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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楼也?” 容回欲言又止,但韩春岚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点头,“听闻昨夜还有江月楼的弟子遭了殃。” 现如今的禅州城,已经聚集了大大小小十几个修仙门派,街上随便一扫便能见到一名修士,而那鸦竟然还能悄无声息的顶风作案。 容回陷入了沉思,目光落到了楼下那车水马龙的街上,此时一辆马车从楼下经过,他见着那亮眼的紫色才猛然回过神,马车帘子被一把玉骨扇挑起了半角,帘子后面藏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帘子后的人正好抬眼,和他隔空对视。 容回的心漏跳一拍。 “回兄?” 容回把视线收了回来,落在了对坐的韩春岚身上,他忙道:“失礼了。” 韩春岚也朝着楼下的街道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他笑了笑,“回兄有心事?” “不是。”容回淡淡回了句。 和韩春岚在酒楼坐了半个时辰,容回便回了月来客栈,原本是想之后就去看遇辰和祁言的,不过他方才看到了他们的马车,与客栈方向相反,显然是出去赏景了,他去了也只是白去。 —— 江月楼不是一座楼的名字,而是一群楼。江月楼的前楼主被尊为剑圣,天下名剑十把有六把出自江月楼,故而每三年一次的论剑大会皆是在江月楼举办。 江月楼楼主薛永河宴请各大仙门,此时江月楼已经汇聚了不少仙门弟子。 容回和大师兄岳商亭跟在傅浩然身后,他们身后则跟着两个师弟师妹。傅冰兰和陶烨还是初次来江月楼,平日里喜欢斗嘴的两人此时倒是融洽。 “四师弟,你看他们这楼可真高,五六层呢。” “师姐,你小声点,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临仙台的人没见过世面。” “怕什么,他们这的楼高是高,但比不上我们临仙台好看。” 岳商亭侧了侧头,带着冰霜的目光扫了过来,傅冰兰打了个寒颤,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入了设宴的厅堂,江月楼的侍女便带着他们入座,这厅堂十分宽敞,此时各大仙门陆续入座,一人一张软垫,一张矮几。 易空堂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易空堂堂主徐百喆朝着傅浩然拱了拱手,“傅掌门,久违久违。” 傅浩然起身拱了拱手,“徐堂主,别来无恙。” 跟在徐百喆身后的徐灵芝目光落在了容回身上,容回一抬眼便对上她的目光,她淡淡一笑,脸上几分羞怯。 容回从容地挪开视线,端起面前矮几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徐灵芝旁边的袁傲申咬了咬牙根,强压着怒意,“灵芝,你发什么愣。” 徐灵芝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看容回入了神。 徐百喆被侍女领着往对面的座位走,袁傲申再提醒一句,“灵芝,走了。” 徐灵芝跟了上去,又禁不住回头看了容回一眼。 待易空堂的人去了对面入座,身后的傅冰兰压低了声音喊:“二师兄。” 容回微微侧身,“何事?” 傅冰兰往前倾,嘿嘿地笑,“我方才见易空堂堂主身后的女子直勾勾地看着你,想来是看上你了。” 容回皱了皱眉,“不得胡言乱语。” “二师兄,你可真迟钝,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 容回没再回应,他神色淡淡,并不在乎。岳商亭那冷冷的目光又扫了过来,傅冰兰自觉无趣,有大师兄在,她是话都不能说了。 宾客皆已入座,薛永河举着一杯酒,扬着嗓子道:“诸位远道而来,这一路受了不少累,薛某身为东道主,在此先敬诸位一杯!” 厅中所有人都起身举杯,仰头一口饮尽。 薛永河再道:“难得众仙门相聚一堂,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一大幸事,只是近些日偏偏跑出了一只长着黑色翅膀的怪物。诸多仙门深受其害,我江月楼也未能幸免,薛某便想,借此机会同诸位一起商讨,如何将这祸害世间的鸦除去,以保各仙门安宁。” 易空堂掌门徐百喆站起来道:“薛楼主所言极是,我易空堂已有三名弟子命丧那怪物之手,此怪物如此恶劣,我等决不能坐以待毙。” 此时有人道:“不过是一只成了精的乌鸦,众仙门齐心协力,还怕除不去么?” 清风观无尘道长道:“非也,此物并非妖物。” “若不是妖,那如何解释那一对黑翅膀,人平白无故总不能长出那么一对翅膀吧?” 袁傲申站了起来,道:“妖物必定是有妖气,没有妖气的怎么称得上是妖,若是有人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佯装成妖,也不是不可能。” 袁傲申说这话时,视线落在了容回身上,“话说,各大仙门都有弟子被怪物吸了精魄,但听闻临仙台的弟子个个安然无恙,傅掌门,我说的没错吧?” 容回脸上不动声色。 傅冰兰却安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道:“你这是何意?我们临仙台没死人,难道就有嫌疑了是吗?!” 傅浩然厉声道:“冰兰,不可无礼。” “爹……” “坐下。” 傅冰兰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那边的袁傲申,一屁股坐了下来。 袁傲申道:“傅掌门,我并无怀疑临仙台的意思,只是想着临仙台没有弟子遇害,必定是有防御那怪物的法子,还请傅掌门也提点我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