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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 便是真正为皇太后送别的人了, 包括灼华。 智远和尚诵经的声音与木鱼声听得灼华昏昏欲睡,她特意寻了个靠墙的地方, 撑不住的时候还可以抵着墙休息一会儿。 也许是在寒山寺呆久了的缘故,她听到木鱼声就像听到催眠曲一样。 终于, 她撑不住了。她的头咣当一声碰在了墙壁上, 瞬间惊醒。那声音, 比智远敲的木鱼声还要大。听得仔细的话可以发现, 智远和尚的木鱼都断了一下才继续敲了起来。灼华捂着头向四周望去,发现周围跪着的jiejiemeimei都望向自己, 她又羞涩了。 她默默揉着头,暗骂自己的不争气:“丢死个人了,跪着睡着也就罢了,竟然还能撞出声音来。” 释然一直默默关注着她,见她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他便一直隐隐担忧。终于,她还是撞墙上了。 她揉着酸痛的腿,摆弄裙摆的同时,偷偷的换了姿势。 终于,午时三刻到了。殿内一阵唏嘘,你扶着我我搀着你站了起来。 灼华扶着墙起身后,连忙将丽妃娘娘搀扶起来。 “丽母妃,快些起来。”丽母妃年纪大了些,腿脚难免有些不利落。灼华的力气又小,她没能把丽妃扶起来,自己反倒一个趔趄差点摔了去。 还好释然一个疾步过来,用手掌抵住了她的腰身。她才站稳了些。他又帮着灼华将丽妃娘娘从蒲团上扶起来,才看向灼华。 “多谢小师傅。”丽妃娘娘对着他微微颔首,牵着灼华出去了。 灼华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那个站在殿宇中间的小和尚,连脚步都欢快了许多。 “哎呀走慢些。”丽妃娘娘差一点都跟不上她的步子,扯着她的胳膊让她放慢了步子。 “丽母妃,我好想你呀。”灼华将丽妃的胳膊抱在怀里撒娇。 “母妃还以为你日日在你那昭平殿里,忘了我这个母妃呢。”丽妃娘娘戳着她的小脑袋瓜诉苦。 定是那追命怕暴露所以才没经常在她面前露面的,灼华暗想。 “那华儿日后每日都去给母妃请安可好?” “别了,你个小懒猪,我还不知道你。让你起个早为难死了。” “我就知道丽母妃待华儿最好了。” 她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渐行渐远。 灼华回到昭平殿就直奔汤池,她卸下护膝,膝盖已经是一片青紫了,云裳一早便备好了药膏。 而数十里外的寒山寺,却如往昔一样热闹。 花悠然等了在花子坞等了灼华一日,却没等来人。今日一大早,他便来寒山寺寻人来了。 可是他把寒山寺翻了个遍,也没见到灼华。 他急的团团转:“早知道我就派人跟着她了。” 花云安慰道:“主子不是把小姐的画像传给我们的暗探了嘛,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花悠然握紧了拳头,道:“我们进京去。”他此次来德化是有任务的。 昨日,大庆的探子飞鸽传书与他。德化的皇太后薨了,这对他们大庆,也许是个好机会。 灼华从汤池出来就直奔床榻,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她是被饿醒的。 云裳一早便备下了糕点,就等着她醒来用食用了。 她刚吃了一口,忽然想起在如懿宫的诵经的释然。她吩咐云裳多做了几盘糕点,装进餐盒里,亲自朝着如懿宫方向去了。 “智远师傅在寒山寺那么照顾我,我去送些糕点给他们是应当的对吧。”灼华小心翼翼的护着餐盒。 “公主,让奴婢送去不就好了嘛,你的腿才刚上了药,何必如此奔波呢。”云裳劝阻。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是你,我是我。智远师傅照顾的是我,我亲自送去是不是更合适些。”灼华走的更快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用膳。 灼华提着餐盒去如懿宫的消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哼,她倒是有些小聪明。陛下热衷佛理,她这是投其所好,讨好智远大师去了。”皇后娘娘戳着七公主的脑门又道:“你怎么就没这个脑子呢。” 昭明七公主是何许人也,她从未将灼华放在眼里过。可如今她声名鹊起,宫人谁不晓得她。被赐了殿宇不说,如今母后还整日整日的拿她与自己比较。她又怎么不气。 “母后这般看不上儿臣,那便去认了她做女儿,还理我作甚?若是我阿翁也像她阿翁那般本事,她现在所有的一切,就都会是我的。”昭明公主将这些时日所有的不快都发xiele出来,话音未落,将皇后摆在架子上的藏品摔的稀巴烂。 皇后见她这般哭闹,神色晦暗,心里头又默默为灼华记上了一笔。 灼华来到如懿宫,还未踏进去,阵阵诵经的呢喃声就传了出来。 如今的灼华,特别喜欢听这种声音,有一种安定感。 如懿宫门口,值更的小太监见灼华过来,眼底掩不住的惊讶。如今眼前的这位,可是后宫里无比风光的一位了,宫里人如今都对这如懿宫的晦气连连躲闪,她却与那些人不太一样。“参见昭平公主。” “智远师傅可还在里面?”灼华问道。 “回禀公主,智远师傅还在为太后诵经。”小太监毕恭毕敬。 “那可曾用膳?”灼华又问。 “未曾,师傅们一步都为曾离开这如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