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收养偏执神灵们后在线阅读 - 第1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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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糖:“……”

    怎么办。

    季糖极力地回想电视剧里的女主是怎么照顾身为植物人的男主。

    除了有些不太正经的女主是嘴对嘴喂的外。其他的……好像是让女主的手指伸进植物人嘴里,不让植物人把嘴闭上,慢慢地喂进去。

    当然,现实中的植物人一般都是导葡萄糖,不喝粥。

    把手指伸进嘴里……

    季糖想到其他东西,脸颊猛地泛红,身形下意识地缩缩。

    不,他没有在做亏心事。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植物人护工。

    季糖放下粥,凑到裴白舟的脸颊边。然后五指抵住下巴,轻轻地将下巴撬开。

    “抱歉呀,裴先生。我只是想给您喂……东西吃。”

    季糖瞅着裴白舟的嘴巴,一想到要伸食指进去,脸红极了,耳尖红成草莓软糖。他犹豫许久,手指在裴白舟的下巴掐出浅浅的印子,他也没将指头放进去。

    算了算了。

    季糖松开手,揪住自己的衣角,在心里嘟哝道。

    他才不会未经人家同意,做这种过于亲密的事。

    万一他伸进去的时候,裴白舟的舌头不小心舔到了,他岂不是超级不好意思。

    季糖望着那碗未动过的粥,轻叹一口气。

    他坐在小板凳上,慢吞吞地再吃一次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裴白舟躺在棺材内,轻轻地颤了颤睫毛。仿佛在回答季糖方才的疑惑。他可以给他喂东西。

    可惜季糖看不见,就这么将裴白舟冷落在棺材内,自己将本应属于裴白舟的粥吃完,吃完还打了一个小小的嗝。

    裴白舟:“……”

    季糖拿碗回到厨房里洗。洗完后,他又回到裴白舟身边。

    他还到卧室里找到一本新买的书。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不晒,阳光带有点水汽,暖洋洋地笼罩着大地。

    他也不用拿毛巾盖在裴先生脸上防晒了。

    在裴先生醒来之前,季糖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并且寻找唤醒他的方法。

    这次季糖带来的书,便是介绍裴白舟先生生平的书。

    裴白舟在那个年代是很出名的大文豪,在图书馆能找到不少关于他的书。介绍功绩、生平纪事,甚至连一些野史都有。

    季糖坐下来,把书放在膝盖上,打开之前,他小声对旁边一动不动的青年嘀咕道:

    “裴先生,我在看关于您的书。我虽然和您生在不同的年代,但我还是想多多了解您。让您能够醒来,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世界。”

    少年的嗓音含有充满着希望感的笑意。

    他打开书,认认真真地翻阅起来。

    这本书虽然是记录人物生平的,但文字并没有这么严肃,反而很活泼。

    裴白舟先生出生在欧洲。真正的性格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这么文绉绉的。他喜欢骑马,穿上马术服,骑最野最帅的西洋马,再耍几把西洋剑。

    他还会品红酒、做西餐、穿西装。

    他除了会用笔锋戳醒这个社会外,还有一个很厉害的技能。写情话。

    裴先生一写起情话来呀。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他的文字可以成为这世间最温暖的存在。

    这本书的附录里有几句裴先生保留到现在的情话。

    那仅仅是裴先生以前随笔写的。可季糖瞅着,仍是忍不住脸红,更何况他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这本书里还写过裴白舟先生的梦想。

    他的梦想和所有五四青年的梦想一样。想让人们在这个世界获得公平的对待,以及拥有一个温暖而强大的家。然后在这世间能够稳稳妥妥地站起来。

    站起来……

    季糖往后翻一页,后面记录的是裴白舟上刑场的全过程。

    那一天很晒,裴白舟吃的断头饭里面藏了针,穿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他被拷住双手,拉到有数千人观看的刑场当中。

    他不肯跪下,就这么站着,被人活生生砍断头颅。

    无论他生命最后一刻多么努力地想要站住,可在最后,他连同他的头颅,一起跌进腐臭浑浊的泥里。

    再也无法站起来。

    要知道,他的愿望就是想要和祖国一起在这世界站起来啊。

    季糖突然想起某位很有名的先生说过的名言。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的话。能做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份热,发一份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或许是那个社会给裴白舟留下的惩罚。

    他即使死后,也无法站起来,不能向上走,不能为这世界发一点声。

    他只能像块木头似的躺着。

    真的不能站起来吗?

    季糖忍不住想道。

    他放下书,轻轻地瞥一眼青年的面庞。

    青年被午后温柔的阳光笼罩,身形蒙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光芒像由他散发而出。

    季糖相信裴白舟一定能站起来的。

    或许,他早就站起来了。

    季糖唇角轻扬,嘴角带有温柔的笑意。他弯下腰,俯在青年耳边,轻声道:“裴先生,我给您唱一首歌呀。”

    青年没有动静,披在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夹杂着几片落在他发丛中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