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红衣峥嵘在线阅读 - 第1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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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铁栏外的狱差压低了声音叫唤了一声,他不慌不忙地微微点头,一双眼不惊不怒的,抬起便与铁栏外的人对上了。

    那狱差紧蹙眉心道:“王爷,陛下派去凤咸城的人已在途中了。”

    凤咸王微微颔首,“宫中如何。”

    狱差低声道:“如今陛下加派了驻守宫门的人,宫里的人极难出来,即便是传信也得绞尽脑汁想尽办法。”

    “二皇子有何动作。”凤咸王沉声说。

    那狱差道:“王爷入狱之时,萧大人的案子也被翻了,说是当时判错了案,只是那本被伪造的账簿早被三皇子给烧毁了。”

    “此事本王早有耳闻。”凤咸王道。

    狱差想了想又说:“三皇子不肯认罪,如今也被关了起来。”

    “除此以外呢。”凤咸王蹙眉问。

    狱差眉头紧皱着,眼眸倏然亮起,连忙又道:“宫里人传信来说,那伪造的账簿是用什么银丝纸做的,后来宫里严查了一番,发现清妃当时受赏的银丝纸少了大半,但清妃不认,也被关入了天牢之中。”

    “清妃?”凤咸王声音沉沉。

    “那清妃是当朝户部尚书之女。”狱差低声说。

    闻言,凤咸王当即笑了,笑得十分冷,眉头仍旧紧蹙着。

    狱差愣了一瞬,也不知凤咸王在笑什么。

    凤咸王鼻里哼出了一声嗤笑来,“户部,那可是掌管东洲疆土、俸禄、粮饷的,除此之外,还有户籍和田地,朝内财政事宜皆由其掌控。”

    狱差闭嘴不言,他只是个当差的,也不知朝中种种。

    “户部尚书,要嫁祸萧大人确实很容易。”凤咸王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可那户部尚书贪什么。”

    凤咸王摇了一下头,“真是打了个好算盘,还牵扯到了清妃,偏偏清妃的生父还是户部尚书,这行针步线得能称得上周密了。”

    狱差仍是没说话,站在外边微微弯着腰听着。

    凤咸王靠在湿冷的墙上缓缓抬起下颌,“你替本王留意一下清妃那边,想来过段时日,清妃就会认罪了。”

    “难、难道清妃真陷害了萧大人?”狱差忍不住问道。

    凤咸王摇头:“非也,清妃未真陷害过萧大人,但此事不免会牵连上她爹。”

    狱差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懂装懂地点头。

    “尚书哪是这么好当的,如今国库几近空虚,尚书也十分也是寸步难行、如临深渊啊,若是一时出了点什么错,再被有心人利用,那可就完了。”凤咸王缓缓道。

    狱差“哦”了一声,真像是听懂了一样。

    过了一会,凤咸王又问:“长公主那边如何?”

    狱差想了许久才道:“不甚清楚,但陛下似乎赐了长公主殿下些东西,似是十分稀罕宝贵的。”

    凤咸王眉心又皱了起来,“竟还受赏了?”

    狱差没应声,他也是道听途说。

    “长公主近日可有离宫?”凤咸王又问。

    “小人不、不知。”那狱差低头道。

    “本王先前那个红衣谋士,可还有踪影?”凤咸王脸色阴沉。

    狱差摇头:“宫里人说不曾见过了。”

    凤咸王抿起唇,“停火宫那边可有何异常?”

    狱差冥思苦想,额角上汗水直冒,他一颗心狂跳着,忽地一砸手心,说道:“小人在茶肆吃茶时,听过路打尖的人说,那停火宫上仙岛的公子千金似乎回去了,但三公子痴傻了,又失踪了一位六姑娘。”

    凤咸王听得头疼,“就说停火宫宫主,别说些废话。”

    狱差急忙道:“听闻那停火宫宫主暴怒如雷,一气之下去横扫了几个小宗,将别家的灵丹妙药全都抢去了,但未曾找过丢了的那位千金。”

    凤咸王摆手道:“都是废话。”

    狱差只好噤声不言。

    半晌,凤咸王才道:“罢了,先盯好清妃那边。”凤咸王沉默了一会,又说:“还有,若是那行人马到了凤咸城,及早同本王说了一声。”

    “是。”狱差连忙道。

    凤咸王微微颔首,“待本王出去,富贵荣华定少不了你。”

    那狱差近乎要感激涕零,急急弯腰就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阳宁宫里,被提及的长公主和停火宫六姑娘在同一张床上躺着,而那原本放置在床榻中间的茶水早被端走了。

    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厉青凝便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得不甚安稳,虽是睡着了,可像是昏迷过去的一般,梦里前世今生的事交杂错乱,叫她醒来后一时分不清现下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

    她动也动不了,半个身似僵了一般。

    耳畔时不时洒落些又柔又暖的气息,不用多想,是身侧那人睡近了过来。

    她抿唇不言,盯着顶上的纱幔走了神。

    过了一会,身侧的人动了动,那人惊道:“茶水怎不见了。”

    厉青凝没吭声。

    鲜钰刚醒来,那声音细细弱弱的,像猫儿一般,她装作不知厉青凝醒了,呢喃般道:“殿下昨夜莫不是渴了?”

    厉青凝听后不由得抿了一下唇,茶倒是没喝,渴倒是挺渴的。

    第67章

    天色微明, 黯淡的光透过窗棂上裱糊的纸照进屋里。

    屋里床榻上两人靠得极近, 一人躺得规矩,一人侧身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