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寒风拂面,谢锦随开口,“对不起,我不该答应他的。” 孟长宁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 “我以为我可以解决的……我不知道你会来。” 声音低落,就在谢锦随以为孟长宁不会搭理他的时候,孟长宁开口了。 “谢锦随,你能赢他吗?” 谢锦随顿在原地,没有出声。 孟长宁转头看向他,“如果不能,那之后的承诺你要如何兑现?” “你……不生气了。”谢锦随有些迟疑。 孟长宁扯扯嘴角,“他是冲着我来的,我有什么资格对你生气。” 孟长宁起身,“回去吧。你的春猎赛还没结束呢。” 谢锦随握住她伸出的手,臊眉耷眼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孟长宁笑笑,“不是说要拿头彩吗?走啊,我们一起。” “嗯。耳朵还疼吗?回去给你敷药。”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挣扎了好久,不知道是用讲话的形式还是直接回忆重现,描写当时的场景,感觉那样会更有画面感,但是我又把握不了,写不出来。 太难了,我果然还是只小菜鸡。 等我以后学会了,我再写回忆的时候一定要那样写一次,小天使们就将就着看这一次吧。 这样秦圆的故事算是交代完整了。 第37章 陆易铭(一) 一场闹剧耽搁了谢锦随的春猎赛, 他便想着早晨早些起来能出去多打一些猎物。原本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 谁知他从外面准备好东西回来的时候,瞧见孟长宁也换了衣服正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靠在床榻旁。 听见轻微的声响,孟长宁睁开眼睛,用手掌盖着嘴巴,毫不文雅地打了个哈应,“准备好了?” “嗯。你不多睡会儿?” “我和你一起去。”孟长宁起身。 “你是担心他们……” 孟长宁撩开帐篷帘子, 外边还是雾蒙蒙的, 有些冻人,冷空气拂面而来, 瞬间就清醒了, 她倚着帘子挑眉道:“想多了, 我还没去参加过春猎呢,去见见世面。” 谢锦随笑了, 罢了,她昨日忆起这么多不快的事情,今日便当是带她散散心吧。 “走。” 两个人带着木夏和长正, 一路往林子里深入, 山鸡野兔什么的早就在第一天被猎得差不多了, 只偶尔瞧见两三只。 好在谢锦随也不着急, 和孟长宁两个人骑着马慢慢悠悠地晃荡着,倒是弄出来了一种踏春的感觉。 孟长宁突然停下脚步,屏息拧眉,低声道:“左前方一百五十米。” 谢锦随偏头, 也瞧见了,勾唇抽箭,“咻——”的一声命中。 二人相识一笑,谢锦随下马正要把猎物拾来的时候突然一支利箭从他侧方穿来,从他衣袖上擦过射中了那已经有主的猎物。 孟长宁吓出一身冷汗,只见带头的蔡如斯一身绿色骑装,举着弓箭嚣张地冲他们挥挥手,身后还跟着刘川等人。 刘川瞧见孟长宁看他,偷偷从身后伸出扇子朝他们打个招呼。结果被旁边的刘河一瞪,瞬间就把手收回去了,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 “想不到在这儿还能遇见你们啊,可真是冤家路窄。” 蔡如斯翻身下马,走过谢锦随身边,然后捡起那只小鹿,冲着谢锦随不要脸道:“怎么?你也看中了这只鹿?要不你求求我?我就送给你?” 谢锦随今日是带着孟长宁出来散心的,他不想与这些人掺和,瞧了一眼蔡如斯小人得志的模样,便转身回来坐上马,准备离开。 可他不争,蔡如斯瞬间觉得自己手上的猎物都不香了,还枉费他亲自下马来捡,他把猎物随手一扔。 “慢着!”蔡如斯翻身上马,“谢锦随,陆萱还在这儿呢,怎么,不和她打声招呼吗?” 被提名的陆萱一脸可怜相,冲着谢锦随娇娇道:“锦随哥哥,你也带长宁jiejie来打猎吗?” 谢锦随无奈应了一声嗯。 又听她不依不饶道:“不是传闻长宁jiejie是战神,一手箭术也是了得。”她咬咬唇,有些为难道,“怎么没瞧见你们有多少猎物啊?听闻昨日她还能与凌王比箭呢?怎么今日就猎不到多少东西了?莫不是长宁jiejie不愿意帮你?” 孟长宁听见这话忍不住嘴角抽搐,这搬弄是非也弄得聪明一些行不行? 谢锦随也是一脸烦闷,脸上的厌恶都快藏不住了,他不喜欢别人提起姬北城的事情,孟长宁的右肩因为他而受伤,如今更是反反复复发作,就没有个好透了的时候。 “我本就是参加的个人赛,如何能让她帮我?”谢锦随提起缰绳,“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谢锦随!” 蔡如斯一声吼,谢锦随是真的想发脾气了。他从来没觉得这些人这么讨厌过,从前无聊的时候还觉得戏耍他们能给生活带来点儿乐趣,但现在,他只想这些吵吵鸟能快点儿从他眼前消失。 谢锦随停下动作,微微眯眼,面色阴冷,“你到底想怎么样?” 蔡如斯骑着马绕着他们四人转了一圈,还用长弓轻轻戳了戳挂在木夏马上的山鸡,笑道:“蔡如斯,你就这么点儿猎物,怎么不怕丢人吗?” 他指了指自己这边的刘川,“瞧见没?你的好兄弟刘川今年都学会抱团了。要不,你识相点儿,向我磕个头,说不定我就答应让你加入我们了,也就不必丢人现眼了。” 刘川见蔡如斯这只癞皮狗点名自己,恨不得吐他一身口水,要不是他爹是礼部侍郎,谁愿意搭理他。 一溜眼儿瞧见旁边的瘟神刘河一直盯着自己,刘川心脏一颤,怂怂地打开自己花了三百两买来的新扇子挡住刘河的视线,然后躲在扇子这边无声咒骂。 真是没见过活得比他更憋屈的继兄了。 “瞧见没有,今年可是连陆易铭和刘河都在我这边,你若是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能带你拿个头彩。” 蔡如斯洋洋得意的模样真是叫人见了恨不得一拳打上去,这厉害的人又不是他也不知道他瞎嘚瑟个什么。 可孟长宁还真的就瞧了瞧蔡如斯队伍里的人,除去随从还有早就认识的刘川和陆萱,想来剩下的两位就是陆易铭和刘河了。 一个身穿蓝衣,面目冷峻,鼻梁高挺,嘴唇微抿,对他们这些人这些事丝毫不感兴趣,就是死死地盯着刘川。 孟长宁勾唇,早就听谢锦随说过刘川的这个继弟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母亲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妇,丈夫意外身亡之后,不知从哪里勾搭上的刘川父亲,竟是真的叫一个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娶了她,还连带着把刘河也改了姓带了进来。 而这个刘河进来之后,虽然也不擅长念书,却有一身好武艺,又听话乖巧,硬是把刘川这个原配的嫡出儿子给对比得一文不值。可见,刘川这些年过的日子确实不怎么样。 另一个着紫衣,眉尾细长,眼角就带着风流,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像是在看戏一样看着他们,长得和未生有三分像,这个应该就是陆易铭。 她还记得那日在侯府屋顶之上,顾平生就曾提过他是被陆易铭给抓住的,能抓住顾平生,又屡次在春猎赛上拿头彩,此人不可小觑。只是凭他的实力自己去拿个人赛的头彩也是足够了的,为何要和蔡如斯混在一起呢? 瞧着蔡如斯这洋洋得意的语气,不像是他求着加入陆易铭他们的。 谢锦随冲着蔡如斯扯出一个假笑,“谢谢蔡公子的好意,只是我今日累了,要先回去休息,就不加入你们免得拖累你们夺得头彩了。” 谢锦随刚想掉头离开,就被蔡如斯一把抓住缰绳,只见他剥去了脸上虚伪的面具,恶声道:“谢锦随!流花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谢锦随挑挑眉,“嘶——流花是谁啊?”这么说着声音无意间扩大了两倍不止,一瞬间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蔡如斯见他如此,索性撕破脸皮,“你敢说你不认识!流花都招了!” “哦——”谢锦随浅笑着看向蔡如斯,“我知道了,是你那个和……”他看看陆萱,用眼神示意,道,“在春风楼里的相好啊!” 一句话说得是妖妖调调的,挑衅的意味十足,孟长宁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蔡如斯伸手就想拽谢锦随的衣领,却被他一个俯身躲开。 谢锦随瞟了一眼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道:“我不过是去劝了劝流花meimei,不能在你一个人身上吊死。更何况,只跟着你一个人又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呢?” “谢锦随!”蔡如斯气得额角青筋暴露。 谢锦随见他动怒就更开心了,“春风楼本就是做的皮rou生意,若是你以后不养着她了,她床上功夫又不见长,那可怎么办?我这可是为她好。” 他一脸风流浅笑的纨绔子弟模样,真是要将蔡如斯气个半死,可偏偏在孟长宁眼里瞧着,不知为何他这鲜活的伶牙俐齿的模样却更惹人心动了。 “你放屁!明明是你买通了老鸨!才迫使流花答应和别人上床的!那个男人也是你找的!谢锦随,你个王八蛋!为了害我居然想出这样的损招!” 蔡如斯越说越气,真是恨不得把谢锦随都给撕碎了,喝他的血吃他的rou。他想起来自己被那些个脏病折磨的日子,便是此刻都还没有完全治好,而这一切都是拜谢锦随这个王八蛋所赐。 谢锦随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后槽牙,嘴角上扬,“彼此彼此。” “你!”蔡如斯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开始冲谢锦随动手,二人在马上动手一时间弄得场面是混乱至极。 以现在谢锦随的功夫对付个蔡如斯不是问题。孟长宁非常放心地扯着缰绳走远一些,避开他们免得被误伤。 两人从马上到马下,蔡如斯虽然功夫比不上谢锦随,可他发了狠招招致命,不为求胜,只为伤谢锦随,哪怕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也在所不惜,可见这些日子他是真的憋得狠了,也是真的恨透了谢锦随。 如此一来,短时间内谢锦随还真没办法就这么解决他。 不过孟长宁也不急,就坐在一旁抱臂看戏,一边看还一边总结,谢锦随的出手不错,不过下盘还是不稳,回去该有针对性地多蹲蹲马步,练练下盘功夫了。 “夫君打架,娘子看戏。将军真是好兴致。”孟长宁没回头,她猜到了是谁。 来人也不心急,闲谈一般随意道:“谢锦随如今的拳脚功夫倒真是不错,看来将军教得很好。” “将军和我那个便宜meimei还真是有几分像,都是这么目中无人。”还是没有反应,身后的人笑了。 孟长宁蹙眉,“小王爷也和你父母很像,都是那么讨人厌。” 陆易铭闻言,浪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合在一起内容太多了,就断开了。 第38章 陆易铭(二) 自承平王封爵以来, 陆易铭的地位也是随之水涨船高, 再加上他自己也手段不少,这些年周边都是巴结他的,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直接地和他说话了,一时之间也多了不少趣味。 陆易铭瞧着那两个身上都开始挂彩的人,轻笑道:“将军再不出手,只怕要心疼了。” 孟长宁在心里无声叹气, 就你爱管闲事, 然后摘下自己的右耳耳环,抬手就打在了蔡如斯的腿弯上。 只听见“扑通”一声, 方才还张牙舞爪要反击的蔡如斯瞬间双膝跪地, 直接给谢锦随行了个大礼。 谢锦随一时间没忍住, 笑出了声。 蔡如斯面色铁青,“你们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孟长宁才听不见他的嚎叫呢, 冲着谢锦随抬抬下巴,“那翡翠的耳环给我捡起来,别浪费了, 都是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