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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澹将小八扔回了自己的屋子,撸起袖子准备收拾残局,别院里没有小侍,能干活儿的几个人都醉的不成样子,冷澹冷着一张脸,开始刷碗。 容月刚想过来帮忙,就被冷澹一个眼神吓了回去,“别动。” 秦先摇摇头,也开始收拾,没等秦先将一个盘子拿起来,地上的聂千万突然大吼一声,一把将秦先抱起来,风一般地冲出了花厅,紧接着三两下跳上了房顶,人还在怀中抱着,“心肝儿!给你一个惊喜!飞飞飞!” 秦先忍住敲她的冲动,惊喜?是惊吓惊悚还差不多。 “哦,屁|股凉。”聂千万说着,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垫在下边,才让秦先坐下,她的手在秦先身后托着,又揉了揉,“不要凉到心肝儿的屁屁了。” 秦先挑眉,醉了还不忘吃豆腐。 “星星真好看,老子喜欢。” 秦先:得,开始说胡话了,千杯不醉,打脸总是来的飞快。 “心肝儿更好看,老子更喜欢 。”聂千万痴痴地笑,抱住秦先就开始亲。 聂千万一身的酒气,秦先推开她,“妻主,你喝醉了。” “醉?我聂千万就不知道什么叫醉!”聂大寨主站起身,晃晃悠悠的,秦先赶紧将她拉下。 “我娘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聂千万看着星空,突然道。 “原来每个人的娘都会这么说啊。”秦先笑,或许是星星一抬头便能看见,在追思故人之时,难免会想到,他们会不会从来都没有离去,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就像星星一样。 “心肝儿你说,我娘是哪一颗星星?”聂千万双眼迷离,“肯定是最大最亮的那一颗。” 聂千万从未和秦先说起过她的过去,她不说,他便不问,二人之间一直有着这样的默契,然而今天,聂千万却突然说起了她的娘亲。 变成星星,去世了?秦先摸摸聂千万的头,他安慰人一向语塞,此时也只是学着聂千万那样,“妻主,你还有我。” 聂千万将头枕在秦先的腿上,“嗯,还是心肝儿最好,不会离开我。” 一滴雨水落下来,水滴的形状里光怪陆离,仿佛是不一样的世界。 容月将淡黄色的膏体慢慢地在皮肤上涂抹均匀,冷澹的碗刷的如此干净迅速,是他没有想到的,哥哥未曾说过。 今日容府回不去了,不知母亲是否会大发雷霆,容月一笑,就算是震怒又怎的,他反倒有些期待了,又或许母亲根本不知道他一夜未归,根本就是庸人自扰。 冷澹的动作非常快,周沫将李绒绒送回去之后便回来神不在焉地一直帮衬,总算是将一室狼藉收拾妥当。 吵吵闹闹了一夜,唯有廊下的蟋蟀还在不停地振翅作响,容月从花厅中走出,却听见有人在叫他,是兄长的声音。 “容月,容月——”聂千万在秦先大腿上睡着了,秦先动弹不得,腿都有些麻了。 容月看看了看四周均无人影,走到院子中间往上一看,才看见秦先坐在房顶上喊他。 兄长依稀喊的是,给我搬个梯子…… 可是听竹别院,好像没有梯子。容月有些发愁,身边一阵风声,冷澹已经站上了屋檐。 “你倒好,跑到屋顶来醒酒,还要带着夫郎。”冷澹冷哼一声,“本来没想这么快给你解酒的。” 冷澹伸出两只点了聂千万的几个xue道 ,“片刻便好。”说罢人便飞身下去,与容月一同走了。 秦先无语凝噎,若是片刻之后好不成,他岂不是要在屋顶上吹一夜的风…… “嗯?心肝儿?”聂千万醉眼朦胧,向四周一看,“吓,怎么在房顶上?” “你说呢,妻主?”秦先看着她的眼睛,学着她的模样道,“飞飞飞——” 聂千万这才有点儿印象,好像是她飞上来的,还带着自家心肝儿,她一拍后脑勺,“那酒肯定是醉流霞,冷澹你妹的,算计老子!” “妻主喝不得醉流霞?” “嗨,别的酒就算是十坛你妻主我也不带眨眼的,若是醉流霞嘛……”聂千万嘿嘿一笑。 “若是醉流霞,怎样?”秦先好整以暇。 “沾上一点儿,睡上一天。不过后来遇上冷澹,她能解我的酒就是了。”聂千万抱住秦先跃下房顶,敲敲头道,“但是头会疼一天。” “这别院竟然还会有醉流霞。”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秦先推开窗,“这雨,怕是要下上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安。 第34章 翌日聂千万醒来,果真又头痛了一天。 秦先冷眼看着,“酒非良友,妻主以后还是戒了吧。” “心肝儿说的有道理。”聂千万一边揉着太阳xue,一边慢慢慢慢地说着话,没办法,她说话的幅度大了,牵扯的脑仁儿都疼的紧。 秦先瞥了她一眼,“有道理,那你听吗?” “嘿,嘿嘿,以后都小酌,小酌,诶唷,不能笑不能笑,头疼。”聂千万努力绷住脸,维持面无表情,“想想冷澹。” “想她做什么?” “她那脸上的表情我要是能做到一半,就不用担心自己头疼了。” 秦先看着桌上的醒酒汤,想起昨夜聂千万说起自己的母亲,他张了张嘴,又想起昨夜聂千万的神情语气,终究是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