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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老虎睡觉的时候越发多,童冉便趁机把它捞到怀里当抱枕,小老虎的睡眠质量很好,任童冉怎么揉它的毛毛和爪子也不会醒。不过有时候童冉玩得太入神,一直玩到小老虎自己睡醒,免不得要被赏个两爪子。 到京后童冉住进了驿站,等候传召。 桑乐去后头灶间使钱找了人,给小老虎单独做不加调料的rou。晚上四人一虎坐下用餐,这里的凳子有些矮,童冉他们坐着还好,小老虎若是要像往常那样,后腿站在凳子上,前爪去抓桌上的东西吃,可就有点困难了。 “崽崽来,我们上桌吃。”童冉直接把小老虎放到了桌上,打算让它在桌上吃。 “哇——”小老虎甩开,倔强地跳回了凳子,伸出前爪去抓它的rou。小老虎不够大,果然是没有抓到,它倒不气馁,又试了两下,还是抓不到。 “呜哇!”小老虎叫童冉。 童冉余光一直注意着它,先前故意不理,直到小崽子顶不住向他求助了,才姗姗然转过头:“怎么,愿意上桌了?”他家虎崽子虽然凶,但又会遵守一些奇奇怪怪的规矩,比如大小解一定要用恭桶,吃饭不能爬到桌上,人遵守这些是理所应当,却不知道它一头老虎,哪里学来这么多条条框框,简直要成精了。 童冉放下筷子,打算把小老虎再抱回桌子上,谁知小崽子的动作比他更快,一眨眼跳到了他身上,抬头看他:“哇——!” 童冉:…… 这是要他喂的意思么? 桑乐和袁三跟他们同桌,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强按着喷饭的冲动,假装自己没有看见。 “哇哇。”童冉没动作,小老虎挠他手臂催促。 能自己吃的时候小老虎从来不要童冉喂,童冉想喂还会被嫌弃,现在自己吃起来有困难了,倒是很能废物利用。童冉认命地从整鸡上拽下一根鸡腿,喂给小老虎吃。 一桌人吃饱喝足,桑乐和袁三住在后头给随从的房间,童冉则带小老虎去了二楼给官员准备的屋子。 小老虎挑剔,童冉特地带了它常用的被子来,桑乐已经替他们铺好了床,小老虎一进门,便钻进被窝里睡着了。 宣政殿里楚钧起身,已经回宫的苏近上前伺候。 伺候楚钧穿衣的时候,苏近笑着道:“陛下,那小锅县县令着实是个妙人。” 楚钧:“哦?说来听听。” 苏近道:“这位童县令养了一头老虎做宠物,那头老虎可神奇了,吃rou要吃熟的,喝茶只要一品大红袍,走累了还会喊童县令抱它。”当然,最有趣的是那头老虎也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跟陛下一模一样,不过这话苏近不敢乱说,自己在肚子里想想便好。 “然后呢?”楚钧道。 “然后……童县令还挺宠爱那头老虎的,可谓是百依百顺。”苏近道。 “哼。”楚钧轻哼。 苏近忽然觉得气氛不太对,可看楚钧,他神色如常,不像是动了怒。 “陛下,您这会儿是要去书房还是正殿?”苏近虽然不知道哪里触了逆鳞,但他反应很快,立刻转了话题。 楚钧却睃他一眼:“你倒是管得越来越宽了,不光要管童县令给他老虎吃什么,还要管朕去哪里?” 苏近头一缩,陛下果然生气了。 “这个……小的不也是想着天冷了,陛下若是要出殿,得早早准备着吗?”苏近讨好地笑道。心中腹诽,看来陛下不喜欢老虎,他得提醒童县令,可千万别带老虎进宫。 楚钧在书房批了一会儿奏折,阮正便来了,他风尘仆仆,一脸喜色。 “什么事请这样高兴?”楚钧从奏折里抬起头,让苏近给他赐座。 “陛下,小锅县前县令邓其落网时,在他家找出一罐贡品大红袍,您可还记得?”阮正问。 “自然记得。”楚钧道,那茶本来是他的,结果童冉却送给了邓其,他后来让阮正拿回来,又命他去查贡品为何会流出,“可是有了结果?” 阮正摇头:“这桩案子暂时没有,但臣却凑巧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楚钧示意他说。 阮正道:“臣查出,卢庸在十六年前曾去过江南,并与当地一女子有染,似乎有个私生子。陛下,您一直让臣暗中注意卢庸,可他行事小心谨慎,几年来始终没有抓到错处,臣请前往江流追查此事,这件事情若是坐实,卢庸他逃不过一个德行有愧的罪名,陛下要处置他便也能名正言顺了。” 楚钧放下奏折,下意识拨弄了下桌上的羽毛笔。 他的母后出自傅氏,先后诞育了他和兄长。卢庸有个jiejie,曾是先皇宠妃。卢妃进宫早,抢在他母后前头生下皇长兄,如此一来他兄长虽是嫡子,却非长子。 楚钧十多岁时,皇兄们已经接近弱冠。他兄长文韬武略,样样都比皇长兄强,年方弱冠便已经是地之上品,顺理成章被立为了太子。楚钧当时还小,只想着长大后帮太子哥哥打天下,安心做个王爷便好,却不料卢妃和卢氏贼心不死,用腌臜手段害死了他兄长,更连累他母后也郁郁而终。 后来傅霖出手,力保十四岁的楚钧登上皇位,卢妃和她儿子也相继故去。 按傅霖的意思,五大士族此消彼长,虽然争斗不断但不能赶尽杀绝,只因从大成立国起,五大士族与楚氏共理江山,期间的势力盘根错节。有傅霖阻拦,楚钧想杀卢庸却找不到理由,让他平白多活了许多年。