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深夜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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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路非烟淡定地走进去把酒坛子和食盒搁在桌上,道:“我听说你快把自己饿死了,所以来看看需不需要替你收尸。” 耶律楚听见这话不禁面色微赧:“路姑娘说笑了,其实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说自己只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路非烟直接打断了他,眉眼弯弯,眸中带笑地说道。 耶律楚顿时哑口无言,沉默地垂下了眸子。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瞧着你这房间别的倒还一般,屋顶却是个赏月的好去处,走吧!”路非烟并未提起任何同王位有关的事情,语气里布满了轻松和随意。 见他仍旧站在原地不动,路非烟不由催促道:“愣着做什么,把酒坛子还有食盒提上!”说着便自顾自地转身往外走去。 耶律楚下意识地点头:“噢噢,好!”对于她的要求,他向来是无法拒绝的。 拎着酒坛子和食盒走到门外,刚要开口叫她:“路……” 不想这一抬眼就瞧见了路非烟轻轻一跃飞身而上的一幕,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路姑娘你,你竟然会武功?” 路非烟轻轻扬眉笑道:“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不会武功。”还有,如果真要动起手来,耶律楚可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听见这话,耶律楚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路姑娘说的是!” 两个人并排坐在屋顶上,耶律楚突然盯着她说道:“路姑娘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是吗?”路非烟挑眉反问了一句,继而朝他眨了眨眼睛:“那说明今天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耶律楚先是一怔,旋即笑道:“不管怎样,我只知道你是路姑娘就好!” “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你就别一口一个‘路姑娘’地喊我了,叫我非烟就好。”路非烟从他手里接过了酒坛子,拔开瓶塞灌了一大口,“这酒果然不错,上次没喝过瘾,今天正好补上!” 见她喝酒如此豪爽,耶律楚在感到微微有些汗颜的同时,忍不住开口劝道:“路……非烟,这酒后劲儿大,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少喝一点。” “放心,我的酒量虽然比不上祁辰那个家伙,但多少也比你要好上一些!”路非烟笑睨着他说道。 闻言,耶律楚顿时想到上次自己喝醉时的窘态,不由面色微赧,声音羞涩道:“让非烟你见笑了!” “行了,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喝酒就喝酒,哪有那么多讲究!”路非烟浑然不在意地笑道,说着便把酒坛子塞到他手里:“喏,好酒就该对着坛子直接灌,这样才算痛快!” 耶律楚怔了一下,然后在路非烟鼓励的目光下仰头喝下一大口,烈酒入喉,辛辣的味道呛得人眼睛微涩,却也格外的畅快淋漓! 耶律楚忽然有些爱上这样的感觉了,举起酒坛子正要继续却被一只素手拦下:“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垫垫肚子吧,不然估计再有一口酒下去你就该醉了!” “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说着便打开了食盒,一股诱人的香气登时扑面而来,低头一看,只见里面摆了一碟煎得金黄的锅贴,一碟麻辣鲜香的椒麻鸡,还有一碟腌好的酱牛rou! 见他看见食盒里的东西眼前亮了亮,路非烟脸上顿时写满了得意:“本姑娘可是从来不轻易下厨的,你今日算是有口福了!” 许是眼前的食物太过诱人,一天没吃饭的耶律楚忽然就被勾起了胃口,喉咙忍不住上下动了动,略有些激动地说道:“能吃的非烟亲手做的菜肴,确实是我的福气!” 酒至微醺,耶律楚渐渐放开了所有的拘束,他忽然开口说道:“非烟,之前答应你的事,我怕是要食言了!” “嗯?什么?”路非烟问道。 “我原来说要和你一起四处游历,行遍天下的,但现在,我好像做不到了,非烟,你……会怪我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试探。 路非烟恍然记了起来,他们之前一起聊天时,确实说到过此事,只是自己当时以为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不想他却是真的上了心。 想到这儿,她的心中不由浮起一抹愧疚来,自始至终,耶律楚对她都是坦诚相待,即便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欺骗利用,也从来没有因此而疏远自己,他越是这样真诚,自己就越觉得无所遁形…… 见她迟迟不语,耶律楚的目光渐渐变得失落起来,有些自嘲地笑道:“是我食言而肥在先,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将他的失落看在眼里,不知怎的,路非烟心头蓦然抽痛了一下,连忙敛了敛心神,故作不悦地道:“我当然生气了!” 不待他开口便又继续道:“不就是继承王位吗?你难道就非得日日守在这王宫里不成?” “非烟……”耶律楚怔怔地望着她。 “我问你,你觉得自己比之夙千离如何?”路非烟直接问道。 耶律楚连忙摇了摇头:“我怎可与天穹的摄政王相提并论……” “那不就行了,他肩上担着整个天穹的重担都能到处乱跑,我虽不指望你和他一样,但一年之中总能抽出那么几个月的时间吧?”说着又道:“我不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必须做到,不然我和你没完!” 耶律楚的眼中渐渐亮了起来,定定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事情一定做到!” “这还差不多!”路非烟终于满意地笑了。 月上中天,几颗零落的疏星散落在深沉静谧的夜幕上,平静而又安宁。 “非烟,”耶律楚突然叫了她一声。 路非烟回眸看向他:“什么?” “我有些害怕,坦白说,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位置有一天会落在我头上,所以当父王同我说起这件事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逃,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能?”说这话时,他的神情里有困惑,有迷惘,甚至还有一丝丝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