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那杨夫人道:“亲家夫人也不必动怒。这女婿向来洁身自好,从未在一些不雅的场合出现过。想来这次,只怕是遭人算计了。” 静依淡笑不语,这杨夫人只怕是不知道,这王良,是被自己的这个庶女和大皇子联手算计的吧?也许,还得加上一个宋姨娘。思及此,静依不动声色地向那个宋姨娘所站的位置看了一眼。只见那宋姨娘面有焦虑,似是有些害怕了。 王良道:“晚辈本来是在外书房等待定国公大人的,可是后来有一丫环过来传话,说是府上的小姐对晚辈仰慕已久,希望能在后花园一叙。晚辈并未多想,便到了后花园,后来那丫环又说小姐在花房等候,想以花为题,赋诗会友。晚辈这才进了花房。之后,便发生了那件事。” 这王良还真是会说,如此一来,自己就没了半点责任,而杨倩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定国公府上的庶女,做王良的正室那可是绰绰有余了! 崔茉莉却是哭喊道:“你胡说!我何时命丫环传话与你了?又几时说过仰慕你了?简直是一派胡言!” 崔茜茜上前一步道:“王公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先不说你话中的真假,单说你听了丫环的传话就进了后花园,便是大大地有违礼数了!你堂堂的朝廷六品命官,竟是不知擅闯国公府后宅是何罪名吗?还是说你王公子以为我这定国公府,是换了主子了?一个小小的丫环便可以做主改了我国公府的规矩了?” 崔茜茜一番话,让王良心惊不已,本来是想着找个借口把自己摘出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那崔茉莉哭道:“jiejie,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呀。jiejie,母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呀!” 崔茉莉的一番话,让王良又起了别的心思,定国公只有一位嫡长女,其它的女儿皆是庶出。反正自己与她的确是有了肌肤之亲,她已是不可能再嫁给旁人了。自己现在若是态度好上一些,说不定,这定国公夫人会允了他,让其为自己的妾室,这样一来,自己不但没有损失,只怕以后,还会得到定国公的扶持!岂不是美哉! 王良如此一想,便跪下道:“崔夫人,此事无论是何原因而致如此,都是晚辈的过错。现在这位小姐既已与晚辈有了肌肤之亲,还请夫人宽佑,就允许晚辈迎娶了这位小姐。” 白氏听了这话,脸色已是稍微好转了。本来此事弄成这样,也是那崔茉莉没脸,万一传的难听了,只怕是还要污了茜茜的名声。现在这王良既然自己提出来了,自然就好办了。 可偏偏此时那崔茉莉却是尖叫道:“不要!母亲,女儿不愿嫁给她!是她毁了女儿的清白,女儿怎能嫁给这种小人!还求母亲莫要应了。” 白氏不悦地看了崔茉莉一眼,这个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一点儿眉眼高低也看不出来,现在不嫁他,还能嫁谁?当真是个蠢的! 白氏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既然王公子有意迎娶茉莉,此事就先压下吧。你们将三小姐扶下去,好生照顾着。莫要再说什么乱子。好好等着成亲就是了。” 两位嬷嬷将有些呆怔的崔茉莉扶了下去。白氏又对在场的夫人们赔了礼道:“好好一个宴会,如今却是弄成了这个样子,还请诸位莫要怪罪。”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知道这是要商议一些细节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既然已是基本上敲定了,众人也没了看戏的心思,便都起身告辞了。 不一会儿,大厅内就只剩了白氏母女,顾氏母女,以及静依的舅母刘氏,还有杨家和王家的两位夫人以及杨倩。 白氏的语气稍有缓和道:“如此说来,你何时来迎娶她为妻?” 这话一问出来,在场的人皆是神色一变!全都齐齐地看向了那王良的正室杨倩! 杨倩虽是庶出,可也是德妃的亲侄女!这白氏现在问出这么一句,将那杨倩置于何地?而且这厅内,还有杨倩的嫡母杨夫人在场! 王良却是神色不变,“回夫人,王良已有正妻,愿娶崔小姐为平妻。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平妻?这平妻虽也是妻,可是不同于嫡妻!平妻在嫡妻面前同样是要执妾礼的!静依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王良还真是打的好算盘,两边都不得罪!只是,遇到了白氏,只怕你这如意算盘是打不成了。 果然,那白氏听了,面色一沉,冷声道:“平妻?你以为我定国公府好欺是如何?你一个外男,无辜进了我定国公府的后院儿!我倒要进宫去问上一问,这朝廷还有没有规矩礼仪了?本夫人今日把话放在这儿,要么,你就迎娶她为正室;要么,我就做主,让她绞了头发去庙里做姑子,而你王良,就等着本夫人进宫告状吧!” 说完,作势就要起身回后院,看那架势,是要立刻回去换了朝服进宫了。 刘氏和顾氏忙起身拦了,又轻劝着。 王夫人和王良可是心中大惊!这定国公府可是与别的国公府不同!老定国公当年可是兄弟七人,为了报效朝廷,是硬生生地折扣了六人,只余老定国公一人存活!先皇和皇上因此大为感念这定国公府!但凡是宫中有的美酒佳肴,后宫中可以没有,但是这定国公必须要有!由此可见皇上对定国公府有多看重!若是白氏真的闹进了宫里,别说王良人头不保,只怕是其父也要被贬官职的! 而那杨倩此时已是后悔莫及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苏静依的主意!如今事情没办成,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叫她如何静得下心来! 静依在一旁看着杨倩有些恼恨的表情,心中暗笑,杨倩,七年前你打我表姐的主意,现在又来打我的主意,看来,你的日子是过得太舒服了,太闲了些,才会有心思插手旁人的事,既如此,本小姐就再添把火,给你找点事情做!让你好好地忙活一番!看你还敢不敢再出这些歪主意! 静依走至崔茜茜身边,问道:“崔jiejie,刚才那王公子明明说的不是迎娶茉莉meimei吗?怎么这一会儿,又反悔了?” 王良急道:“苏小姐听错了,在下的确是要迎娶三小姐,只不过是娶为平妻而已。” 静依仿佛这才听明白一般,喃喃道:“王公子居然想着娶定国公府的三小姐为平妻?”说着抬眼看了杨倩一眼,又对崔茜茜道:“这也太说不过去了。难怪伯母会这般生气。” 王良听了一愣!是呀!人家崔茉莉虽是庶出,可也是堂堂国公府的小姐,嫁给他一个六品小官为平妻,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王良偷偷打量了这杨倩一眼,虽然她出身镇西将军府,可也只是一名庶女,虽然有个德妃做姑姑,可是镇西将军府如何能与定国公府相提并论?这定国公的爵位可是世袭罔替!那可是永不降爵的!如此一想,娶那崔茉莉为平妻的确是委屈了些。 王良想着改口娶崔茉莉为正妻,可是一看自己的岳母就在这里坐着,瞧着自己,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了。 屋子正胶着着,气氛也是有些沉闷。便见刚才白氏打发去前院的两位嬷嬷回来了。 一位嬷嬷行了礼,回道:“启禀夫人,奴婢等人问过了,并没有人看到有丫环进入老爷的书房,也没有人看到这王公子进入后花园。只是看到王公子一人在老爷的书房待了会儿后,在前院里闲逛了逛,至于是不是那个时候偷溜进后院儿的,奴婢等就不知道了。” 静依听了这嬷嬷的回话,险些笑出声来。这白氏也真是好手段,只需一个眼神,那嬷嬷便知道事情该如何做,话该如何说了。一个‘偷溜’,便是定了这王公子,擅闯定国公府后院儿的行为了!如此一来,对于王夫人和王良来说,事情就麻烦了多了! 果然那王良一急,“怎么会没有?我随那丫环出书房的门时,门口的护卫应是看见了才是。” 崔茜茜却是冷笑一声,“既然王公子执意有此一说,倒也不难,就请王公子说出那丫环长的何等模样,穿了什么衣服?什么料子的?什么颜色的?什么款式的?王公子说了出来,我们也好仔细地在府上找一找,还王公子一个清白!” 王良一愣,被崔茜茜这连珠炮似地一问,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静依站在崔茜茜身旁,笑道:“崔jiejie,只怕是没有此人了。你瞧王公子现在这个样子也该知道,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罢了!若是真有,为何王公子迟迟不答?” 杨倩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道:“苏小姐这话说的也太满了。我家相公一时说不出来,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一个大男人如何会去细细看那丫环的模样?还要注意她的衣服料子?苏小姐此言,岂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静依听了,却是不怒反笑,对着崔茜茜和白氏道:“伯母,崔jiejie,你们刚才可是都听到了,人家王公子可是正人君子呢,连丫环的裙衫都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看丫环的相貌!如何就进了后花园,与素未谋划面的三小姐私会呢?” 杨倩听了,脸一白。本来是要替王良说话的,现在反而是把王良给骂了个心口不一,内外不符! 王夫人瞪了那杨倩一眼,又看向王良,“你这孩子,既是做了,便做了。如何还有那么些个借口?” 王良被静依和王夫人的话,说的脸一红,瞪了杨倩一眼,不敢再吭声了。 这样僵持了一阵,仍是无果。白氏这里态度强硬,若是王夫人和王良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就上金鸾殿告御状!如此一来,那杨氏也不知该如何了。 本来嘛,那崔茉莉本就是庶女,以白氏的态度,大不了,让她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可是如此一来,自己女婿的前途就彻底没了!而德妃将杨倩嫁给这王良的这步棋自然也就废了!想到自家的利益和大皇子的利益,杨氏瞥了那杨倩一眼,反正这个女儿也不是自己生的,作妻作妾,又有什么不一样? 杨夫人想通了这一环,便起身道:“罢了,你们王府的事儿,本夫人也不想管了,只是我有句话搁在这儿,我杨家的女儿,虽不能作正室,也是不可能作妾的!”说完,也不管他人的态度如何,便径自离去了。 那杨倩听了一呆,半晌没回过神来,自己竟是被杨夫人给舍弃了吗?很明显,刚才杨夫人已是松了口,那崔茉莉定是王良的正妻了! 杨倩的身子轻晃了晃,扶了旁边的椅子一把,才勉强站定!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呀!好端端地先是当众给人磕头赔罪,现在又是眼看着就没了正妻的位子! 杨倩的面色惨白,此刻的她真真是悔不该当初啊!可是事已至此,悔,又还有何用? 而王良见杨夫人松了口,立刻磕头道:“夫人,晚辈定当尽快准备,择日迎娶三小姐为正妻。此事,还要有劳母亲了。” 王夫人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她倒是没什么意见。至少白氏不会闹到皇上那里去,王良的性命保住了,老爷的官位也是保住了,自己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白氏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好歹是保住了定国公府的面子,也免得此事污及到崔茜茜了。 杨倩此时,已是完全缓了过来。她抬头看向苏静依的方向,见她正看着自己,不由得微惊!看那苏静依脸上漾着淡淡的笑看着自己,头上的水晶步摇轻晃,那自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点点头头的洒在她的身上,她今日本就是梳了一个飞仙髻,现在看来好似是刚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身上环绕着一层淡淡地柔光,那灵动的双眼透着睿智的光茫,让人不敢直视! 杨倩微定了定心神,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旁的椅背,好似是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紧抓不放。 又隔了几日,京城中传出流言,说是杨倩自嫁给王良后,一直是无所出,所以王良求娶了定国公府的三小姐为正妻,而杨倩则是贬为了平妻。 不止如此,还有一则流言说是定国公府的宋姨娘与别的妾室争风吃醋,竟是想要给定国公用催情药,结果被查了出来,当即便被杖毙了! 司琴看着静依在桌前练着字,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静依练完了字,便吩咐人下去,只留了她和司画两人伺候。 静依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道:“司琴可是有心事?为何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琴忙道:“小姐,您是如何得知那静微会对你不利的?” 静依笑道:“她怎么会无端地那么好心,来陪我挑衣服、首饰,不过是为了提前知道我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罢了。” “那小姐又如何得知那位小公主可疑的呢?毕竟她才八岁,只是小孩子而已。” 静依摇摇头:“你们来我这儿之前,是在元熙的身边待过的。他身边有多危险,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八岁?哼!永远不要小看宫里的人,哪怕只是个小孩子,也极有可能是会随时害你的。” “那小公主当真是狡猾,将你骗到花房那里,便赶忙出了定国公府,回宫了,甚至都没有跟定国公夫人辞行!现在想来,是怕被你记恨吧。”司琴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咱们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位小公主究竟是帮着大皇子的,还是帮着二皇子的?” 司琴沉思了片刻,“大皇子与二皇子同年封王,大皇子封为晋王,二皇子封为明王。二人现在皆是没有正妃。小姐,他们会不会都在打您的主意?” “明王,自是不必说了。而晋王,想来是想着借着此事,毁了我,毁了明王,借而拉拢平南候府。只是没想到,被咱们给破了他这一局。至于以后,咱们静观其变吧。” 司画却是一脸担忧道:“小姐,若说以前晋王还没有要纳您为正妃的心思,可是现在却是极有可能有了。您如此聪慧,再加上平南候府和威远将军府。只怕他会改了主意。” 司琴也是点头,说道:“司画分析的有理,小姐,看来以后,咱们还是少出府为妙。” 静依点了点头,“我本来也没想着多露面,本来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的我,就算是一无是处,只怕那些人也是会惦记的。我只是没想到,定国公府里出了紫姬一事后,居然还有人打着定国公的主意!那个宋姨娘,很显然是晋王的人了!” “小姐,那日我和司琴掳了那王良来,您是如何让那崔茉莉也出现在了花房呢?”司画问道。 静依轻轻一笑,“这就要多谢司墨了。挑好衣服那一晚,司墨在暗处跟着静微,见她将我的穿着让人透露了出去。几番周转,司墨虽不知是透露给了何人。可是我却知道定是有人要害我。所以当晚,我便让人给崔jiejie捎了信,让她布置了两个人,故意说次日明王会来。而且明王还与一位小姐约好了。次日,我看到那小公主时,便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那小公主句句不离花,而这后花园中,到处都是人,她们以为我疑心重,定然是会出园子,唯一一处僻静些的,便是那花房了。” 司画这才点头道:“我明白了。小姐去定国公府的次数多的都数不清了。自然对定国公府的后花园极为熟悉,所以后来你便对司琴使了眼色,要她去找崔小姐。然后就有丫环故意说走了嘴,说是明王约了一位穿着与你相同的女子在花房。如此一来,那崔茉莉自然就乐不可支地自己去了。” “是呀,她常陪着崔茜茜,自然知道崔茜茜有一件与我相同的衣服,所以便趁她不在,偷了出来。去了花房赴约。”静依笑道:“这崔茉莉现在,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司琴恨声道:“那怨得了谁?若不是她自己想着攀龙附凤,如何会有这般的下场?要我说,就是她活该!” 司画却是不明白道:“小姐为何要选中了崔茉莉呢?她与小姐好像没有过结吧?” 静依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过结吗?未必呢!司琴,你告诉她。” “是!”司琴转头对司画道:“自七年前那崔茉莉无端地送了一方古砚时,小姐便觉得不妥,后来元少爷走了,将京中一部分人手留给了小姐,小姐便一直派人暗中跟着她。可是她一直倒也规规规矩矩的,没跟什么人联系过。后来,一次偶然中,咱们的人注意到一位黑衣人与她有了联络。只是那人的功夫很高,咱们的人近不得身,所以虽是见过几次,却是听不清楚她们说的是什么。直到最近一次,小姐才确定,那崔茉莉背后的主子竟然是晋王!” “晋王?”司琴惊叫道:“那这次的事情?” 静依摆了摆手,“这次的事情,她并不知情。她本来是奉了晋王的命令,监视崔茜茜的,是一步暗棋!当年白氏曾经提过要让崔茜茜嫁给大哥。可是后来母亲以大哥年幼为由,拒绝了。这些年来,不少人上门给崔jiejie提亲,都被白氏婉拒了。想来,她仍是坚持要让崔jiejie嫁于大哥了。现在母亲也是松了口,她本就喜欢崔jiejie,再加上崔jiejie这七年来,一直未曾许配人家,母亲心里终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现在咱们把崔茉莉直接给嫁了,崔jiejie身边自然就安全了,她安全了,那么大哥和候府也就安全了。” 司琴和司画点了点头,司画又问道:“那小姐为何独独选中了那王良呢?要知道前院里的公子们可是好几个呢。” 司琴用食指点了司画的头道:“笨哪!当然是为了让那个崔茉莉和杨倩一起狗咬狗了!” 静依轻笑了一声,“好了。时候不早了,都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两人一个上了房梁,一个去了外间。而从梁上跃下一个人影,正是司墨直接去了外间。 静依笑着摇了摇头,这三个姑娘对自己的保护可谓是周全至极,哪怕是在自己的府里,也是丝毫不肯放松。 静依躺在床上,想着今日之事实在是危险,倘若不是自己平日里去定国公府找崔茜茜的次数较多,只怕是今日就真的要困住了。那花房的另一侧有一扇小门,直通后花园的回廊,一般是没有人走的,还是七年前一次她和崔茜茜贪玩从那里走过。静依和明王初次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时,出去已是来不及了,不想那明王竟是闪身跃上了房梁,如此一来,这偏厅中独留自己一个女儿家倒也是说的过去了。 只不过明王没有想到的是,静依被隐在暗处的司墨也是抱上了房梁,而她刚上去,便见静微急匆匆地从花房另一侧进来了。而且着的衣衫竟然是还和静依相同!静微到了偏厅,见无人,以为是明王还未到,便坐在椅子上等,谁知静依在给明王和自己服下那解药时,便在香炉中加了一样东西,使其催情的效果更快、更明显。果然,崔茉莉只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泛热,便不由自主地脱起了衣裳。 而司琴和司画将点了睡xue的王良抬到偏厅门外后,便解了他的xue道,一脚将他踢进了偏厅!王良大惊,回头一看,却是没有半个影子,而一转头,却是看到仅着肚兜和亵裤的崔茉莉向自己扑来。王良暗道不好,自己定是被人设计了,想要挣开,可是那崔茉莉身中了催情香,而且药力极浓,如何能放过王良? 崔茉莉的一双玉臂如灵蛇一般缠着王良,魅眼如丝,双颊泛着桃色,裸露的肌肤也因为催情香的缘故而现粉色,引人遐想,再加上那催情香的药力也渐渐地在王良的身上显现出来,二人很快便纠缠在了一起。而这一切,正好是发生在外面众位夫人们的交谈中。 众人没有注意到,事实上,是崔茜茜自己避过了人群,自己来到了花房,待她进门后,静依才被司墨抱了下来,站在了崔茜茜身侧。 谁能想到,这苏静依自始至终就是一直待在花房的偏厅的? 静依翻了个身,想着大哥和元熙何时才能回来?轻叹了叹气,闭目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身在梁上的司琴猛地睁开了眼睛,俯在梁上,向下看去。 静依的屋内的烛火早已熄了,只放了两颗夜明珠,一颗置于案前,方便晚间练字;一颗置于床尾处,是为了夜里起来方便。 司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的窗子。因为是盛夏,所以静依晚间睡是总是开着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