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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山上泥泞不堪,冲刷掉两人留下的所有痕迹。 桥雨带着一身雨气回到红灯门,本应该是夜深人静之时,但在这个不夜城中,众人不分日夜的寻欢作乐,白天或是夜晚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桥雨本想回去换一身衣服再去见谢玄礼,没想到刚进门就看见一道身影静立在自己房前。他走近一看,不由一愣:“沈郎?” 笑容在沈予风脸上漾开,“桥雨,我等你许久。” 沈予风这是何意,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桥雨登时心跳如鼓,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知道又如何,自己可是摄政王的人,沈予风南疆王世子,断然不会和摄政王一派过不去。 桥雨定了定神,“这么晚了,沈郎找我有何事?” 沈予风朝他伸出手,“过来。” 桥雨走到他身边收起伞,正欲细问,却被人揽入怀中。 “小桥,今晚我们双修,好不好?” 桥雨脸色大变,一把推开沈予风。他可没有忘记,这人前不久还把王爷给……王爷睚眦必报,受此大辱,以后定将让沈予风生不如死。王爷现在没有动手,一定自有计较,他又怎敢轻举妄动,和此人再扯上什么关系? 沈予风莫名其妙,他和桥雨双修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桥雨也不是故作矜持之人,今日是怎地了? 桥雨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我还以为沈郎也是喜新厌旧之人,早就忘了桥雨呢。” 沈予风不置可否,“你是不愿意?” 桥雨苦笑,“并非我不愿意,只是最近身子抱恙,连万家灯火都没有参加,恐怕……” “我明白了,”沈予风并不强求,听到桥雨拒绝似乎还暗自庆幸,“那你好生休息,需要什么便同我说。” 桥雨叫住转身欲走的沈予风,“沈郎可是要找其他人?” 沈予风撑开伞,语焉不详,“我只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第23章 雨在天亮的时候终于停下,踏着乍破的晨光,桥雨带着一身雨气走近,“王爷?” 轻纱韦幔之后,谢玄礼缓缓起身。他这一夜睡得不是很好,梦境里出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容,他又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大楚皇宫,坐在父皇膝盖上,皇兄站在他们面前,一本正经地长篇大论,他咬着手指,听得似懂非懂;可到后来,父皇死了,皇兄也死了,同样的勤政殿内,只剩下他和捧着圣贤书昏昏欲睡的小皇帝…… 睁开眼,谢玄礼有一瞬的恍惚,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不久前他突发高热,一连昏迷了几日,醒来之后虽然想起了往日的种种,但总是精神不济,思绪错乱,为了防止他人看出破绽,干脆假装双目失明,话也随之减少。旁人都当他是伤心过度,没有人知道他双目失神看着前方时究竟在想什么。 “何事?” 谢玄礼声音沙哑疲惫,桥雨壮着胆子问:“王爷可是不舒服?” “无事,你说。” 桥雨小心翼翼道:“昨夜我和凌大人依约见面,已把王爷的信交于他。” 谢玄礼点头,“知道了。”他撩开床帏,看到桥雨还站着,一脸的欲言又止。“还有事?” 桥雨低着头,有一件事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谢玄礼,但刚刚的踌躇不前已让他没有选择。“昨夜沈予风找到属下,说……说要与属下双修。” 谢玄礼清冷的双眸中掠过什么,一闪而逝,“哦,然后呢?” “桥雨自然是拒绝的。”见谢玄礼无甚反应,桥雨又补充道,“王爷在此,桥雨无心旁事。” 谢玄礼冷哼一声,“你下去罢。” “是。”桥雨离开之前,忍不住回望了一眼谢玄礼,那人身形修长,只是站着都自带位极人臣的贵气高傲,很难把他和前不久温润如玉的美人联系在一起。 谢玄礼穿好衣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喝了一口,突然忍无可忍般地,狠狠地将茶盏砸在地上。 陶瓷破碎的声音让刚好走到门口的沈予风心头一跳,他忙推开门,便看到谢玄礼一袭白衣站在桌前,幽深的眸子散发着戾气,等他再细看,那人的眼中又是如深潭般地平静。 是他看错了? “沈郎,是你吗?”谢玄礼面带愧疚,“我、我好像闯祸了。” 沈予风一阵心疼,他把人揽入怀里,“不过是几个杯子罢了,宝贝没伤着吧?” 谢玄礼沉默地摇摇头。沈予风担心他被破碎的茶杯伤到,把人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你歇着。”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找人来收拾。” 谢玄礼乖巧地躺在沈予风怀里,如葱的手指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沈郎,我是不是很没用?” 禁欲已久的沈予风抚摸着怀中人瘦削的肩膀,呼吸控制不住地发烫,低头含住谢玄礼的耳垂,“宝贝怎会没用?要我说,宝贝的用处可多了……” 谢玄礼眼眸一沉,不等他说些什么,沈予风就欺身压了上来,吻上了他冰冷的嘴唇。 两人吻了片刻,沈予风已有几分难以自持,正欲深入,不料身下的人突然抱住他,翻身做了上去。沈予风眉梢微挑,双手扶住谢玄礼的腰,“宝贝今日这么主动?” 谢玄礼弯唇一笑,缓缓低下头,凑到沈予风耳边,“沈郎可是要与我欢好?如果是,能否先去沐浴?你身上其他人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