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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逗你呢,回家还不如呆在学校,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必须要分秒沉浸在学习的氛围中,不然就觉得发慌。” 文心默然,悄悄松了口气, 刚刚他是真的给自己做了一个复杂的心里建设,差点就要答应了。 魏淮洲头一倒,趴在桌上一边笑一遍用一只手闹他:“要不这样,小炮仗唱首歌给我听吧,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说不定你一唱,我就不紧张了。” 文心白他一眼,看准时机一把攥住他烦人的右手:“唱个屁,你这比玄学还没有科学依据,我看你一点儿都不紧张,就这么去考吧。” “这不是玄学。” 魏淮洲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悄悄在心底接下下一句: 只是听到你的声音,我才能觉得安心。 距离考试还有几天时,老骆腾出一节课,把同学都赶下搂拍毕业照。 “校服都穿好啊,整齐点儿,别嫌拍照不好看,以后啊,大概是想穿也穿不了了。” 这一次,没有人反驳那个笑眯眯站在讲台看着他们的中年男人,乖乖把校服套在身上。 就连平时几个总是喜欢闹的男生,也难得听话地把外套拉链拉好,扒拉几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能翻出来看一辈子的照片,总要好好照的。 下楼时,正好遇上隔壁班拍完上来。 两个班挨得近,下课总是闹在一起,每个面孔都熟悉得不行,遇上了就忍不住打闹着摸一下对方脑袋,或者扯一下对方外套,还像平时一样。 大家都在笑,可是还是有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都快毕业了啊,到了下半年,同样两个教室里,同一条下课的走廊上,就全都是陌生人了。 拍照集合地点在正门大门口,已经提前放好了拍照专用的台阶,按照高矮次序,女生站在前面,男生站在后面。 魏淮洲拉着文心站在最后一排中间,乖巧地并肩站在一起,面带笑容,在摄像机捕捉不到的地方,两只手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 摄像老师高高举起左手,比了个“耶”的手势:“来,同学们,茄子~” 随着摄像机咔嚓一声,一群青春正茂的少年洋溢的笑容被永久记录下来。 “再来一张,可以随意一点,想摆什么动作动留摆什么。” 端正的站姿卸下,大家都开始做出准备已久的搞怪动作,气氛一时活跃又热闹。 魏淮洲凑在文心耳边:“小炮仗,想不想玩儿个特别的?” “来来来都准备好,我要开始拍了!” 文心还没有来得及拒绝他,摄像老师一对上焦,他就觉浑身一轻,魏淮洲竟然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于是,第二张照片正中间,在一群比着爱心或猪鼻孔的学生里,两个漂亮得出奇的男生独树一帜。 高大一些的那个直接将另一个抱起来坐在自己肩膀上,笑得像个小太阳,被抱起来的那位则是一脸懵逼,连微笑都还没来得及挤出来,就被相机毫不留情记录下来。 看着新鲜出炉的照片,已经拍了一整天的摄像老师一点儿也不觉得腻烦,还能由衷感慨一声:“青春啊,真是人一辈子,最美好的东西了。” 老骆也站了起来,满眼笑意地打量着这群孩子。 “谁说不是呢。” 回到教室,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大喊了句:“十班!永远不散!” 一句话,轻而易举把憋了一路忍着没哭的女生惹得泪崩。 离别的情绪总是最容易传染,不过眨眼的功夫,刚刚还高高兴兴的一群学生就哭得眼泪止也止不住。 “靠,女生真是的,毕业这么开心的事儿,哭什么啊。” 一个男生刚说完,就被身边另一个男人撞了一下:“同桌,先把你眼眶里的水给我憋回去了,再说风凉话行吗?” “去你!老子眼睛进砖头了不行啊?” 老骆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群肿着眼睛的小朋友,抽抽搭搭地望过来,忍不住笑了。 “平时巴不得高考快点摆脱我们这群折磨祖国小花的魔鬼,怎么到了今天,反而哭得这么惨?” 一个女生还同桌搂着安慰呢,闻言,带着哭腔发出一声嘶吼:“老师,我舍不得!” 就像是刚进幼儿园一群的小朋友,哭了一个,个个都得被传染。 想笑话她破音了,还没张口,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自己滚了出来,一哭,就顾不上说话了。 看他们一个个金豆子掉得停不住,老骆叹了口气:“孩子们,成长就必须要分别,你们一辈子还长着呢,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事情,体验更多的相聚和分别,要是每一次都哭鼻子,就永远也长不大了。” “可是分别太难受了,说不散,就真的不会散吗?” “是啊,高考之后,我们是不是就再也聚不齐,再也见不到了?” “你们指的散是什么?”老骆笑着问他们:“不能每天见面,一起上课,一起放学,一起聊天玩耍就是散么?我不觉得。” “人会散,记忆和感情不会。 等你们长大了,有了自己是事业家庭,在回想起来,仍然会记得在这个教室里度过了充实的三年,记得曾在和你在这里一起上课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你在今天觉得煎熬,觉得痛苦的事情,再以后回忆起来都会被时间过滤掉,只剩下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