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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息素的味道真迷人(九)

    护士撕心裂肺地尖叫,发了疯般后退,挣扎间那怪物将她扑在床边,一口咬上了她的肩膀,无论如何也无法挣开。

    她的叫声实在太过惨烈,很快就引起了研究员们的注意,众人一股脑冲进生化室,齐齐倒吸了口冷气。

    原本已经死去的实验品“活”了过来,可脸上坏死的皮rou已开始腐烂,青白的脸坑坑洼洼,瞳孔是浑浊的灰白色,此时正扑在护士身上,疯狂撕咬她,喉中发出“嗬嗬”的粗喘声。

    护士的喊声越发气弱,鲜血染红了她半边身体,顺着衣衫流淌到地上,雪白的地板上血痕凌乱。

    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

    “救命…救救我!”护士哽咽着,哀求的目光看向众人。

    研究员们如梦初醒,一拥而上,费了许久的力才将两人分开,护士跌跌撞撞地退开,手脚因极度恐惧而酸软无力,被人扶着坐到了一边。

    她目光涣散,似乎是有些呼吸不上来,大口倒着气,四周乱糟糟的,所有人都在她眼前不停走动,有人站在她身边,一边帮她按住了汩汩流血的伤口,一边大声地喊着什么,可她什么都听不到。

    更多的人背对着她,围在那一张染满鲜血的床前,脸上的表情害怕中带着诡异的兴奋。

    “呼——呼——”她耳畔俱是自己粗重的呼吸,有人把什么东西按在了她的伤口上,迟钝的痛觉终于复苏,疼痛如雪崩般覆顶而来,一瞬间将她淹没殆尽,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晕过去了,快!担架先把她抬出去。”研究员把面色惨白的女子放上担架,将被血染透的纱布按紧,“血流得太多,快一点送到医疗区。”

    护士被送走了,所有人都围到了床边,一旁的监视仪早已被扯开,软管和电极线散落了一地,此时正发出嘟嘟的故障音,实验品被按在床上,狰狞的脸上满是鲜血,正在不住地挣扎咆哮。

    研究员们亲眼见到他狼吞虎咽地咀嚼人rou的渗人场面,即便见多识广如他们,也着实心惊rou跳。

    “这是什么情况?快按不住了!”

    “嘶,差点被咬到!”

    “博士呢?博士今天不在吗?”

    *

    医疗区坐落在生化研究所南边,白墙红瓦的别墅式建筑成环绕式分布,四周一圈绿植,中心是一个带喷泉的小公园,十分阳光小清新,在阴森森灰扑扑的反叛军基地中简直超凡脱俗。

    余浮一身白大褂,睁着双淡漠冰冷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走在医疗区的过道上。

    这里跟普通医院没有区别,走廊两边是一排病房,只不过门上没有像医院一样开观察窗,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周围来往的病人并不多,医生神态悠闲,穿着普通的白大褂,三三两两站在走廊上谈天说地,护士们躲在护士站后聊八卦,精神面貌与生化所麻木匆忙的研究员完全不同,所以余浮有时间了总会来这边逛一逛,权当作消遣。

    这里的人大都认识余浮,只不过因着他过于强大的气场,没有一个人上来和他说话,不过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余光看见小护士们凑在一起偷偷摸摸看过来,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激动地掐住身边人的手臂一阵狂摇。

    余浮绷住了一张面瘫脸,抬手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

    他一手插兜,慢悠悠走到楼梯间,看着电梯逐层上升,脑子里却又不合时宜地冒出某些打了厚码的画面,还有那鼻间缭绕不去的,性感的烟熏木调香……

    叮——

    电梯到达的声音将他的神思唤了回来,余浮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后,脸扭曲了一瞬。

    电梯门缓缓打开,几个人推着一张病床出来,余浮往旁边让出位置,错身而过时瞟了眼床上,是个女人,露出来的半边身子都打着止血绷带,浸着殷红的血色,看起来奄奄一息。

    余浮没太在意,算着时间回到生化区,然后又下到实验室,例行查看完实验品状态后,成功地摸完了一天的鱼。

    他往自己的专属休息室走,一路上有人与他打招呼,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错,便难得地微笑着回应他们。

    忽然,余浮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似乎没怎么看到黎诺。

    闹心的八婆不在,日子果然舒心很多。

    不过这份舒心在回家的路上被打破了。

    余浮视线模糊,眼角血管因剧烈的疼痛而痉挛,冷汗浸透了衬衣,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的确出问题了。

    是转化本身的副作用?还是与裴简舟的厮混打乱了转化后身体那岌岌可危的平衡?

    余浮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黑色的车如同一道裂隙,迅速将熙熙攘攘的车流撕裂开,在一连串愤怒的喇叭声中扬长而去。

    到家了,余浮把车开进车库,停车熄火,跌跌撞撞地下车,手软得差点连车门都关不上。

    开门进屋,别墅一楼空空荡荡,肥总破天荒的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热情拥抱。

    余浮早已痛到意识模糊,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异常,扶着楼梯的扶手把自己拖上三楼,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

    他抖着手解开冷藏箱的密码,在最里层拿出一管冰蓝色的药剂,是他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专门配置的,能够暂时缓解身体的痛苦。

    余浮将药打进静脉,身体滑坐在地面上,仰头靠着墙,呼吸渐渐平缓下来,那种身体被撕裂的痛楚终于得到了缓解。

    呼出一口气,手扶着一边的实验台打算坐起身,可刚起到一半,一种怪异的燥热从身体最深处升起,就好像平静的水面忽然灌进一桶滚油,翻腾起的涛涛热浪铺天盖地。

    余浮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闷哼,手脚发软,身体一下子蜷缩起来。

    他只觉全身发烫,就像整个人被架在火炉上炙烤,连呼吸都是灼人的炽热,眼前是一团又一团迷蒙的粉色。

    这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严重的发情热!?

    抑制剂?

    实验室里应该有现成的,余浮强撑着站起来,可倏而模糊的视线扫过主实验台,动作一滞,有人在那里!

    第一反应是裴简舟,可很快就被否定了,裴简舟看到他的情况,绝不会这么无动于衷。

    余浮向那边走了两步,指甲刺入掌心,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终于看清了主实验台边的人。

    黎诺坐在他的转椅上,双腿交叠跷出个优雅的坐姿,十指交叉置于膝头,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今天还没打招呼呢,叶博士好。”

    余浮面沉如水,奋力站直身体,冷冷地看着他。

    “哦,我忘了,叶博士估计现在是说不出话来的。”黎诺懊恼地耸肩,旋即起身走向余浮,笑容变得诡异,“真是没想到呢,d区最优秀的研究员,最高贵的alpha,实际上竟然是个没用的omega。”

    余浮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闪动的恶意,咬着牙压抑齿间的颤抖,声音寒凉:“你怎么进来的?”

    黎诺眉毛扬起,“想知道?”

    余浮沉默以对,忽然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黎诺观察他的表情,似乎愉悦于他的反应,打了个响指,“出来吧,躲什么。”

    大概过了十几秒,余浮看着站在黎诺身后的人,果然。

    月再也没有平时的畏缩和胆怯,面无表情地垂着眸。

    余浮冷笑,算到她有问题,千防万防,却没算到居然还能来这么一手。

    他盯着月,越发强烈的不适让他直不起腰,沉声问:“所以…我的猫呢?”

    黎诺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了竟还想着一只猫,意味深长道:“叶博士,我想你现在最好关心关心你自己,忘了告诉你,我在那药剂里加了些好东西,再过一会儿,我保证你连站都站不起来。”

    余浮撑在台边的手一直在抖,闻言咬紧了牙关:“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要你所有实验的步骤和数据,并且把你现在的项目转让给我,不然的话……”他暧昧地凑近余浮,“叶博士这副样子如此诱人,我想很快我抑制发情的药就会失效,到时候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有理智了。”说着在余浮颈后靠近腺体的地方轻佻地闻了闻。

    余浮恶心得后颈立马起了层鸡皮疙瘩,怒从心起,这个死变态!

    可是他不能说,否则就会判定世界任务失败,所有努力将付诸东流。

    他现在只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如果运气好的话……

    “嗯?”黎诺见他不说话,脸上挂起一个邪笑,气息立刻变得浑浊。

    余浮浑身无力,硬刚下去吃亏的是自己,于是假做沉思了半分钟,靠在一边的实验台上,抬起汗湿的眼眸,无奈地道:“我说。”

    黎诺不是草包,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识破,余浮真假掺半地说起实验的核心内容,发情热使他面色泛红口干舌燥,说完一段话就要歇上几秒。

    黎诺的表情奇异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打断他:“如果我直接标记了你,你人都是我的了,不是更简单?”

    余浮心里一沉,属于黎诺的浓烈信息素气息瞬间爆发,他脑子里一蒙,几乎就要被这气息冲得失去意识,眼见黎诺强势地贴了过来,可身体的劣势使他的反抗显得无力而多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实验室的窗户忽然被破开,一个人影裹挟着碎裂的玻璃渣破空而至,黎诺猝不及防间被掼倒在地,紧接着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黎诺也不是吃素的,偏头避开致命的攻击,同时凶狠地扭住裴简舟的手臂,借力从地上爬起。

    他们两人打成了一团,余浮靠在一边,药物使他的思维和动作变得迟钝,只能紧张地看着那边。

    实验室里混乱无比,碎裂声此起彼伏,余浮看见裴简舟将黎诺打倒在地,心里一松,可倏而颈上一痛,被扎进了什么东西。

    他伸手握住仍旧扎在颈间的东西,使劲拔下扔了出去,可惜为时已晚,注射器已经空了。

    裴简舟风一样地刮了过来,单手掐住来不及逃开的月,五官因愤怒扭曲狰狞,恶狠狠问:“你给他打了什么?”

    月尖叫着挣扎,尖利的指甲抓破了裴简舟的手,闻言露出一个古怪的笑,目光怨毒又憎恨,张口却发不出声音,下一秒嘴里源源不断地涌出黑血,很快就断了气。

    裴简舟愣了一下,继而怒极将尸体丢开,黎诺早已趁乱逃了,此时这里只有他们彼此。

    他紧张地捧着余浮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语音有些颤抖:“你怎么样?”

    余浮手还按在颈上,摇头:“没事。”除了药打进去时的刺痛外,好像没其他不适。

    裴简舟稍稍放下心,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对面人痛苦到就快濒临崩溃,不用问也知道他是怎么了,于是把人打横抱起来,踹开卧室的门,将人放到了床上。

    厚重的深色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房间里只开了昏暗的壁灯,映着一双交缠的人影。

    完全没有任何缓解,临时标记根本起不到作用,余浮恨得龇牙咧嘴,喘.息间咒骂出声:“艹他大爷的黎诺!到底、唔…到底给我用了什么药!!”

    裴简舟吻他,抚开他额上湿发,“别说话,看着我。”

    余浮睁开迷蒙的眼,眼前是裴简舟认真的脸。

    “即便你不愿承认,但是对我来说,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余浮:“可是…”

    裴简舟按住他的唇:“嘘,我知道要说什么,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来自哪里,都不妨碍我爱你。”

    余浮无言。

    裴简舟深深地注视他,粗糙的手拭去他脸上的汗:“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余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拒绝的话,裴简舟就这样俯视着他,俊朗锋利的五官此刻柔和无比,深邃的眸子里全是他的倒影。

    “…愿意。”

    心脏好像在一瞬间被某种未知的东西填满,裴简舟不明白这突然而至的满足感从何而来,仿佛生生世世的夙愿终于得偿所愿,眼眶竟莫名其妙的一热。

    裴简舟俯下身热烈地与爱人接吻纠缠,在最关键的时刻,唇贴上他后颈,牙齿轻轻地碾磨,嗓音低磁压抑:“我是谁?”

    余浮的神志近乎涣散,音调模糊但笃定:“裴…裴简舟。”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裴简舟闭上眼,咬破腺体,将属于自己的信息素注了进去……

    夜已深,怀里的人终于安稳下来,疲惫得进入了深眠,裴简舟凑过去蜻蜓点水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安心地闭上熬红的双眼。

    可就在此时,枕头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嘟嘟声。

    裴简舟怕吵醒人,迅速将东西摸了出来,是一个伪装成钮扣的通讯仪,叶舸身上也有,刚才就是通过这个联系的他。

    他按下按钮,有个略带惊恐的声音伴着剧烈地喘.息传来:“呼叫001,目标基地发生紧急事故,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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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看得不多,_(:3」∠)_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