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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彻底懵逼的远远。 好像在问他,还有吗? 远远:“……。” 远远内心在呐喊,远远内心在咆哮。 远远要暴走。 你这个小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泽泽和礼礼同样懵了,懵了之后,他们有些怀疑地看向远远,难道那个食物其实味道真的很特别? 远远一只腿跳了两下,又弯腰摘下一个小笼子,这次他没有整个都给洋洋,而是一下把笼子掰开。 洋洋伸出手,差点出手抢夺,为什么要掰开? 猪笼草的笼子被远远掰成两半,笼子里诡异的黏液立即滑出,正巧里面有一个猪笼草刚捕捉,奄奄一息的小虫子,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拯救一下的小虫子,弱弱地伸出两个触角。 这一切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礼礼脸色一瞬间非常难看。他内心世界再挣扎再扭曲,也是一国太子,吃得都是天地下最精巧的食物,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想到把它吃下去…… 礼礼摇头,礼礼不行。 礼礼觉得,远远真是个坏透的,他刚才不该怀疑他的,这究竟是什么恐怖黑暗的食物! 这是在恶心洋洋吧,如果不告诉他还好,等他吃完再给他看到这一幕,洋洋一定想吐了吧,可能要跟远远拼命。 这个洋洋可不是好惹的,一来这里就敢跟四个人拼命。 礼礼暗暗地想,要是打起来,他要等会再出现。 这个洋洋确实可恶,可远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狠狠互殴一顿。 礼礼看向泽泽,月光下泽泽安静地站在一边,长身玉立,好像什么都影响不了他。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哼。 这时,洋洋伸出手了,三个小人心提了起来。 有点激动。 洋洋伸手从远远手里拿过半个笼子,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只拿了半个,拿到自己手上后,生怕远远后悔一样,飞快地捏起那个还想抢救自己的小虫子,急忙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这一刻,夜愈加静,月愈加明。 静到听不到三个小人任何声音,明到把三个小人蒙圈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印出来。 洋洋吃完虫子,又把那半个猪笼草吃了。 吃过之后,他看一眼仿佛要石化的远远,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抓住还在他手里那半个,塞进嘴巴里。 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鼓起,小人洋洋吃得十分满足。 这是三个小人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出一点点神情。 请问,您是? 可是人? 远远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而洋洋直勾勾地看向他。 远远:“……。” 远远破罐子破摔地拔出一根辣根,直接扔到他身上。 洋洋自己擦干净土,咬了一口,顿住。 嗯? 本来不抱希望的远远,感觉有戏。 想散去的泽泽和礼礼,脚步停住,怀着一点点渺茫的希望看过来。 洋洋不再咀嚼,他盯着手里的食物看,看了一会儿,双手把这个东西掰开,清脆的声音在深夜响起,三个小人微微兴奋,这是终于生气,要决斗了? 洋洋拿着两半辣根头也不回地走了。 远远跳出兴奋的弧度,他跟着洋洋,“你不打我?” 洋洋摇摇头。 远远:“这可不像你,小溪现在不在,我们打架没事。” 洋洋看了他一样,“小溪”两个字在他脑海转了一圈,住下了。 远远:“你应该很生气吧?” 洋洋把辣根掰成一大一小两半,大的一半他放进了口袋,小的一半上还有刚才咬的一口口印,洋洋拿着继续吃起来。 这次他小口小口地吃,有时候放在嘴巴里吸一吸,舔一舔,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因为舍不得一下全部吃掉。 远远脸上的笑被雷劈僵了。 礼礼和泽泽:“……。” 他们失望地看一眼远远,带着一种想看爽剧却被塞了狗屎的心情,各自离去。 洋洋舔着辣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像个快乐的小幽魂。 四个小人经历了莫名其妙的一夜,关系也变得有点莫名其妙。 至少,洋洋不会一言不合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太阳还没冒出头,三个小人都起来了,他们发现洋洋正站在地头,直勾勾地看着田地,不知道看了多久。 远远:“别看了,这里的你不能吃,其他地方你请便。” 礼礼眼珠微转,他走到洋洋身边,“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带你去吃真正的好吃里的,和田里的差不多,怎么样?” 洋洋的眼睛终于不再黏在红彤彤的草莓上,他转向礼礼,好像在考虑。 礼礼:“吃不尽的好吃的,你每天都可以去吃。” 礼礼:“我不会骗你的,骗你你打我啊。” 洋洋忽然蹲下,礼礼吓了一跳,连忙朝后退,昨天被踹得那一脚,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而洋洋只是捡起他脚边的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十三区”。 礼礼:“十三区是哪里?” 他后知后觉地,轻声问:“你不会说话?” 洋洋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指指自己喉咙,摆摆手。 三个人一时都没说话,看向洋洋的眼神多了什么,和之前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