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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感情是一回事,但毕竟君臣有别,这点道理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顾及天家颜面不由得出声唤道:“伶伶!” 白伶回头就是一句闭嘴,非闲顿时哑了,他家娘子就是这么横,关键时刻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夫君留。 其实谁都能差察觉到,从说第一句话开始,白伶就是带着情绪的。就算谈不上敌意,也绝算不得友善。要了换个人被那么说怕是早就发火了,可清作却全然不介意,一直认真聆听,就算被白伶指着鼻子尖儿质问也依旧面色如常的一一作答。 这心理素质,任谁看了都不由得感叹一句,不愧是六界第一的高岭之花,就这境界尔等实在难以望其项背。 清作望了眼被白伶夹在肩窝下的花辞,见他正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这边,唇边抿开稍许笑意,“确实,我也打算跟花辞暂时移居到人界居住。天界人多眼杂,虽然凡州脊少有来客,不过以防万一,还是住在僻静之地好些。” 若是以前还好说,就算花辞是妖他也有办法掩住众人之口。可如今被非闲窥视到轮回之境为空,这确实存在这诸多异常和不确定。 尤其现在正值花辞生产的关键时期,万一真被天界那些人发现什么端倪,就算他是帝君也难以服众。与他们撕破脸皮倒是小事,难的是如何护得小花妖周全。 这小家伙心思敏感,就算说几句不相干的话,他都能七拐八拐的往自己身上对号入座,更别说站在那几位油盐不进是上神面前,被他们挨个教化了。 清作的本意是为了花辞好,可这话听在白伶耳朵里却顿时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人多眼杂?怎么,他家小花妖这么温柔纯良憨态可掬,还怕别人看见给他帝君丢脸? 哼!这天家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加上非闲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神仙癌病入膏肓。 白伶心中怒火中烧,面色却笑得欢快,冷笑一声,“是啊,帝君不提醒白伶差点忘了,我家花辞是妖,还是个灵力低微的小妖,自然配不上帝君。可如今子嗣都有了,就算不做正室也该赐个侧妃的名分吧。” 清作听到白伶的话,垂下眼眸,忽然不作答了。 白伶心中更是痛恨,这家伙看着道貌岸然,原来也是个薄情寡义之辈。他突然后悔的要死,早知如此当初怎么也要拦着花辞去天界寻他。就算长出双脚又知如何,跟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同寝同食,还要为他繁育子嗣,倒不如在乞灵山头坐一辈子,做个不问世事的花妖。 白伶恨得咬牙切齿,还要继续发难,却被一旁的花辞拉住。 花辞将脖子上挂的凤印给白伶看,解释道:“我有名分的,恩人已经把凤印给我了。雪一说只要历任帝君夫人才有的,里面还藏着一直特别大的凤凰,跟你一样都是鸟精,等哪天我看能不能把它唤出来与你见一见。” 白伶看着那凤印,终于住了口。 清作竟然把凤印给了花辞? 他想让清作给花辞一个侧妃的名分,反正以清作的性子,估计有了花辞之后也不会再娶他人。毕竟就算花辞再好,可身份摆在那,历代帝君夫人都没有出现过异族,何况还是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 而且天界那些上神,做什么都要循理问据,各个都古板考究的很,要是知道他们的帝君立了个小花妖为夫人,肯定要炸了锅。到时候第一个为难的不是花辞,而是清作。 见此,一旁的非闲也不由得说了句:“伶伶你放心吧,这帝君家族是有族规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清作既然把凤印给了花辞,这辈子断不会再有第二人跟花辞争的。” 此刻白伶心中已然有了动摇,嘴上却死不承认,“哼,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可别弄个假凤印糊弄我们花辞,他人傻,就算帝君拿萝卜刻一个,他也会欢欢喜喜的当真。” 白伶拿过那枚凤印,本想辩辩真假,不想指尖刚一触碰,顿时被里面灼热的凤凰火息烫得赶忙松了手。 真的是百鸟之王!连他这只千年道行的百灵鸟精都触碰怪不得。应该是真凤印无疑了。 至此脸色才稍微好转,看着货真价实的凤印,也有点为自己方才的过激言语略感愧疚,“算他有良心。”他将凤印塞回花辞的衣服里,将露在外面的细绳好好藏起来,嘱咐道:“花辞,这凤印实乃珍稀之物,你且好好看管切莫遗失。平日里就算有谁要看,你要莫要拿出来知道吗?” 花辞乖巧的点头,“嗯。” “好了,赶紧进去吃饭吧。” 白伶引着三人往宅邸里走,这宅子从外面看就是一间普通的茅庐,青苔上阶,草色入帘,进门之后才发现原来内有乾坤。花辞一路好奇的左右观望,小桥流水,画廊亭台,竟一点也不比他在望城见过的金老爷家差。 不一会,他跟非闲就自由自在的逛起园子来,只剩白伶跟清作还闲庭漫步的走在后头。 “白伶。”清作突然出声唤道。 白伶停下脚步,转身挑眉看他,“怎么,帝君是想趁花辞不在刁难我一下?”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花辞有你这样的朋友实数幸运,多谢你对他百年来的照拂。” 白伶看着他笑而不语,碰巧那边花辞发现了个好玩的,叫清作过去一起看,两人擦肩而过,白伶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边挑起一抹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