将马车推出来,车夫放弃了这个想法,叮嘱姐弟两人在此等候,他马从车上解下来,独自进了京城找人帮忙。 外头天寒地冻地,陆箐然瞧着弟弟又冷又困的模样不觉有些心疼,她从包裹里拿出一件袄子披在弟弟身上,让他在自己的膝头睡觉。 她坐在路边哄着弟弟,上眼皮与下眼皮打架,也忍不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原以为是车夫带了人回来,哪知晓睁眼一看却是见到两个毛贼靠在倾倒的马车上,在偷偷翻她的包裹,手中拿着的正是那封书信,但那毛贼只是随意瞧了眼便扔在了地上。 陆箐然又惊又怕,怒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那两个毛贼吓了一跳,下意识想逃跑,余光一瞥见到是个俏生生的小娘子,又立刻顿住了脚步,再仔细一瞧这小娘子肌肤虽是不如京中女子来的细腻,可那五官秀美至极,就连恼怒也别有一番情致。 那两个毛贼对视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瞧出不怀好意之味,随即便笑嘻嘻地走了上去:“小娘子莫怕,我们不过是路过,以为这包裹没人要呢。” 陆箐然眸光紧紧盯住包裹,有些怕还是伸了手过去:“还请两位大哥将包裹还给我吧……” 毛贼快步上前,不仅未将包裹还给她,反而一把就抓住了她柔滑的手,狠狠地摩挲了两下:“今日你我相见,也是有缘,小娘子便随我们回去玩玩吧!” 他拽着陆箐然的手就将她往路旁半人高的草丛里拖,她吓得惊叫着挣扎起来,却是半点挣脱的力气都无。 弟弟惊醒瞧见这一幕,哭着上前扒着那两人的大腿大叫道:“坏人!放开我jiejie,放开我jiejie!” 毛贼却是毫不留情地往弟弟的胸口猛地一踹,弟弟痛呼了一声便仰面倒下,晕了过去。 陆箐然凄厉叫了一声“阿泽”,自己就要被拉到草丛中,泪水忍不住从睫毛中颤抖出来。 她心中无限后悔,若是如梦中年后再来寻亲,亦或是听从车夫的话白日行路,便不会遇见这事。 只是一切都晚了。 撕扯间她突然听见了马蹄踏过泥土的声音,下一瞬只见一只大刀横穿了那毛贼的胸膛,那毛贼的猥琐笑容还凝固在脸上便就此倒了下去。 另一个毛贼转身便准备跑,可他的速度却没有刀快,一刀下去那人也倒了下去。 陆箐然眸中的泪落了下来,抬眼望去只见那少年提着大刀一身火红,日光洒在白皙清透的脸上,眉目漂亮地夺目,神仪明秀,英姿勃勃。 那一瞬她的心跳突然停了一拍,又猛地开始乱跳起来。 她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多谢少侠救命之恩,不知少侠名讳,小女子改日定当相报。” 少年唇微微弯起,露出洁白的贝齿。 “姑娘,我叫沈岱安。” 第20章 第二十回 陆箐然恍惚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弟弟,她忙是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检查弟弟的伤势。 弟弟被沈公子带来的人手扶了起来,他从昏迷中也缓缓醒来,又惊又怕地冲进jiejie的怀中哭了起来。 化名“沈岱安”的沈初黛吩咐手下将尸体处理了,待陆泽明的哭声稍弱方才开口:“姑娘,你弟弟虽是看起来无大碍,但有些内伤是看不出来的,还是尽早去看大夫才是。” 陆箐然一听忙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可车夫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一想及此她便很是心焦。 沈初黛瞧出她的急切,便提议她带她们入京。 陆箐然犹豫了下,思及弟弟的伤势但还是答应了,给车夫留了书信和银子交代了一下事情。 “姑娘可会骑马?” 陆箐然咬着唇道“不会”,下一瞬眼前却是出现了一双如玉般纤细修长的手,她愣了下抬眼对上对方含笑的眼:“如果不介意,就与我共骑吧。” 她小心翼翼地抓住对方的腰带,路边的景色飞快划过眼前,脸颊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背,闻到对方身上淡淡香味,只不过一瞬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村里汉子大多需要做农活,身上没有异味便是好的了,又哪里会用香料。 她还是第一次闻到这般好闻的味道,也是第一次见过这般好看的公子。 好看得让她有些自惭形秽,她的眸不禁有些黯下来。 很快他们便到了医馆,得到大夫说无大碍只需吃几副安神药调理便可,陆箐然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在问及诊金之时,大夫却道沈公子付过了。 她想要感谢,一抬眼却见沈公子站在对面的茶馆外,她忙是走过去刚准备开口,却听见里头的说书人说的激情澎湃。 “沈大小姐美眸那么一瞧,便是瞧见刺客袖中寒光泠泠,刺客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猛地便冲进殿里将匕首往皇上的心口刺去……” “彼时沈大小姐正在殿里头站着,只见她反应敏捷,身轻如燕,一个飞身就落到刺客身旁,再使出一招白云出岫劈手便将刺客手中的匕首夺了过去,又来一招乾坤烈山腿将刺客踹到在地,刷刷几下便是把刺客打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