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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冠天下[重生]_分节阅读_127

    江栖鹤没理这话。

    “他把孙如年的尸骨给送来了。”陆云深又说,手轻轻拨弄江栖鹤鸦羽似的眼睫。

    “我知道。”江栖鹤一声冷哼。

    陆云深便不再提这话,安静地陪在江栖鹤身旁, 从数这人的睫毛,到数这人的头发。

    他很有先见之明,放下玉米排骨汤的时候顺手设了一个结界,直到半个时辰过去,那汤依旧是温热的。

    江栖鹤起床后慢吞吞地漱口洗脸,然后用筷子把玉米戳出来。

    “我想吃糖醋排骨。”江大爷垂眸瞪着这汤,低声道。

    陆云深知晓他这是在生气,当即传信给厨房,要他们做一桌酸甜口的菜。

    “你怎么这么傻啊。”江栖鹤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难道你要我不听你的?”陆云深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抽出他手里的筷子,将rou骨头剃掉,把rou喂到他口中,“别想其他的,尝尝,炖了一整个晚上,好吃吗?”

    “还行吧,就是味道有点淡。”江栖鹤眼神四处乱瞟着,漫不经心道,“你自己炖的,没事先尝味道?”

    陆云深说了句“现在尝”,旋即偏头,在江栖鹤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挑开唇缝,探舌进去。

    良久后,江栖鹤故意拉长脸,“陆庄主,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

    “怎么没意思?我觉得很有意思。”陆云深轻轻一笑,漆黑眼眸瞬也不瞬地凝视江栖鹤被吻出水光的眼角,然后伸手抚上去。

    “哦?难道喝汤你也要从我嘴里抢吗?”江栖鹤微微眯眼。

    陆大庄主反问他:“要试试?”

    “试就试。”江栖鹤一挑眉,倒是没有往嘴里含汤,直接凑过去吻住陆云深。

    他们腻在桌边胡闹了大半个时辰,直到有人敲响却邪楼的门,才停下来。

    陆云深为江栖鹤梳好发,伺候他穿上外衫,两个人一起下去。

    来人是悬剑山庄二庄主,前来汇报与黄泉有关的事情。

    “大庄主,自从黄泉被毁,亡魂停留人间、无法往生,现下已有多地出现鬼魂伤人事件,这……如何是好啊?”二庄主在楼内来回踱步,语气焦灼。

    江栖鹤问:“有人会超度吗?”

    “超度?”二庄主惊讶地抬起脑袋,“什么意思?”

    就是念经作法帮助亡灵脱离三恶道苦难,但转念一想从前七州的平衡全由黄泉调和,人与鬼魂可谓泾渭分明,亦不曾有外界之人传入佛法,是以没有佛修。

    江栖鹤登时瞪大眼,心说这不会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要叫我去海外寻找佛陀来渡这些灵魂吧?

    二庄主仍在询问:“春风君,何为超度?”

    “就是超脱生死,度往极乐。”江栖鹤随口道,转头去看陆云深:“陆庄主可有妙招?”

    陆云深迟疑片刻,“将黄泉与黄泉之眼复原?”

    江栖鹤缓缓挑眉,抬手鼓掌:“不愧是陆大庄主,好气魄。”

    陆大庄主把那两只爪子捏住。

    门外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比那人先到的,是一只绿羽鸟。它笔直地冲进来,停在江栖鹤手边架子上。

    清脆的童声在却邪楼内响起:“阿一说,天道有指示啦,有东西可以代替黄泉,成为渡人往生的地方。”

    “何物?”陆云深问。

    阿绿脑袋一扬,道:“虚渊!”

    江栖鹤顿时失笑:“不得不说,虚渊里刀山火海的,还真挺适合。不过,要如何让虚渊成为新的黄泉?”

    这时陈一走到却邪楼大殿中,轻声道:“取东山之泉,西北荒漠之雪,凤凰火羽,烛龙之息,再混以太清魂太虚骨之血结阵,可使虚渊行黄泉之责。”

    “好吧。”江栖鹤摊开手,“我出虚渊和血,其他的东西,就请江湖中各位有识之士想办法了。”

    这答案在陈一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道:“便由我去游说收藏有这些物品之人。”

    “我和你一起去,我和你一起去!”阿绿扑腾着翅膀飞过去,落到陈一脑袋顶,随后偏头对江栖鹤大叫:“老江我走啦,你要听老陆的话,别瞎折腾!”

    江大爷理着袖子,优优雅雅翻了个白眼。

    “在下便告辞了。”老成的少年手指长杖倾身行礼,换来江栖鹤一个“且慢”的手势。

    “我还有一个问题,天道将指示降与你,是否意味着,你已取代连山家,成为新的天镜执掌人了?”江栖鹤道。

    陈一眼眸悠悠转动:“天镜不是已经被春风君给破坏了吗?”

    江栖鹤扯了一下唇角,笑道:“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天镜,就能与天道沟通?”

    “春风君所言甚是。”陈一点头轻笑。

    江栖鹤心下更加好奇了,“那我能否问一句,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在下乃夜行者,代替父神——也就是天,行走人世间,观看百态。”陈一又是一礼,说完将头顶的鸟揪下,转身离去。

    ——他不想带走阿绿。

    绿羽鸟瞬间急了眼,挥动翅膀冲过去,“我要和你一道!”

    眨眼功夫,少年已经走到逐渐凋谢的暮叹花下,枯败的花瓣在风中轻旋,他顿住脚步,执杖而立,道了声“对不起”。

    “从我离开偃琴洞窟那刻,我们走的便是两条路了。”

    这话直白伤人,拒绝得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