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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她这般懂事,不舒服也不会与他俩述说? 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说她不舒服,那对夫妻也只会让她休息,并用自以为的方式缓解她的不适,哪怕她说过更不舒服。 那对夫妻只会自说自话,不会为她解决困难,也不会真正将她的苦痛放在心上。 多可悲啊。 当儿女懂事,便是父母失职,然而这么大的失职她瞧不见,依旧以为对方是合格而疼爱她的好父母。 以前她不懂,为何他俩明明说很爱她,却能无视她痛苦,宁愿她日日受苦,也不愿她出去找火精髓;嘴上说着紧张她,不愿她离开他们眼前,生怕她再次被掳走,却能对她的不适与疼痛视若无睹。 现在她懂了。 他们不关心她,不在乎她,却不愿她脱离他们的掌心,所以他们以爱的名义捆住她。 只要她对他们留有眷念,他们的这些话,都会成为他们爱自己的证据,而不会怀疑其他。 真好啊! 小红鸟从这对夫妻身上,深刻明白一个道理,爱一个人,不是看说的,而是看做的。 初元不会对她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是初元却一直陪在她身边为她出力,为她撑腰;她父母对她口灿莲花,行动上却无半点表示。 真诚与虚假,一目了然。 她身上气息浮动,却是因这事破除迷障,破而后立,顿悟起来。 初元在小红鸟周围罩上结界,走出山洞,来到凤凰族里。 小红鸟暂时不想打草惊蛇,她先替她善后,打消凤酒与那帝君的怀疑。 因为小红鸟生气,凤凰族帝君没有拿乔,而是早早等在小红鸟父母府上。 瞧见初元,老妪没动,凤酒忙推门迎了上去,笑道:“初元帝君来了。宝宝那孩子呢?” 初元笑道:“宝宝顿悟了,我不好打扰她,又担心你俩担心她,先回来说一下。” “顿悟?”凤酒笑容一顿,又重新露出笑,道,“这是好事啊。麻烦帝君走这一趟了。” 他扭头望向院里的老妪,对初元介绍道,“那是我族里的老祖宗,凰幽帝君。”又与老妪介绍,“这是华天城的初元帝君。” 老妪从椅子上拄着拐杖起身,先咳嗽一下,方道:“久仰。老身本该昨日前来招待仙友,不过考虑到仙友更想与旧友叙旧,老身不便前来讨嫌。” 初元笑容不变,“帝君客气了。” 初元虽然笑意吟吟的,可是无论是凤酒凰容,还是那老妪,都能明显感觉到初元的敷衍与客气,以及隐藏在那笑容之后的傲慢。 凤酒微愣,昨日初元帝君,还不是这态度。 凤酒正惊疑间,初元望向他,笑容又真切了些,“凤酒仙人,此次是我来得冒昧,却惊动贵族帝君,倒显得我失礼而不知礼数。我这趟是私人行程,本意是来拜访旧友,贵族这般隆重多礼,让我很是为难。” 凤酒见初元对他态度没变,心底松了口气。 若是初元帝君有所发现,不会态度这般好。她对老祖宗冷淡,或许是真如她说的,不喜自己私人行程,变得庄重。 他忙道,“其实也不算帝君间会面,这是我家宝宝的老祖宗,嫡系的那种。” 初元恍然大悟,立马为自己无礼道歉,并道:“原来是宝宝的老祖宗,恕我眼拙。不过既然是宝宝的家人,这便没问题了。” 初元露出个笑,“如此,我不与帝君寒暄,而去守着宝宝,也不算失礼。” 初元朝凤酒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凤酒连上前拦住初元,道:“帝君,宝宝由我守着便好,帝君不妨再次休息会。” 初元不悦道:“凤酒仙人这是不信任我?”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凤酒算是明了,早上为何宝宝说,初元就算是她朋友,但到底是个帝君。 初元帝君脾性可真反复。 初元朝他点点头,往后山走去。 走到山洞前,初元回身,视线落到虚空。 藏在虚空中的老妪好似与初元直接来个对视般,心惊rou跳。 她忙移开视线,神识扫向那山洞,却被结界拦住,并不能刺探。 她回到凤酒院子,问起那个山洞的事。 凤酒听说是那个山洞,笑道:“老祖宗不必多疑,那个山洞族人都去过,就是简陋的洞府,像是仙人在那落脚,离开后荒废的山洞,没有什么出奇的。” 老妪点点头,道:“宝宝顿悟,进程又要减缓了。” 凤酒道:“老祖宗别担心,初元帝君还能在族里待多久?最多呆在宝宝顿悟完成。” “迟则生变啊。”老妪心底不安,“怎么忽然在这个时候顿悟?” 凤酒没答,这还真不好答。 老妪回到落凤坡,又回到凤凰冢里,见小红雀rou身还在,小红雀内的神魂也安安静静的睡着,眉眼明显放松。 或许一切都是因为多疑吧。 老妪重新回到上边,化作原型,卧在银霜寒髓石上,安静地趴着。 所以,她并不知道,三个月后,小红雀rou身旁,凭空出现三人。 徐清钰围着偷星换月阵转了一圈,笑道:“其实不惊动那帝君也简单,只要封锁这个空间,截断这阵法与那帝君间的联系便可。” 理是这理,可是除了徐清钰,无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