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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地托住了沈初黛的脑袋,亲在了她的唇上。 这是个绵长而狠厉的吻,似乎要攫取她的所有,唇间、耳后、脖颈到处都是他的气味。 沈初黛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他怀中,贴在下眼睑的长睫猛颤着。 直到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她才得以攀附着他肩膀轻轻喘着。 她轻声责备道:“陛下,你怎么可以挑在这个时候。” 陆时鄞满意地看着她的模样,唇像绽放的鲜红花朵,眼眸中浮起诱人的水汽。他的指尖轻轻擦拭掉,她唇上被亲得凌乱的胭脂。 当然是特地挑在这个时候。 有了这么一出,往后她瞧见断刀时,想到的便不是言复珍藏在密室里的佩刀,而是这个意乱情迷的吻,相比而言,这个风险冒得还是值得。 沈初黛好不容易平息了气息,从他怀中出来,两个人的视线重新落在放置着书的机关盒里。 这机关盒做的实为精妙,陆时鄞研究了一番,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 “这机关盒上设置了机关,没有密码或是输错,无论是打开还是拿走机关盒,里头的东西都会自动焚毁。” 也就是说,这世上只有言复才能打开。 静谧了会儿,陆时鄞重新打破沉默:“阿黛,其实我并不觉得,我们必须要得到这本书。” 实际上,这书中内容所写什么,他虽是无法亲眼看到,可也能隐隐猜到。 “我们的命运从来不是这本书能掌控的。”他顿了顿,“命运紧握在自己手中,这书控制不得、窥探不得,便是存在他人手中,对我们也不会有影响。” 沈初黛眸光落在陆时鄞身上,突地释然一笑。 她何尝不是这般觉得,无论是她还是陆时鄞,都在为逃避注定的死而努力着,若是没有同命运对抗的勇气,他们早已沦陷在那恐怖的轮回中。 这本书写了什么,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他们的未来,只会由他们自己谱写。 两人从密室中偷偷出去的时候,满府还在招寻着失踪的夏国公主,他们趁着乱溜出了将军府,又召集回人手。 沈初黛决意早日回大邺京城,一回到落脚的客栈便收起了行李,却是被陆时鄞阻止了下来:“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当然着急了!” 沈初黛担心隔墙有耳,便有口型浮夸地说道:“你可是一国之君。” 相比而言她倒还好,当日是以沈老太太病重、她回家陪同老太太的理由出宫,便是一时间回不了宫也有由头,加之后宫一直是穆太后把持着,她不在数日没有任何影响。 可陆时鄞却不一样了,替身顶着他的人\\皮\\面具替他留在宫中,若有不慎身份暴露,一切的部署计划可全都白费了。 “难得来到大梁,往后恐怕便没有机会了,不玩玩就走?” 沈初黛手上的动作顿住,瞧着他好整以暇的神情有些狐疑:“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却是被他兜住了腰,揽进了怀中,柔声道:“好不容易能陪阿黛玩乐,我舍不得走。” 陆时鄞可从来不是贪图享乐之人,沈初黛心中的怀疑更甚:“你肯定有计划。” 果真瞧见他神秘一笑:“回京你就知道了。” 沈初黛轻哼了一声:“其实你早就觉得那本书并没什么意义了是不是?” 听见他低低“嗯”了一声,她追问道:“那你追过来干嘛?” “夏国毁了大梁与大邺的和亲,我岂有不回敬之礼。” “我不信。” 沈初黛凑了过去,下巴轻轻地抵在他的肩头:“你一定是不放心我,是不是?” 陆时鄞的吻落在她弧线完美的下颌,“知道你还问。”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摆,下一瞬又用唇将她的轻呼止住。 两人耳鬓厮磨良久,到最后一步还是停住了。 沈初黛听着他隐忍的喘息,忍不住偷笑:“叫你胡来。” 但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陆时鄞把她手抓了过去,低声道:“帮帮我。” 感受指尖灼热,沈初黛脸颊猛地烫起来:“你个流氓,怎么又这样!” 唇却是被他咬了一口,他低低道:“哪有叫夫君‘流氓’的,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沈初黛羞得快哭出来了,漂亮的眼眸满是雾气。 她小声委屈嘟囔道:“那你也不能老这样呀。” “乖。”陆时鄞柔声安抚着,“再过段时间就不必忍了。” 沈初黛一愣,什么叫再过段时间就不必忍了? 然而还未问得出口,他的吻又落在她唇上。 —— 两人在大梁逗留了一个月,好好地将大梁的景致观赏了个遍,待慢悠悠地回京城时已是初冬时候。 满街树的落叶一早凋零,枯枝上却是被街边百姓挂上了红灯笼,风吹过灯笼摇曳,好看得紧。 虽是刚入冬不久,风吹入衣襟内还是凉飕飕地,两人就近挑了家小店进去,这家店面极小,店家靠近在门口的地方支着一块大锅,将rou片拿漏勺在汤里滚了会儿,捞起来再浇上香浓的汤汁,一碗滚热美味的rou片汤便好了。 白嫩的rou片在汤汁里若隐若现,上头撒了些许小葱,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沈初黛要来一叠辣油,夹了块rou在辣油中滚了下,吃进嘴中感受着rou片就这辣油的滑嫩香辣,她满意地眯了下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