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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这个冤家还拱了白菜。 这让连照情更生气。 晏齐不明白:“你生什么气?” 快把自己气死的连照情揣着胳膊,一张明艳照人的脸都气出了眼纹:“不知道啊。”如果他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大约就不会再生气了。 ……晏峰主沉默了很久,他小心而谨慎地问连照情:“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晚楼吧?” 连照情:“……” 晏齐试探道:“难道是小江?” 连照情:“……” “哇。”晏齐由衷感慨,“你不会两个都喜欢吧。” “……”连照情道,“你都是哪里听来的?” 哪里听来不要紧,关键是大家都这么说。 云顶护山大阵重修之后,宗内灵气更足,山青水绿,养出来的弟子白白胖胖,双目含情,多看你一眼都像被勾了魂。 之前弟子死伤过多,没死的修为大损,宗内人手不够,连照情决定派人多招些杂役。他看江原不顺眼,直接派江原担此重责,去大门口坐着招人。 山门口就此多了个眉清目秀的弟子,一身青衣翠翠的,坐在那里左顾右盼,特别招人。尤其是那种眼神不太好的。 这个人吧,他不算绝色,但是青青的,翠翠的,就像竹林中最劲直最苍翠那一棵,叫人一眼就不能忘记。你看他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想看第三眼。 最底层扫地的那帮弟子不太能接触到内宗的高级弟子,只听说上面空降了一个人,抢了他们坐着不干活的饭碗,便悉悉索索讨论起来。 不讨论不知道,一讨论吓一跳。听说这个小江走后门,是傍了宗主的关系才能当门童。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是晏峰主啊。” “不是吧,我听说是那一位啊。” “那一位不是……” 肩后一重,弟子们噤了声,瑟瑟发抖转过脸。 云行一脸和善地看着他们:“这么闲,是不是没有事情干?” “宗内不准妄议一人,忘记了?” “……” 惨都没地方叫的弟子被扔了出去,一边扫地一边心中狠狠记一笔,什么和宗主好,什么和峰主好,这个走后门的一定是抱的大师兄大腿。不然很少下山的大师兄为什么会突然看起大门来,还一天来好几次! 成为八卦之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再多的议论也挡不住宗门口趋之若鹜,排满了人。但是除了外面那些闻色而来的,还有些宗内的弟子,一身青衣,唯恐别人不认识。 “下一个。” 江原撑着头,拿笔划了一道,案边摆了一片金叶子。 “江师兄——”上来的人笑容满面,甚是可爱。“你看我呀,你觉得我怎么样?” “下一个。” 江原看也不看,就将他名字一划。 江小青?叫什么小青,和他抢人吗? “什么怎么样?” 弟子左右看看,凑上前神秘兮兮道:“就,脸呀。我听师兄们说,小江师兄你特别厉害,光看一个人,就知道长得如何。你看看我怎么样?” 江原似笑非笑 :“……” 突然那人就‘啊’地一声被人扔了出去。 ……江原的笔不转了。 他仰着头望着眼前人。 脸如寒冰玉雕,眼是大道无情。眉心光洁,白衣出尘,是别人见也见不到的天姿无双。 可惜天姿无双眼下心情似乎不太好,只不过随便将人看了一圈,就叫那些弟子瑟瑟发抖,一个个飞快地离开队伍去扫自己的地。唯有那些闻‘色’而来的人愈发激动起来! 睡了整整半年才睡饱的白晚楼哼了一声,一把揽过江原,当着山上山下所有人的面,长长渡了一个又甜又香的气,宣示了所有权。 “我的。” ……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傍什么傍啊。 这是直接傍到了头。 白晚楼道:“他是我——” 弟子跑了个光。 白晚楼:“……”他还没说完。 “他们跑什么?” 江原一把揽紧白晚楼,将他按在桌上:“因为他们知道我特别喜欢你,特别想念你,还特别想趁你之危。你呢?” 他等整整半年。 从夏到冬,从冬到春。 终于等来这么一个人。 日落之时,他体会到了绝望。 晨曦之初,他知道了什么是希望。 那日白晚楼的道元碎了个彻底,却在生死关头,悟到了新的道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的道意因江原而碎,当然也因江原而生。白晚楼就是破茧那只蝴蝶,在生与死之间,爱与恨之间,拿起与放下之间,获得了新生。 无论是白晚楼逐渐恢复红润的脸色,还是眉心正在消退的伤痕,或是孙玺正在拼命熬的药莲,还是金非池急吼吼赶来,急得汗都滴到了眼中的狼狈。白晚楼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江原由衷感谢上天,如有神明听他心中祷告,留下了他的红尘。 白晚楼眨眨眼。 这有什么好问的。 “我当然也特别喜欢你。” 不论是西域那一眼的救命之恩,还是中原那几年的尊师重道,亦或是如今的红尘共沦。他从一开始,就只认定江原一个人,一颗心从来没变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