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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谢玄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给本王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当真认为宫夕和你保持某种关系是因为他心悦你?你未免太天真了。” 谢玄文耳边嗡地响了起来,他脸色骤变,眼神再不复方才的隐忍坚定,变得狼狈不堪。恍惚中,他听见谢玄礼冷漠道:“说及此事,三弟也脱不了干系。本王现在不欲为难你,一切等回京之后再做定夺。你不要逼本王,下去吧。” 谢玄文依旧愣愣地跪着,谢玄礼看不下去,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天色已晚,谢玄礼不欲回屏阳村,便在红灯门歇下。桥雨主动担起了贴身侍女的职责,服侍他沐浴更衣。 出浴时,谢玄礼微微一晃,险些踩空,好在桥雨动作及时,将他扶住。“王爷?王爷可还好?” 谢玄礼只觉双腿无力,只当自己是劳累过度,“无妨,你去休息吧。” “王爷,”桥雨欲言又止,鼓起勇气道,“红灯门已灭,桥雨……桥雨可不可以跟着王爷回府?” 谢玄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很想去京城?” “桥雨只能伴在王爷身边。” 谢玄礼颔首,“可以。” 桥雨看起来像是极为惊喜,“桥雨叩谢王爷!” “不必,”谢玄礼一阵头晕目眩,只想上床休息,“下去罢。” 本以为歇息一番身体的不适就能好转,可谢玄礼小憩了片刻,非但没有起色,反而辗转不安,全身上下都冒着热汗,身下某处传来奇异的瘙痒感。他猛地坐起,“来人!” 凌铮立刻推门而入,“王爷有何吩咐?” “把白雅叫来。” “回王爷,白公子他刚刚被挖下一只眼,目前正昏迷不醒。” 谢玄礼气息越发混乱,“可恶……” “王爷?”凌铮一步步走近床榻,“王爷可还好?”他看着谢玄礼,伸出手触碰对方的额头,那手掌一碰到谢玄礼,他就像被烫着一样,身体顿时酥软下来,嘴里溢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凌铮眸色一沉,“王爷?” 男人的气息让谢玄礼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已让他承受不住。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本王命你……命你替本王解药……” “这……”凌铮大惊,一退好几步,“属下,属下不敢!” 谢玄礼咬牙切齿道:“让你过来就过来!你敢抗旨?” “王爷,属下断然不敢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本王恕你无罪……” “王爷不可,不可啊!” “少废话!”谢玄礼已是忍无可忍,“你抗旨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凌铮默默地看着正在床上挣扎的谢玄礼,“王爷为何要如此为难属下?”他再次走到床边,将人抱在怀里。那一刻,谢玄礼就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死死地搂住那人的脖子,不禁发出一声嘤柠,“嗯,给我……” 凌铮轻笑一声,“我都被王爷弄得不举了,怎么给王爷?” 谢玄礼一愣,强迫自己清醒,“你、你是……” 凌铮上了床,将谢玄礼压在身下,“不过王爷莫急,就算不用那处,我也一样能让你快活。” ”滚,滚开!“谢玄礼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沈予风!你又骗我!你……“ 男人俯身用力堵住谢玄礼的嘴唇,后者神智昏聩,被拖入无边的欲海之中。 …… 晨光乍破,谢玄礼睁开眼,全身上下都酸痛得厉害,布满了青紫的吻痕。他环顾四周,满室清光,空无一人,昨夜的一切就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但他知道那不是梦。 沈予风又骗了他,他没有去取那情郎的眼睛,反而顶着凌铮的身份与他一起回到红灯门……简直是找死! 谢玄礼眼里一片阴霾,急急地下床,却又因为腰部的酸软瘫了回去,不由气急败坏道:“来人!” 盛永安走了进来,脸色甚是难看,“来人!” “凌铮呢?”谢玄礼语气森冷,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意,“把他给本王带来!” 盛永安单膝跪下,“回王爷,一早就没看到凌大人的身影,属下这就去找。” “不用了,”谢玄礼已是极怒,声音都在颤抖,“去看看地牢里顾永捻等人还在不在。” 第30章 果然不出谢玄礼所料, 除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白雅,地牢里关押的红灯门人全部不知所踪。盛永安知道后脸色极差,一滴滴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低落,气愤和恐惧犹如狂潮一般涌上他的心头。这是天机营建立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所有人都在责难逃,他作为首领,更是首当其冲。他紧握双拳, 深吸一口气,带着天机营主要成员去谢玄礼跟前负荆请罪。 盛怒过去,谢玄礼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冷静, 喜怒难辨。盛永安本认为自己难逃一劫,没想到谢玄礼只是挥挥手让他们去受五十大板。天机营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家王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宽宏大量了? 殊不知,谢玄礼自己也明白, 这次的疏漏,他是最难逃其咎的一个。 他不该对沈予风动真心, 不该情不自禁地在他面前放松警惕,让其有机可乘。更不应该一次次地退让,给他机会,放虎归山。一想到沈予风, 浓烈的爱恨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谢玄礼的心生生撕碎。自从武帝去世,他还从为如此失态!南疆的世子也好,太后的亲弟弟也好, 他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人握在手心,生死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