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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黛冷哼一声:“小侯爷倒也知晓男女授受不亲?那我告诉你,我的手腕也只能陛下触碰,还不快松开!” 下一瞬却瞧见他眉间阴戾微散,暗沉如墨的眸底一寸一寸染上怡愉的光彩。 “可臣已经触碰了,怎么办?” 沈初黛微扬了精致的下巴,刻意恶狠狠地说道:“那没法子,只能剁掉你的手了。” “好。”陆时鄞轻轻一笑,松开了她纤细的皓腕。 重新恢复自由,沈初黛立刻从床榻上翻身下来,警惕地走到门窗处,透过缝隙超外头看去。 果不其然,刚才闹剧完后穆冠儒又将这儿的守卫量加了一成,可以说的上固若金汤。 若说方才她逃出去的几率有三成,现在就是几乎没可能。 沈初黛有些微恼地转过头,瞧见“祝止译”态度从容、姿态优雅地端坐在床榻上的模样,更是有些来气。 她开口:“祝小侯爷好端端地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当然是来救你。” 接到沈初黛被摄政王掳走的消息,陆时鄞一向冷静自持的心瞬间有些慌乱,自从选后大典之后,穆冠儒便屡次对沈初黛下手,只是每次暗杀无疾而终。 没想到这一次穆冠儒竟是亲自动手,一想到沈初黛可能会受到伤害,他恨不得当即便不顾身份暴露的风险将人抢过来。 好在理智占据了上风,陆时鄞冷静思忖,沈初黛并非是遇到危机便乖乖就范的女子,没有任何反抗地任人带走应当是另有图谋。 他本该相信她自己一个人有能力逃出来,可是还是忍不住用祝止译的身份,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混入了摄政王府, 沈初黛微眯眼眸,狐疑道:“你怎么知晓我被穆冠儒抓了?” “摄政王府有臣的眼线。” 这倒也是个说的通的理由。 沈初黛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些,随即一回想自己的行为,淡淡的内疚浮上了心头。 祝止译好心来救她,她还怀疑东怀疑西地,将他当敌人防。 她微咬下唇,轻声道:“抱歉。” 陆时鄞淡淡一笑:“走吧。” 沈初黛微拧着秀气的眉毛,犯了难:“可是这里人这么多,要怎么逃出去?” 方才至少还有几个缺口,如今那缺口都被穆冠儒调来地数十个人全堵上,彻底溜不出去了。 陆时鄞却是不以为意,如瓷般的指尖轻轻点了下上头,沈初黛扬起脑袋顺着他指尖指向的方向,却是只能瞧见漆黑一片的屋顶。 他的意思是从房顶跳出去,可外头人太多,这夜中又太寂静,稍微有点儿动静外头的守卫便能瞧见他们 “会被发现的!” 陆时鄞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在房间里回荡:“娘娘可信臣?” “你让我摸下脸,我就信你。” 他笑了起来:“这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沈初黛轻轻磨牙:“待我出去便剁了你的手。” 陆时鄞轻轻一跳,便攀上房梁,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瓦片一一揭开挪至一旁,一切做好他刚想下去帮沈初黛上来,却瞧见她身手极是敏捷地也攀了上来。 两人轻手轻脚地一道爬上了屋顶,四处看了眼离得最近地便是穆冠儒书房的屋顶,除此以外别的屋顶不是太远便是太高。 可穆冠儒书房的灯还亮着,跳过去被发现的风险实在太高。 沈初黛踌躇的时候,陆时鄞已经做好决定,随意地指了下一个灭了灯的屋子:“跳那个吧。” 低头却瞧见她微扬了长睫,露出瞪圆的漂亮眸子:“我跳不过去。” “娘娘,臣失礼了。” 沈初黛还没来得及细思,腰上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紧勾住,随即猛地一拽,她的脸颊贴紧了他的胸口。 华衣光滑质地下是他的热度,整个人突地被带离腾空,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不过只是一瞬,她的脚下便是方才陆时鄞指向的屋子屋顶。 腰间手臂的桎梏松开,沈初黛忙是后退了半步,压低了声音问他:“吓我一跳。祝止译,你怎么也不同我商量一声?” “若是同娘娘商量,娘娘可会同意?” “当然。” 沈初黛回答极是爽快。 陆时鄞沉默了下,开口问道:“若是旁人呢?” 沈初黛愣了下,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同意?” 她本就是来自思想开放的现代,穿越后又在军营中混迹过几年,受伤的兄弟们好多都是被她从战场上扛回去的。 陆时鄞半边脸庞笼罩在阴影下,瞧不出什么神色。 想起穆冠儒出现在门口对她关怀备至的模样,他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若是摄政王呢?” “我就把他胳膊给剁了。” 听到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陆时鄞微沉的神色才好了些,一扭头却是差点撞到沈初黛探过来的脑袋,她的轮廓隐于黑暗下,只有一双清盼的眸子闪着狐疑。 “祝止译,你不会喜欢我吧?” 沈初黛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虽说上一世那个“祝止译”同她讲,提亲不过是父亲之意,那磨刀石也不过是随便拿了个盒子装起来。 可她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直到今日他冒着生命风险来救她,还介意旁人搂她的腰。 陆时鄞笑了起来,回答地极是泰然自若:“皇后娘娘想多了,臣前来救娘娘是希望,娘娘在陛下面前替臣多多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